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俐都被門口的淩梅驚豔到了,從來沒有到淩梅全妝,也沒有看到過她穿著婚紗的樣子,今天晚上,不,今天早上,我們全見到了,看看牆上鍾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了,這個點,她這個打扮,又是為何?


    淩梅身著潔白的婚紗,本來是短發的她居然變了長發,頭紗輕輕垂落在肩上,仿佛從童話中走出的新娘,卻在這不合時宜的淩晨時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莊重與決絕,站在了我們麵前。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傷,仿佛正站在一個重大決定的十字路口。


    艾俐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她向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進了房間,我支支吾吾地問道:


    “你這是cosy什麽角色?白雪公主?”


    淩梅直起身子,輕步向我這邊走來,長長裙擺拖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弧線,她悠然地問道:


    “我美嗎?”


    我確實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麽這麽做,婚紗對於一個女孩是多麽神聖的東西,這麽突兀地出現在這麽一個時刻,這麽一個地點,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但我不得不承認,看慣了淩梅男孩的打扮,見慣了她大大咧咧的樣子,突然看到她如此溫婉動人,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婚紗的潔白映襯著她肌膚的細膩,長發輕垂,為她平添了幾分柔美與溫婉,與平日裏那個雷厲風行、英姿颯爽的形象判若兩人。


    我愣了愣,隨即迴答道:


    “很……美,的確。”


    我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淩梅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裏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有釋然,有堅定,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淩梅緩緩閉上眼睛,輕聲問道:


    “我與艾俐哪一個更漂亮?”


    這個問題,像是晨風中飄落的一片羽毛,輕盈卻又不容忽視地落在了心湖之上,激起層層細膩的漣漪。


    我反問道:


    “為什麽要比?比較是不是就是輸了?”


    淩梅睜開眼,目光深邃而複雜,她輕輕搖了搖頭:


    “你在逃避,你從來不敢麵對。高家二小姐就是因為你的逃避亂了心神,喪了性命,你還是不知道麵對。”


    我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問道:


    “你是不是淩氏集團淩嵐峰的女兒?”


    淩梅似乎並不想就此罷休,說:


    “你不敢得罪任何一個人,也許就會傷害每一個人,當初我拉著你在我朋友的婚禮上宣布你是我的真命天子,那一刻是多麽的美好,你同樣笑得那麽的燦爛,我們一起奔跑,一起去敬老院,一起在那個主題餐廳瞎侃,我從黃板鎮追到昆銘,你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我同樣經曆了一場煎熬,我每天打聽著你的消息,關心著你什麽時候醒來,我甚至下決心如果你去了,我就出家,如果你從此變植物人了,我就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一切。所以你來到昆銘之後,我主動請纓照顧你,隻求留在你身邊。你明白嗎?不,你不明白。”


    淩梅說著說著突然激動起來,她一伸手,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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