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九九也不知道聽沒聽她說,自顧自的坐下把腦袋靠在她肩頭。


    她扭頭看他一眼,模樣還是有些疑惑,“青銅門後的終極,大伯真的會對這個感興趣嗎?”


    終極對於張家來說已經是絕對的秘密,所有人都有資格對終極好奇,但是張海客這人對張啟靈這般忠心,他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對秘密感興趣?


    齊九九懶懶的閉上眼,沒接她的猜測,隻是道了一句,“該迴家了。”


    齊樂川抬手揉揉他的發絲,問道,“你累了?”


    “別再尋找這些秘密了,我們迴長砂守著老宅,活的灑脫點,張家的秘密和我們無關,再尋下去,你就真的脫不了身了。”他的聲音又輕又淡,他生活千年本就是個愛找事的主,難得靜下來要喜歡平淡。


    海風徐來,吹在起了齊樂川的發絲,她的頭發長了些,已經快遮住了眼睛。


    張日山說過不讓她再修剪頭發,既然身份早就暴露,不如就把頭發留著綁起來,這樣會更好看。


    顯然她聽話了。


    他的話一出,她就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又是跟誰學的話?黑爺教你的?你這個死小鬼,在地下鬧這麽大的動靜導致我沒有進去泗州古城,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齊九九齜牙咧嘴的逃出了她的魔爪,還壓了壓被她揉亂的發絲,“這麽記仇幹嘛,找到了你要找的東西,沒讓黑爺看到,是個鐵蠍子,那個東西太大,帶不出來,上麵雕刻的東西很熟悉,像是雪山。”


    她讚賞的瞧他一眼,起身拍拍沙子就背著手走,“走,去喝個小酒。”


    齊九九跟上,黑爺之所以在底下著了道進入幻境,完全就是拜齊九九所賜,為了避開黑爺找東西,他才出此下策,誰知道黑爺也是個有秘密的。


    “你真的要將無邪的位置告訴張海客?”小鬼側目看著她。


    齊樂川瞥他一眼,幽幽道,“嘖,你傻啊,全國各地有這麽多假無邪出現,我怎麽知道誰才是真的。”


    齊九九傻眼了。


    良久罵她一句,“你太壞了。”


    她無所謂的勾唇笑了笑。


    裝的那麽像,別人還以為她真的和張海客站在同一條戰線了。


    他們在香江玩了一段時間,迴到長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剛推開齊家老宅的門,就見黑爺在院裏的躺椅上曬太陽,他看過去,見齊樂川迴來了,就陰陽怪氣道,“喲,還知道迴來?”


    齊樂川搬著一個箱子,就放在了他麵前,“黑爺,給你帶了好東西。”


    “給我帶的?”黑爺起身打開去看,裏麵是一些特殊材質的飯盒子,顯然是用了心的。篳趣閣


    “這批貨還不錯吧,最新的技術,可以將你的青椒肉絲炒飯保存一年,下鬥必帶神器。”她笑著留下東西,就撈了一個凳子也坐下休息一會兒。


    黑爺看了半天給她伸了個大拇指,“我們家小川長大了,知道尊老了。”


    兩人嘮了好一會兒,直到陽光散去,已然出現夕陽,她又陰陽怪氣的罵了幾句江為非,說什麽一路上江為非不厚道。


    最後也不知道死了沒。


    黑爺尷尬的聽著,一句話也沒接,這個臭小子。


    他明知道是罵自己的,但就接不了話茬,隻能聽著她吐槽。


    這些天齊樂川安穩多了,在長砂就沒離開過,時間就這樣一晃過去一年之久。


    張海客中途派人尋過齊樂川。


    齊樂川這人太不厚道替他找了兩個假無邪,但凡一問這個真假無邪的話題她就開始賣慘,說自己累死累活的隻能做到這一步,算她齊家人沒本事對不住張海客。


    好家夥,張海客被她這一套操作整的頭疼,還好沒把希望放在她身上,不然真虧大發了。


    今兒天氣還不錯,她將秦野送她的紅木雕刻的小玩意兒拿出來曬曬,說要沐浴一下陽光。


    齊九九坐在秋千上晃著,拿著蘋果啃了兩口,道,“聽說無邪從巴丹吉林迴來了。”


    齊樂川擦著那些小玩意兒,目光全在它們身上,迴應他道,“什麽無邪,他叫關根。”


    “關根?”齊九九吃著蘋果,笑了一聲,“又在騙大伯,小心他追過來暗殺你。”


    話說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把張海客逼急了來場暗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將一個紅木雕刻的麒麟舉過頭頂,陽光透過去有些發亮,顏色十分好看。


    “大伯可沒功夫來暗殺我了,他很忙的,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哪有時間管我呢。”她倒是自信。


    張海客在全國各地尋找無邪,忙的那是團團轉,確實沒空理她。


    “哦對了,解家那個小九爺說給你買了一些糖果,快遞放在堂屋的桌子上。”齊九九側目看向她。


    她點點頭,擦完最後一個就進去拿,結果,桌子上放著兩個空掉的盒子,看這包裝應該是外國貨,看那上麵的圖案這糖應該挺好吃。


    “齊九九,你死定了!”她罵了一聲,盒子直接扔了出去砸到了秋千上。


    秋千上的小鬼早有準備,已經上了樹,他做個鬼臉,一本正經的反駁,“我本來就是死的,解家小九爺想賄賂你,想都別想,他天天給你送東西吃,安的什麽心,他肯定是為了利用你。”


    齊樂川扶額,這小心眼的鬼!


