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琴跟房東去敲定合同細節了。


    這房子裏就留下我一個人。


    我把大門鎖好,獨自察看著這裏的一切。


    一樓大約一百平米,有一個前台,背景牆上是一個科技公司的名字,其他的東西都搬空了,一些紙張散落在地上。


    一樓到二樓有兩個途徑,一是通過圓形樓梯上二樓,另一種是通過樓梯旁邊的電梯,目前水電不通,隻能走樓梯了。


    再次上到二樓,二樓一樣是搬空了,除了幾間辦公室還在。


    衛生間是在樓梯斜對麵,衛生間是沒有門的,走近就能看到裏麵的情形了。寬約三米,縱深約六米。雖然裏麵堆滿了東西,但還是能看到右側靠牆的地方洗手盆壓在雜物裏,左側的牆上貼有男女標誌,盡管雜物堆得很高,不難猜得到男女標誌下應該是進去如廁的門。


    不打算妄動這裏麵的東西。


    房間有一側是一片玻璃幕牆,走近看去,下麵的馬路縱橫交錯,車流不息,在這商業氣息這麽濃的地方,居然有一條小河自然流淌,小河兩邊種著一些楊柳,盡管隻有三十幾米的距離,盡管小河最終還是被各種現代文明所掩蓋。


    在這小河的兩側有幾十平的樣子的草坪,安置著各種娛樂健身器材,顯然是一個開放的小公園。


    相對旁邊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情形,這個地方顯然格外的清逸。


    大家也許看出來了,我租下這裏就是為了查清楊教授那天做了什麽,我想通過這一點來了解到言情前前後後經曆了什麽。


    昨天打電話給吳子琴辦的事情就是要租下這裏,她在來的路上告訴我這房子自從言情父母出事後,夜裏常常會有人的聲音從牆裏傳出來,有腳步聲,說話聲,甚至是喘息的聲音,都是很短很輕的一瞬,卻最是嚇人的,所以半個月後楊教授就決定搬走了,房東又不願意退租金,所以一直空了大半年。


    這些我沒有問她如何得知的,也許是之前就知曉的,也許是她昨天打聽到了,總之感覺這姑娘這做事的細致認真,值得相信。


    我們製訂好談判策略,所以就有了以上的事情。


    合同很快就敲定妥當了,簽字完成,我付了五年的租金,拿到鑰匙。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信鬼神之說,我一定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迴來的路上,吳子琴說:


    “朱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租下這裏?跟言總有關嗎?”


    我說:


    “你一定猜到什麽了,那何必說透呢?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要講,不要提起。包括言情。”


    吳子琴沒有再說什麽,靜靜地開車。


    我突然想起來什麽,說:


    “我父親的死亡證明我已經拿到了,下車後就給你,不過,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說,看看後麵的形勢再說吧。”


    吳子琴說:


    “言總認為法人轉換隻可能對你有利,隻怕是他們會利用這個法人做點文章,言總也一直在查他的底細,查了幾次都沒有結果。”


    我說:


    “先拖著吧,等言情好一點再說吧。”


    吳子琴說:


    “昨天你去看了她之後,她似乎不願意任何人提到你。你昨天跟她說什麽了?”


    我沉默了一下,說:


    “我們吵了一架,我看她好像很悲觀,跟發病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吳子琴就近把車子停在路邊,似乎在控製自己的情緒,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大聲抽泣起來。


    我被她的突然的情緒失控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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