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年關已近,金陵城之中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入目紅色滿城,年味已經過分濃鬱。


    宋穆此刻正趕著馬車走在金陵的道路上,而車廂內坐著的正是陶風明和孫清和。


    昨日拜訪孫清和之後,兩人便在其宅下住下,昨夜孫清和陶風明兩人促膝長談,宋穆則是秉燭夜讀,隻是偶爾心中有些意亂。


    而今日早早的,孫清和便來找宋穆出發去軍營。


    而且還是坐了宋穆的馬車前往。


    雖是年關,但是金陵城內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士能得年假返鄉,那些在城中的兵士甚至被要求時刻待命。


    金陵城作為一座大城,所擁有的兵員數量是十分恐怖的,單單東疆邊軍在此地便有數萬兵員駐紮,加上周圍一些城池的邊軍駐守,若是情況緊急,可以在短時間內在金陵城集結十數萬東疆邊軍。


    不過邊軍隻負責對抗外敵,城中戍衛和維持秩序多是由府軍來維持,也有上萬兵士,都是孫清和管束。


    今日孫清和去視察,一是查看武備情況,二也是與士兵一同共賀佳節。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過往就有城池在年關夜被妖魔突襲,死傷慘重,而後文朝明確律法,各府軍邊軍,在節假、科舉之日,都要嚴陣以待。


    馬車在街道上穿行,孫清和與陶風明交談的話語也傳到了宋穆耳中,不過大多是一些宋穆也不清楚的官場之事,宋穆隻是專心趕著馬車。


    饒是誰也想不到,這一輛破舊馬車上,竟然坐著城中團練使,而且趕車的,還是一位解元。


    今日豔陽高照,這金陵城的街道上也滿是行人,熱熱鬧鬧,馬車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


    而在行進到了一處繁華的地方之時,前麵卻是突然出現了兩輛馬車,頓時將路堵死,而後那為首的一輛馬車上忽的扔下一個東西。


    然後便是一聲厲喝傳來。


    “王婆,給我滾出來!”


    說話的是個公鴨嗓子,隻見到那上麵下來的是個穿著錦衣的男子,麵目瘦削,眉眼猥瑣,腳步虛浮。


    男子跳下馬車,還朝著剛剛扔下下馬車的那東西吐了口唾沫,宋穆這才看清楚,那是一條黃狗,不過一動不動,當是沒氣了。


    而兩輛馬車上又下來幾個錦衣男子,看起來各個衣冠楚楚,此刻都站在剛剛那公鴨嗓子瘦高男的身側,神情囂張的看向前方。


    旁邊的百姓見到這情況都連忙退讓,此刻扭頭看去,是一座青樓。


    那青樓的姑娘一個個看的這情況神色打顫,連忙後退,卻見得那裏麵出來個打扮的十分豔麗的婆子,滿臉笑容的走出來說道。


    “誒喲,這不是匡公子嗎,什麽風又把您給吹來了。”


    那王婆頂著塗滿粉的麵龐走了出來,所謂的華公子頓時皺了皺眉頭,當下開口說道。


    “給小爺站住,今日小爺來,是找你要賠償的,昨日你家癩皮狗咬了我一口,賠個千把兩銀子給小爺看傷去。”


    “要不就叫你們南雁樓的月柱,陪我一晚來。”


    那匡公子氣焰囂張,仰著下巴,聽得這話的王婆頓時一頓,臉上惶恐,而那匡公子就那麽悠悠的站著,哪有什麽被狗咬了的樣子。


    宋穆的馬車就停在一旁,此刻也算是看清楚了,這是那家夥要找這青樓的麻煩。


    這時候馬車簾子也被掀起來,孫清和當下抬目看去,也是頓時皺了皺眉頭,滿是不悅的說道。


    “竟是那匡並,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這麽說著,當下孫清和便看向宋穆,開口說道。


    “賢侄,昨日我與你說的那事情,這家夥便是始作俑者。”


    “這幫子潑皮,竟然又在這當街鬧事。”


