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道酬勤,再加上你那般天賦,老夫當初就預料你將有不凡。”


    穀成修聽得宋穆講述在豫章城的事情,此刻也是稱讚一聲,端著杯茶喝了一口,感歎了一句。


    “雖說這世道名聲不一定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如今你卻也大可放心,那妖魔突然襲擾本就多有蹊蹺,再說如今除了南疆還有些動亂,其他地方也算安定,也算得上半個好光景。”


    穀成修做了一輩子的官員,見過無數的人間疾苦,人族危機,對於如今的形勢卻也有自己的一番看法。


    宋穆當下也是點頭,如今天下的形勢宋穆也做不了什麽,隻是慶幸時代沒有那般動蕩,百姓安居樂業,自己也能安心求學。


    旁邊聽得兩人聊天的何家人此刻卻是紛紛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也多有幾分異色。


    他們並不是醉心學習的學子,從始至終對宋穆的事情也沒有什麽過多的關注,隻是因為豫章城後出現的妖亂,讓他們關聯的生意有了些許的波動,才稍稍知曉了其中的一些內容。


    不過此番聽聞兩個人交談,言那一城妖亂,竟然與麵前的宋穆有所關聯,而且如今還是那妖魔刺殺榜上赫赫有名的任務,自然心中更加駭然。


    在他們看來,宋穆雖然是一個解元,但是這天下解元也多的是,當不得有多麽的傳奇。


    隻是此刻,他們卻是都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看走眼了。


    說完這話,這時候那何豐年也是笑著開口搭腔。


    “原來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麽一番事情,聽來驚心動魄,看來宋解元,多有幾分不凡呐。”


    旁邊的何永才此刻也跟著附和道,一時間全場的焦點都聚集在了宋穆的身上。


    而這時候卻是有個聲音從大廳後麵的院落之中傳來,然後便見得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旁邊。


    “爺爺,爺爺,快看我剛剛默寫的詩,姐姐說我寫的字可好看了。”


    稚嫩的童聲突然傳來,一時間將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卻見到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此刻穿著一身錦衣,麵龐白淨圓潤,正拿著一張紙撲到了穀成修的懷中。


    “穀鋒傑,這裏有長輩,態度端正點。”


    旁邊正在和陶風明交談的穀世帆此刻沉聲說了一句,這孩童立刻麵色恭順,而穀成修則是滿臉笑容的接過對方遞來的紙張。


    這是穀世帆的幼子,他年少時長子夭折,生了穀清清後,過了多年才有了這穀家香火,平日裏管教也頗為嚴格,也就是祖父榮歸,才多有幾分嬌寵。


    宋穆聽得穀世帆與眾人這般解釋著,而這穀鋒傑也是恭恭敬敬的朝著眾人行禮,何豐年一家都連連誇讚。


    穀成修則是在欣賞著那張白紙上的詩詞,忽然哈哈笑了兩聲,摸了摸這小傑的頭,輕聲說道。


    “小傑多有文采,寫的好啊。”


    “是嗎?是姐姐教我寫的是這首詩,聽說是解元詩呢。”


    小傑滿臉高興的說著,而此刻的穀成修卻是有幾分忍俊不禁,當下卻是看向宋穆說道。


    “小傑啊,你寫的這首詩,那位解元就在你的麵前哦。”


    這麽說著,那小傑也立刻將目光掃向了場中幾個人,然後目光看在宋穆臉上,然後又扭頭看著穀成修說道。


    “爺爺,是他麽?”


    說著,小傑便指向了宋穆。


    宋穆露出個笑容,而穀成修也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小傑突然就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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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原來姐姐一直教我寫的詩,就是你寫的呀。”


    聽得這話,場中眾人都愣了一下,宋穆更是猛然一頓,那何圖勝更是頓時看向宋穆,那眼中很是不可置信。


    當下他就要上前說話,卻是一把被其老爹何永才拉住,那何豐年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宋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是朝著對方拱手,穀鋒傑也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與宋穆拱手,隻不過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忽的與宋穆說道。


    “所以這位解元哥哥也是來提親的嗎?”


