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裏還停留著剛剛的畫麵,卻又被塞進了另一個空間——這個房間好像脫離了這土掌房的空間,好像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這牆體和地麵都經過了精致的裝修,各種燈光不同角度地亮著,一些造型設備分散在各個角落,房間的正中間是一排立鏡,立鏡的兩側各放置著一排化妝台,各種洗剪吹用品、化妝用品堆在化妝台上,一些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給幾個少女化妝——這顯然是一個現代化的造型室,與外麵土牆泥瓦的粗糙結構相比真不在天壤之別。


    工作人員看到我們的到來,迅速行動起來。把我按在座位上然後開始商議如何給我化妝,似乎我的意見並不重要。


    我說:


    “幾位就別忙活了,我認為就這樣挺好的。”


    工作人員們一齊看向我說:


    “不行,您這樣上鏡之後可能會顯得很滄桑,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


    我笑道:


    “滄桑就滄桑吧,我正在經曆的就是滄桑,沒有必要去粉飾它。”


    “還是要弄弄吧,不然……”工作人員尷尬地說。


    我明白了這是他們的工作,不讓他弄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工作,或者有可能會影響他們的飯碗,算了,讓他們折騰吧。


    自從我從緬甸迴來後很多人都在我麵前提到了“滄桑”,短短的幾個月就能讓我有很大的變化嗎?我真的不記得我之前的樣子了,或者說破產之前的記憶好像很遙遠遙遠了。三年前就在這個時候關於投one要破產的言論就已經四處流傳了,所有銀行、金融機構都在緊急迴收資金,投one像一個搖搖欲墜的巨輪艱難地前行著,應該是不久之後就發生了“透水事件”,是掀翻這個巨輪的最後一股浪,半年之後,也就在兩年前的這個時間段投one破產清算結束,標誌著投one正式破產。


    似乎這些記憶是那麽的遙遠了,好像並不是發生在我的身上,而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你好,配合一下,我們給你把頭發弄好。”這時一個工作人員在我背後說。


    我的思路被拉迴到了現實,我盡力配合他,希望他能滿意他的作品,可是在他不斷地自我懷疑的目光中,我讀出了他的吃力。


    經過幾個工作人員的不斷努力,我的造型終於完成了,我換上了傣族男裝,跟著幾個“卜帽”走出造型室。


    外麵的方桌和條凳已經撤掉了,一些牛肉、豬肉、活雞被貼上紅喜字,一些男男女女圍觀著、閑聊,一些攝像小哥隨時亂入到各個地方,記錄各個流程的過程。


    剛剛用一大段作文跟我介紹婚禮流程的那個男的說:


    “我們出門就是潑水迎親的環節,你離我們遠一點,她們主要是讓你感受一下這個過程,不會真淋到你,如果離我們太近反而會誤傷到你的。”


    我說:


    “謝謝。你的文采不錯,那麽一大段,很像一篇文章。”


    那個男的說:


    “我是百度方案裏找好背熟的。”


    我沒有再說話。


    在人們嘈雜的聲音中,他們分配了各自要承擔的東西,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出了這個土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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