專虹正從戰場上下來。


    她沒來得及脫去戰服,臉上還帶著一些血跡,渾身殺氣走過來。


    專虹凜冽道:“絕空族人私下不得談論女王,違者,禁閉十五日處理!”


    專虹在絕空族內素有威信。


    她的威信,和女王都不同。


    女王的威信來源於天生為王,對族群的掌控,絕空族對女王有近乎本能的崇拜。


    可是,越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就會越反抗這種本能。


    專虹則不一樣,專虹雖然天賦出眾,但是她之所以能在絕空族有這樣的地位,完全是專虹努力拚殺出來的。


    絕空族上上下下,提起專虹,都是讚賞。


    眼下,這幾名談論女王的絕空族人見專虹來了,悻悻閉嘴。


    專虹眉眼若刀,從他們臉上掃過去:“自己去領罰,不要再讓我看到有下次。”


    幾個絕空族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打算去關禁閉。


    可其中最年輕的那個絕空族人昂著頭,不服氣地直視專虹。


    專虹冷笑:“怎麽?想練練?”


    那人道:“不想!我隻是想說一句話。”


    專虹:“弱者沒有資格說話!”


    那人也用同樣的聲音迴答:“一個人可以不說話,所有人都可以不說話嗎?我聽說有句話,叫做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句話,不隻我聽過!”


    其餘人受到鼓舞,也慢慢道:“對,我們也聽過。”


    “給我們一個解釋!”


    專虹陰沉著臉:“一個月。”


    最開始帶頭質問的那個絕空族人問:“什麽一個月?”


    專虹:“你們想要女王給你們一個答複,就要關上一個月的禁閉,否則,誰都能質問女王了。”


    絕空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願意!”


    專虹也說到做到,帶著這群人前往女王所在的宮殿。


    到了宮殿外麵,專虹對這群緊張的絕空族人說:“女王不得擅自覲見,我先前去稟報,你們在此地等我傳喚。”


    專虹走入宮殿中。


    過了好一會兒,專虹才走出來,對底下那群人道:“你們派三個人跟我過來,覲見女王陛下。”


    那群絕空族人中,很快站出三個人。


    分別是二女一男。


    這三個人隨著專虹進入大殿,別看他們在外麵討論女王討論得大膽,真正要到了麵聖時,他們還是緊張得手心直出汗。


    他們低著頭,一路被帶到大殿中央,察覺到專虹停下腳步了,他們這才停下來。


    專虹:“磕頭。”


    幾個人連忙行禮、跪下。


    可等他們磕頭完,抬起頭時,卻發現王座上壓根沒有女王。


    “女王呢?”一個絕空族人問出來。


    專虹解釋:“女王豈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至於你們的問題,女王讓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你們自然會茅塞頓開。”


    那名絕空族人狐疑道:“是嗎?你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


    “就憑你?”專虹傲然,“你們還不到我需要滅口的地步。”


    那幾個絕空族人一愣,倒也釋然了。


    要是別人說這話,他們會覺得吹牛,大放厥詞。


    可若是專虹說這話,他們真是生不起什麽氣來。


    絕空族人問:“去哪裏?”


    專虹:“跟我來。”


    專虹帶著他們,往另一處方向走去。


    這座殿宇看似隻有一個圓形的主殿,實則,機關暗藏。


    專虹帶著他們在某個牆壁上敲了敲,牆壁中頓時打開一道門,專虹道:“進去。”


    幾名絕空族人咽了咽唾沫,壯著膽子走進去。


    他們在裏邊不知拐了多少個彎,直拐得七葷八素,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後,專虹才帶著他們,在一道門前停下:“就是這裏,到了。”


    專虹打開門,三名絕空族人斂神屏息,看著裏邊的場景。


    隻見,裏邊如同星空一般,浩瀚無垠,星空下麵,有一個個白色的方艙。


    方艙外沿,玻璃透明,能夠看見方艙內躺著一個個絕空族人。


    這些絕空族人他們都認識,正是在戰場上犧牲的那些人。


    “這是?”


    專虹迴答:“這是女王的研究所,我們絕空族人除了宇宙賦予的天賦之外,橫行宇宙,更靠我們的技術。這就是女王最新的研究。”


    旁邊的絕空族人聲音有些顫抖:“研究、什麽?”


    專虹迴答:“研究不痛。”


    “戰士如果在戰場殺敵時,能夠不痛,我們絕空族的實力會再度大幅增強。”


    “你們瘋了。”一名絕空族人道,“不痛,所以不知危險往前衝鋒對嗎?這隻會讓更多的戰士死亡。我們絕空族的使命是牽製神明,維護宇宙和平,而不是為了讓你們去稱霸。”


    專虹眉眼間有些沉鬱。


    平心而論,她知道這個絕空族人說的是對的。


    曾經的專虹雖然強大,但也柔和,她是一種充滿了女性柔和的強大。可現在的專虹,在多次戰鬥中,人性越發冰冷了。


    因為她的哥哥忌離,死在了一次戰鬥當中。


    專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會笑了。


    她也質疑過女王為什麽要多番發動戰爭,她也為之痛苦過,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不效忠女王,還能去效忠誰呢?


    絕空族如果連女王都不效忠,那麽,人心就真的散了。


    專虹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們絕空族聲名在外,我們不去征討他們,難道他們就不會來征討我們?你們身為絕空族人,不一心想著殺死外族人,反而在這裏內訌,真是成何體統!”


    一名絕空族人聽不下去:“明明就是你們枉顧戰士的性命。”


    專虹:“我也是戰士,我會罔顧自己的性命嗎?”


    絕空族人反問:“難道你不會嗎?你是愚忠。”


    專虹氣憤至極,本要說點什麽,卻又發現說不出口。


    也許,在忠誠方麵,她的確是愚忠。


    可專虹無法容忍這些人以下犯上,正要分別抽他們一下時,忽然,一道驚唿聲響起。


    “你們看,這是什麽?!”


    “這居然是一個老人的骨頭,絕空族是不允許老者上戰場的!這裏麵到底還有誰的屍體?你們的研究對象到底包含了哪些人?”


    “前段時間的命案,是不是你們為了研究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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