    一時間,場中好幾人咳嗽,穀世帆更是匆匆擦了一下嘴角,當下就招唿下人,穀母連忙就扯著這個小家夥往後院去了。


    宋穆臉色訝然,不過卻是看向旁邊的何姓一家,原來這不是簡單上門拜訪,是另有原因。


    那何豐年好不容易再喝了口茶水壓壓驚,此刻突然露出一個大笑臉,與穀成修說道。


    “穀老哥,令孫話是直白了些,但我這做弟弟的其實也有真這般想法,我家孫兒如今二十二,也是個上進的秀才。”


    何豐年當下順勢而上,幹脆表明來意,隻不過不知如何說話間總是有兩分中氣不足。


    而穀成修的臉上倒沒什麽的不悅,卻是沒迴話,當下隻是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忽的對著旁邊的內人說道。


    “這茶水涼了,再沏一些熱茶來。”


    這麽說完,穀成修又立刻扭頭,與對方說道。


    “今日咱們兩個老鄉好不容易聚首,等會兒一起吃飯,好好聊聊家常。”


    穀成修一錘定音,算是變相的擋了迴去。


    那何豐年臉上當下就有些灰敗,不過也是點頭應了。


    這般動作下來,此刻站在何豐年身後的何勝圖卻是突然急了,然後竟然匆匆上前,就與穀成修恭敬躬身,沉聲說道。


    “穀爺爺,勝圖雖隻與穀姑娘有一麵之緣,但卻是傾心於她,在下同樣勤勉讀書,將來也必定全心全意待穀姑娘,隻求爺爺成全。”


    “勝圖,你亂說些什麽!”


    何勝圖剛剛說完,何豐年就立刻起身厲聲說道,何永才也連忙上前拉扯,臉上的神情也多有惱怒,目光不時的就看向了宋穆的方向。


    而何勝圖卻是滿臉嚴肅,此刻如何也不動腳步,隻是躬著身。


    宋穆看著這場麵,一時間也是表情有些尷尬。


    而穀成修卻是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笑著說道。


    “勝圖何必如此,此事我說了不算的,當要世帆點頭才行。”


    聽得這話,那何勝圖渾身一抖,立刻抬頭,就要看向穀世帆,而穀世帆已經借著尿遁走了。


    這一下,何勝圖的臉上頓時一片灰敗,那目光卻是猛然落到了宋穆的身上。


    何家人還在拉著那何勝圖,何豐年也是滿臉尷尬的上前,當下麵露痛苦,朝著穀成修拱手告辭。


    “穀老哥,我這胸口一下子又有些難受了,或許是老毛病又起了,卻是不得已先告辭了。”


    穀成修此刻卻是麵色一驚,當下趕忙起身,開口關心說道。


    “何老弟你這可還好,要不我去叫個大夫來,與你看一看。”


    “不麻煩穀老哥了,吃些藥便好了,隻是我這藥忘在家中,此番先行告退了。”


    何豐年這麽說著,神色很是有些倉促,其家人當下也是滿臉關心,眾人紛紛起身就走,何永才更是拽著何勝圖往外走,穀成修當下跟在後麵,臉上的神色還多有幾分惋惜。


    “何老弟怎麽這麽快就要走,我們還未一同吃頓飯,聊聊家鄉的事情。”


    不過對方再三退卻,此刻快快的走出穀宅,待到馬車車輪滾動,那何豐年的麵色便立刻垮了下來,麵色陰沉的看著何勝圖,何永才立刻就扇了何勝圖一巴掌。


    “混賬,你這不是成心讓你爺下不來台?!”何永才罵了一句。


    何勝圖捂著臉,臉上的表情也多有陰沉。


    “可我若是不說,那今日,可就讓那宋穆……”


    “宋穆又如何?人家是人中龍鳳,再說了,別人可有你這般粗魯舉動,還有,你怎麽就看出人家是來上門提親了?”何永才當下頂了一句。


    “可是父親你難道沒看到嗎?穀家老爺子待到那宋穆一進門,眼裏就都隻有他。”


    何勝圖還要分辯。何豐年當下卻是擺了擺手,麵色鐵青的說道。


    “那宋穆才是他穀成修中意的孫婿,我們這要是從中作梗,接下來有求於他們的事情可就要徹底泡湯了。”


    “可不該這樣啊,我們兩家聯姻,不也是正好,二哥在長安做官,我們也做著這麽大的生意,穀世兄又是漕運使,此番兩全其美,豈不樂哉?”


    何永才此刻也有些焦急的說道,何圖勝的臉上也多有幾分頓挫。


    但是何豐年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嚴肅的說道。


    “那穀世帆與我們合不合作還是一迴事,那宋穆可是一道解元,還是四海揚名,沒準過上幾年,狀元也可得的。”


    “狀元,那可就是未來的翰林、大學士,這穀家,豈不是扶搖直上?”


    “可……可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何圖勝此刻有些惱怒的說了一句,何豐年當下也是歎了口氣,安撫道。


    “此番便算了罷,圖勝,你若是中舉了,到時候也不求沒能有好姑娘尋。”


    “可是穀姑娘……”


    何圖勝心中此刻頗有不甘,腦海之中滿是那穀清清絕美的麵龐。


    當下車廂裏連連歎氣,實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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