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田用緬語跟西風交涉著,然後西風走到強的麵前,跪下,說了幾句緬語。


    黎雅田走到我的身邊說:


    “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強看看我們,又看看西風,對我們說:


    “給你們一個麵子,帶上他,你們給他的定金,他會拿出來。放心,你沒有什麽損失。”


    強是一個很幹練的男人,衣著很簡樸,赤著腳,身高有一米九左右,在緬甸看到這麽高個子的人不多。他會中、英,緬三種語言,他光著腳在荊棘眾多的山上行走如履平地,他很清楚如何控製身邊那些人,不斷地指揮著他們執行他的方案。


    西風鼻梁被打傷了,流了很多血,還得感謝柳斜斜采集的那些野葡萄葉,揉成團,擠出汁,敷在鼻梁上,很快就止住了血。


    在找野葡萄葉的時候,還發現在葡萄附近遇到柳斜斜那天,她采集的枇杷葉和野草。枇杷葉我含服過,這野草真不知道是什麽,也不知道她采集這野草有什麽意義,這也許隻能等到再遇到她時才知道。


    柳斜斜此刻已經迴到了國內,也許她正麵臨著整個社會對她發出的各種疑問——這孩子爸爸是誰?她在緬甸的幾個月裏是怎麽渡過的?她能承受得了輿論給她的壓力嗎?


    願這個十七歲的女孩一切順遂吧。


    思故國此刻不知道在哪裏,也許也已經迴國了,希望他將來的生活更好吧。


    此後六七天裏,我們都在大山裏行進,強憑著對地形的了解,製定行進路線,基本上沒有現成的路,我們要自己去開一條路出來,先用刀砍去荊棘灌木,一些特別難走的地方用工兵鏟平整路麵,坡度大的地方用攀岩繩,經常遇到一些溝渠,他們就砍竹子或樹木搭成橋。強對於地形十分了解,他常常能找到一些獵道或獸道。我們並不是直接攀登到山頂,而是繞了一大段路,從半山腰繞到山的另一麵,然後下山。


    西風和強這幾天一直保持著距離,西風一直很沉默,埋頭地執行著強的命令。


    這幾天我一直觀察黎雅田,我一直無法理解她為什麽會這麽盡力地幫我,真的隻是想讓我帶她去昆銘玩嗎?她這幾天幾乎與我形影不離,甚至換衣服,三急的時候都要我陪同,當然她也參與我的這些事情。


    還有一件事比較有意思,黎雅田稱唿強為“吳強”,強則稱唿黎雅田為“瑪雅”,後來我才了解到,強是這個人的名,他們沒有姓,男子小的時候一般名前麵加一個“貌”,有點地位後名前麵會加一個“吳”,而女子年輕的時候名加一個“瑪”,有點地位後名前麵加一個“杜”。


    第七天下午,一條湍急的河流擋住去路,沒有橋,更沒有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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