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問江月娥:


    “艾俐不是把所有的酒都運迴昆銘了嗎?”


    江月娥停下手中的活,說:


    “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承諾給我和吳子琴一人一壇的,昨天艾俐特地留下兩壇,我和吳子琴一人一壇。”


    “那她有沒有叮囑你什麽?”


    江月娥坐在桌前,準備去開酒壇,說:


    “她說等我結婚或者訂婚時候喝才有意義,我這輩子不會有這個日子,所以今天開了,跟你喝了。”


    我連忙製止住江月娥說:


    “這酒既然是送給你這麽特殊意義的日子喝的,我們現在喝了就不合適。”


    江月娥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堅持說:


    “前天晚上,艾俐不就跟你喝了好幾壇,反正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不如提前享受享受。”


    我嚴肅地說:


    “有些事情我和艾俐能做,你跟你男朋友能做,但我們倆做了就不行,我們都要知道這個界線對吧!”


    江月娥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似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尷尬的說:


    “樓上有一瓶三十年的茅子,我怎麽忘了,我現在就去拿。”


    她說完“蹬蹬”跑上了二樓,腳步急促零亂,顯然有些慌亂。


    江月娥下樓的腳步明顯輕盈了許多,她站在樓梯上,晃動著手中的酒,說:


    “這瓶酒我珍藏了很多年,今晚一滴也不許留,喝個痛快!”


    我好奇地問道:


    “你這酒是真的嗎?三十年的茅子,世間珍品呀,小小年紀,怎麽搞到的。”


    江月娥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


    “酒是真的,這裏麵有一個很痛苦的故事,想聽嗎?”


    江月娥慢慢走下樓梯,把酒放在我麵前。


    我拿起這瓶酒認真觀察,這瓶酒的確是真的,我更好奇了,問道:


    “所以你的故事呢?”


    江月娥苦澀地笑了笑,歎了口氣,說:


    “酒是我從我爸爸的酒櫃裏偷出來,我知道這是他珍藏多年的寶貝。”


    “所以呢?”


    江月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邊打開酒,一邊慢慢講述起她小時候的故事:


    江月娥有三個哥哥,她是最小的那個,她小的時候家裏很窮,父親為了養家長年奔波在外,一年幾乎見不上他幾麵,母親特別喜歡她三個哥哥,尤其冷落她。有一點好吃的、好玩的幾乎隻有她三個哥哥的份,偶爾能分給她一點,感覺是特別恩賜給她似的,三個哥哥闖的禍,總是莫名其妙地讓她背鍋,後來父親事業發達了,三個哥哥都順理成章地各擋一麵,而她卻被排除在外,甚至她大學畢業了家裏人都不知道,也沒有人關心。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江月娥,對家庭的怨恨日積月累,由開始自怨自艾,到後來的奮起反擊經曆了漫長的歲月,直到父親大壽慶典時,她突然闖進壽宴,大鬧壽宴,徹底與家庭決裂,她幾乎沒有帶出任何東西,臨走的時候突然看到父親平時十分寶貝的這瓶酒,隨手塞入行李箱裏,從此再也沒有迴過那個家。


    江月娥的故事是很多重男輕女家庭裏長大的女孩都可能經曆到的,十分普通,卻也十分讓人心酸,這種可有可無的感覺,我曾也感受過,在我曾經的那些別墅裏,我跟奶媽過年,或者一個人過年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隻是我不敢衝到父親麵前質問他為什麽,不是他認為的給我最好的物質生活就能取代他的愛,為什麽總是無視我,為什麽不願留下一點點時間陪伴我,哪怕是一分鍾,哪怕是一秒鍾。


    我微笑著對江月娥說:


    “江月娥,你的故事讓我想起了自己的過往,雖然我們的情況不盡相同,但那種被忽視的感覺,我能夠理解。你勇敢地麵對了你的家庭,而我卻選擇了沉默。不過,現在我們都有了新的生活,新的開始。讓我們一起放下過去,迎接未來吧。”


    江月娥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點了點頭,然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微笑著說:


    “那就讓我們,為了新的開始,幹杯!”


    我們倆人碰杯,一飲而盡。酒香四溢,仿佛連過去的苦澀也隨著酒香飄散了。在那一刻,我們似乎都找到了一種釋懷的感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這時候江月娥的手機響了,她正要去查看,我一把把手機按住,說:


    “都是天涯淪落人,難得有這麽一個機會痛飲,管他的龍淵,管他的家庭,今晚就不管不顧了,我們喝個痛快!”


    江月娥看了一眼手機,說:


    “管他!,什麽罷工,什麽請願,什麽世俗名利場!不管,來,我們走一個。”


    江月娥再也沒有管她的手機,任憑它在旁邊響著,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江月娥盯著我問道:


    “話說迴來,你的計劃是什麽?你打算怎樣應對這場風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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