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霽聞言,挑釁地望向墨書的眼睛。


    墨書捏緊拳,忌憚地看了眼玉昭霽手上的鐐銬。


    玉昭霽:“不知你說的暗中出手,指的是什麽?我們現在毫無神力,如果能暗中出手殺死一位神明,那麽,現在死的第一個神,應該是你。”


    墨書臉頰抽搐一下:“注意你和我說話的語氣!”


    玉昭霽微笑:“哦?看起來你似乎很有尊嚴,怎麽平時看不太出來?”


    玉昭霽給胡不惑使了個眼色,胡不惑十分有眼力見兒,立刻朝墨書吆五喝六:“大膽!你是什麽東西,對我買下的藏品這麽說話?”


    胡不惑沉下臉來,對準墨書的臉頰扇了一耳光。


    墨書也不敢躲,隻能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墨書自覺丟臉,也無法再盤問希衡和玉昭霽了,再加上他自己也覺得兩個沒有神力的無用神明,不可能殺死一位神力全滿的神明。


    墨書恨恨離開。


    希衡、玉昭霽以及胡不惑和另一個男人見狀也離開了。


    隻是,他們離開時,仔細看了死去女神的模樣。


    夜晚,胡宅。


    玉昭霽和希衡促夜長談。


    玉昭霽道:“白天那位女神是被直接擊散了魂體、神識,而且是一擊必殺。”


    這樣強大的能力,別說是目前的希衡和玉昭霽,就連審判庭那五位最強大的神明也做不到。


    最關鍵的是,兇手弑神完,居然沒留下蛛絲馬跡。


    希衡則道:“我認為,兇手就藏在皇宮之中,而且,就是我們今天感受到的那股氣息。”


    皇宮,皇帝,消失的皇族,以及消失的氣息,都將一切疑點鎖在了皇宮之中。


    皇宮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希衡和玉昭霽認為,隻有去查探,才能得到真相。


    現在雖然是最危險的時候,可也是最安全的時候。


    一來,審判庭的神明忙著調查那位女神死去的真相,二來,皇宮中的東西也忙著藏匿、躲避。


    於是,希衡和玉昭霽讓胡不惑做好表演的準備,同時,他們二人再度潛往皇宮中。


    皇宮中一團亂。


    照理,這裏邊剛死了一位女神,其餘凡人該感到害怕才是。


    可是,經過這麽久的神明為後盾,凡人們早就忘記害怕是什麽情緒了。


    他們隻覺得,這件事多麽新奇,是他們漫長人生中的樂子。


    很多凡人圍攏在皇宮,要求去查看女神死亡時的地點。


    審判庭的神明們一個頭兩個大。


    希衡和玉昭霽就在這一堆亂象之中,從皇宮裏的暗道出發,一路繞到了珍貴妃的住處。


    這暗道圖是他們今天在皇宮內四處翻找時找到的。


    希衡和玉昭霽沒有出暗道,而是借著暗道的遮掩,運用一些微弱的神力,去掩藏自己的蹤跡。


    同時,也掩藏毒蟲的蹤跡。


    毒蟲再次探入地底。


    這一次,地底下的聲音大多了。


    一個男聲道:“哼,這些豬崽子真吵,要不是今日輪到我看這些豬崽子,我真不想來和這些人接觸,簡直濁臭難聞。”


    一位柔和的女聲警告道:“你聲音小一些,才剛發生探聽的事兒,你就這麽不謹慎。”


    男聲道:“怕什麽?探聽的神不是死了嗎?而且,你聽聽外麵鬧得多厲害,那些神根本不敢反抗這些凡人,凡人又早被慣得蠢鈍無比,他們哪兒有時間來管我們。”


    那女聲聽他這麽不著調,生氣了。


    女聲道:“話雖如此,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男聲哈哈大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擊我們,我可以要多狂就有多狂,要多傲氣就有多傲氣!外麵那些神明肯定不知道吧,他們卑躬屈膝,給凡人當狗,不過是中了咱們的計,哈哈哈!”


    柔和的女聲輕歎:“你啊,太狂了,早晚有一天,會吃大虧。”


    男聲道:“誰有這個實力讓咱們吃虧?咱們這個種族,生來就是為了維持宇宙的平衡,咱們就是要消耗那些神。你想想,連神都不是咱們的對手,咱們還需要對誰小心?”


    女聲仍然不讚同:“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我們雖然是神的克星,可是,茫茫宇宙,難道找不出一個我們的弱點?我們始終要不驕不躁,方得始終。”


    男聲道:“夠了!聽著你的話都來氣,一輩子都當縮頭烏龜。”


    “當初,神明們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甚至想要主宰宇宙,於是,我們這個種族,應運而生!我們在宇宙核心,建造了這樣一個地方,我們偽裝成是皇族,召見飛來的神明,我們告訴他們,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隻有徹底解決了因果,他們才能成為至強。”


    “所有神明都相信了這個說法,當他們卑躬屈膝時,我們就用我們天生的能力,為他們增添虛假的力量,他們以為這是力量,可他們不知道,這是我們的毒素。”


    毒素,也是力量的一種。


    隻是,這種毒素永遠掌握在他們的手裏。


    神明們?誤以為掌握了力量,實則是把所有的生命,都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中。


    男聲越來越得意了:“今日擊殺那位女神,咱們就是催動了毒素,她死得可真快啊。”


    女聲仍然不喜歡過於張揚。


    女聲道:“好了,我始終覺得,這樣下去我們討不了好,死了一個神明,一定會有神追根究底。咱們還是趕快上報吧。”


    男聲道:“隨便你,也好,反正我看這批神明也很不順眼了,不如直接殺了他們,等待剩下飛過來的神明。”


    男女聲說到這裏時,戛然而止。


    希衡和玉昭霽也因此梳理清了全貌。


    宇宙中,萬物都要平衡。


    宇宙為了防止神明過於強大,成為宇宙至尊,所以,宇宙中存在一種種族。


    這種種族,可以將自身的毒素偽裝成神力,它們誘騙神明卑躬屈膝,道心破碎,它們就能從而將這種毒素注入神明體內。


    神明誤以為這是自己增強了力量,實則,神明是離死更近了。


    而現在,因為那位女性神明的死,這個種族覺得審判庭的神明早晚會發現一切。


    於是,它們打算去上報,先下手為強,殺死這裏的所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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