    “你最好待在樹上別下來,你下來就是死路一條!”她指著他,那叫一個氣,解宇臣這些年給她買的東西,全讓這小鬼給糟蹋了。


    齊九九還真在最大的樹杈上躺下了,他還直言,“不就吃你點東西,摳摳搜搜像什麽樣子。”


    門這時被敲響,齊樂川還是先去開了門。


    門外停著一輛送快遞的貨車,說是讓齊樂川簽收快遞。


    齊樂川看著單號有些疑惑,她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多大件?


    快遞小哥搬下來十多箱的東西放在了她院子裏。


    齊樂川納悶了,這也有些太多了,不會有人給她郵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吧?


    一時間左敲敲右敲敲,不知道該不該開了,這單子上也沒有什麽具體的物品。


    齊九九在樹上往下瞧。


    “滴滴滴……”齊樂川的手機響了,是解宇臣。


    他溫和的聲音響起,“送去的兩盒糖你覺得味道怎麽樣?”


    齊樂川那是一口也沒嚐到,隻能幹巴巴的迴答,“挺好吃的。”


    “好吃就行,那兩盒隻是讓你先嚐嚐的,看看時間他們應該把剩餘的都給你送到了。”


    齊樂川這下明白了,這十幾箱全是糖果。


    樹上齊九九臉色如同吃到屎一樣難看,吃兩盒就算了,這十幾箱他可怎麽搶在齊樂川之前吃完?


    齊樂川笑著跟解宇臣道謝,說他是個好哥哥。


    說完,她一扭頭就朝樹上的小鬼送去了一個死亡笑容,“死小鬼,繼續吃啊,牙給你吃崩掉。”


    齊九九吧唧一下嘴,嘁了一聲。


    沒過兩天齊樂川就去了一趟吳山居,得知無邪沒有收獲後就又迴來了。


    時間一晃過去兩年,張海客到底還是沒有找到真正的無邪在哪裏。


    到了這年的夏天,金萬堂又走進了無邪的鋪子,他給無邪講起了馬庵村馬家的故事,說起小時候的張啟靈。


    無邪入局完全就是因為當年金萬堂這貨拿出來的魯黃帛,沒想到他梅開二度又來提供線索。


    還好,無邪第一個去通知了齊樂川,說自己要去一趟尼泊爾尋找馬家的後人。


    齊樂川沒有管,任由他去了,她三年前從馬庵村出來後就試圖尋找過馬家的後人,後人是找到了但沒有一點收獲。


    她現在的目光放在一座雪山上,甚至還是小時候的記憶,在黑狐麵前張啟靈陷入幻境後所說的一個地方,西藏墨脫。


    無邪到了尼泊爾馬家的人早就是空空如也,他撲了個空,後來與一個當地的古董商聊起,古董商告訴他,馬家人總是有意無意提起一個叫墨脫的地方。


    於是無邪直接就去了墨脫,並且在那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齊樂川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這三年來她一直在長砂老老實實的,有齊駱和黑瞎子照應著,張日山也是十分放心,這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直接去了墨脫。


    時間太緊了,她認為無邪留在那一定是見到了那幅畫。


    對,就那幅掛在一個郵局牆上的一張肖像,畫上的人穿著一身藏袍,站在山間,身後是延綿不斷的雪山,他神色不喜不悲,是一貫的清冷和疏離,但此刻落下的夕陽透著光輝,讓他整個人都如同神明降世一般。


    可偏偏那眼神像是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聯係。


    是張起靈。


    她哥的模樣她記得清楚,這幅畫她早就見過,當時沒有找到畫的作者就又迴來了,之後因為很多事情她都沒能再去。


    她有預感,這次按照無邪這種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性子,他一定能找到個答案。


    到了西藏後,齊樂川入鄉隨俗換了藏袍,這裏太冷了,她倒是覺得這藏袍比較暖和。


    她住在當地一個老板娘的家裏,老板娘是做古董生意的,幾年前也是和齊樂川有過合作。


    再次見麵時,老板娘都愣了三愣,用著不怎麽標準的普通話道,“你是齊老板?齊老板不是個男的嗎?”


    忘了說,齊樂川這幾年將頭發留長了,如今用簪子挽了個低馬尾,額前兩側留著很長的劉海,化著淡妝,塗著很淺的土色係口紅,襯得那雌雄莫辨的臉更加冷豔。


    齊樂川淡笑,一笑就比當時短發更美,畢竟穿男裝時她是不化妝的。


    她道,“當時頭發太短,別人都說我是個男孩。”


    老板娘還以為是什麽悲傷的故事,趕緊轉變話題。


    這才知道齊樂川打算在這邊住上一段時間,說是長砂太暖和,要來西藏找點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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