    宋穆側過臉,孫清和打量了外麵一番,卻是轉頭迴了馬車中,此刻隻是淡淡的說了句。


    “我們換條路吧,這事情且先不摻和了,官府自會去處理。”


    “看來我明日大年三十,卻要好好上門給他們老爺子掌掌眼了。”


    宋穆當下也是點頭,這種狗咬狗的事情,宋穆可不覺得自己需要憐憫任何一方。


    雖然這家夥就是侮辱顧小姐清白的所謂將門子弟,不過既然孫大人開口了,宋穆也不想往裏麵摻和去。


    當下,宋穆正要調轉馬頭,卻聽得那邊傳來一聲叫囂。


    “好啊,你王婆還敢說我倒打一耙,這麽多人都看到了,我這幾個兄弟都能作證,真當小爺這般好欺負,我看你是做老鴇做到頭了。”


    “弟弟,這幫家夥竟然敢對我這個大哥這麽不敬,現在就給他們一點教訓!”


    這麽說著,宋穆忽的見著周圍的百姓嘩啦啦的後退,這也扭頭看了一眼,卻見其中一個站在那匡並後麵的家夥此刻正扔出一張紙,便有一道火焰在其手上形成。


    宋穆頓時一愣,這家夥還是一個秀才?


    而那家夥已經將火光打了出去,當下朝著那王婆燎去,王婆驚唿一聲要躲,可那家夥竟然不罷休,雙手一分火焰,直直的燒過去。


    周圍的人見著情況都是連連驚叫,可下一刻,一道勁風襲來,那些火焰便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


    “誰!”


    那施法的家夥頓時氣急敗壞,此刻一扭身,滿臉紅痘的麵龐四處張望,然後猛然一愣。


    他突然見到那不遠處的一駕馬車,那上麵坐著的錦衣少年,此刻正麵色平靜。


    可是那實力,自己卻如何探不到底。


    “老弟,怎麽了,是誰敢搗亂?”


    那匡並此刻也察覺過來,當下豎起眉頭問道,循著自己小弟的目光看去,見到是一架破爛馬車,此刻目光一沉。


    “大哥,那家夥有些不對勁的。”


    滿臉紅痘的家夥這麽說著,臉上的神情也是有些僵硬。


    “他可能是舉人實力。”


    “舉人?就他?”


    聽得這話的匡並頓時臉色一驚,不過再次定睛看向宋穆,又打量了一下那馬車,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屑。


    “一個破趕車的,不就長的……和小爺有的一比,能有什麽本事。”


    這麽說著,當下匡並就上前一步,當下拿著手中的扇子,朝著宋穆厲喝了一聲。


    “哪來的不長眼的家夥,沒見得小爺正在伸張正義。”


    “用文力對付平民百姓,是為文人之恥,你教唆文人做此等醃臢事,更是令人不齒。”


    宋穆沉著的聲音傳去,那匡並聽到這句話,頓時神色一厲,覺得這麽個家夥竟然敢這麽對自己說話,實在是當街打自己的臉了。


    當下這匡並就眼珠子一轉,此刻頓時指向宋穆,開口說道。


    “好啊,你個家夥,竟然幫著一個老鴇說話,真當我將門之後,能被你們這麽欺負?”


    如此說著,那匡並當下就朝著宋穆而來,宋穆當下神色一凜,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真的敢這般亂來。


    而圍觀的百姓此刻卻也是不清楚這其中究竟是個什麽情況,看著那匡並動作多有退縮。


    那知曉其中情況的人此刻神色卻是帶著幾分擔憂和憤然,覺得宋穆這是亂出風頭,要被這些蠻橫公子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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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那匡並就衝上前來,一把撈來,就要扯住宋穆的衣領子。


    宋穆此刻眉頭一皺,當下身上文力一蕩。


    這匡並猛地瞪大了一下眼睛,而宋穆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腕子。


    “張口閉口將門子弟,別人將門之後沙場拚殺,你們便隻會在這魚肉鄉鄰,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真當你如何?當你覺得誰都好欺負?!”


    如此說著,宋穆抓著對方的手腕,隻是輕輕一用力。


    這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家夥頓時痛唿一聲,跪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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