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宋穆都是待在駐地之中靜養。
雖然身體上的傷口還未痊愈，腿腳也還不算利索，但好歹嗓子還好，所以每日宋穆也多能和陶風明談古論今，探討一些科舉的門道規範。
有時候興起了，宋穆還當下口述文章，然後讓陶風明逐字逐句的評判。
一位這等大文人如此口口傳授技藝，自然也是讓宋穆受益匪淺。
一番交流下來，宋穆也是驚歎於陶風明的學識淵博，那各等解題思路猶如泉湧，句句發人深省。
而且這番南下，宋穆發現自己和陶風明的關係似乎又拉進了幾分，一向話不多的陶風明，麵對宋穆的一些問題也時常會做出十分細致的答複。
“你說你那日並沒有釋放念力，在我看來或許是你的文脈碧璽幫了你一把。”
“而且那首詩和當時的意境實在是過分吻合，異境便也順理成章的促成了。”
閣樓上，陶風明正一邊嚼著肉幹，一邊迴答著宋穆提出的問題。
那日雨夜的情景宋穆如今還是曆曆在目，宋穆不敢同陶風明說腦中古書在其中幫了自己一把，但是那首詩如何發威要了柯汲金的性命，宋穆卻是十分的感興趣。
“可是師父，您不是常說，異境的打開，離不開念力的催動嗎？”
陶風明停下放下手中的肉幹，當下也是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當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從這世界大變以來，很多的事情都沒有足夠的定論。”
“就像是文力的產生，其實最早起源也是張聖瀕死而得。”
陶風明當下輕輕的說道，眼中也帶著幾分思索。
“所以有些事情並不一定就會循規蹈矩，更何況你那本來就是一首原創詩詞。”
“原創詩詞首次發威，你想必也見過那等場麵。”
宋穆點了點頭，此刻臉上也露出幾分神往，似乎迴憶起了當初的情景。
“異境還是如此玄妙，這等手段，真是變化萬物。”
陶風明當下泯然一笑，繼續嚼著肉幹，當下還掏出書來準備品讀。
但是宋穆卻開口問了一句。
“師父，戰場上的異境，又會是如何展開的？”
陶風明愣了愣，或許是沒有想到宋穆會問道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低頭沉思，片刻後才緩緩抬起頭，對著宋穆說道。
“戰場上，從來是以量取勝。”
“若是要展開異境，有時需要結合周遭的環境，有時候要聚起足夠多的人。”
“有時候也要看對付什麽樣的敵人，有時候也要看詩詞的質量究竟如何。”
陶風明這麽說著，那目光之中竟然也帶著幾分神采。
宋穆當下就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此刻目光卻是注視著對方。
“那老師，你去過戰場是嗎？”
宋穆突然那再次開口問道，陶風明停下嘴中的說辭，此刻看向宋穆，卻是突然皺了皺眉頭。
宋穆卻不想就此結束，緊接著說道。
“老師，您……過去想必也是一段傳奇吧？”
宋穆鄭重的對著陶風明說道，這一刻陶風明也是突然握緊了拳頭，宋穆看到了他思索的神色，看到了這不一樣的變化。
陶風明久久不說話，宋穆也隻能是看著對方，在陣陣靜謐之後，宋穆正要開口。
陶風明卻開口說道。
“如今你的恢複的如何了？”
宋穆一愣，當下迴過神來連忙說道。
“還好，隻是胸口總是有些疼痛，手腳有些疲軟，再然後，便是這體內文力……”
宋穆露出幾分苦笑，而陶風明已經站起了身子，此刻目光灼灼，突然對著宋穆說道。
“想不想去看一看？”
“看……什麽？”
“真正的戰場。”
陶風明頓挫的說道，宋穆的神色卻是陡然一驚。
“這……”
宋穆當下垂下目光，心跳有些加速，但也有些渴望，最後還是抬頭對著對方說道。
“可是師父，我們現在距離戰場……”
“這並不遠，我們頃刻可到。”
宋穆麵露驚詫和不解，此處距離戰場可是有數百裏遠，陶風明現在也動不了文力，如何能夠頃刻而到。
而陶風明此刻卻是伸出一隻手，淩空打了一個響指。
宋穆看著這個動作滿臉愕然，沒見到周遭出現任何的動靜。
正想說話，那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啼鳴。
聲音清脆入耳，似乎片刻便往著這裏而來。
與此同時，這府學駐地頓時有些混亂，開始出現學子們跑動和驚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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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穆往著窗外看去，卻見到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陰影。
“師父……”
宋穆愕然的開口，而陶風明此刻已經開口說道。
“走吧，我們去去就迴，一個時辰便可迴來。”
陶風明如此說著，當下就抓住了宋穆的腰腹，下一刻提著宋穆從窗口躍出。
陽光陡然照在兩人的身上，這一刻的陶風明，又一次的閃閃發光。
宋穆驚愕於他如何恢複的這麽迅速，又驚愕於天空之中，此刻出現的那一隻巨大的飛禽。
那是一隻鶴。
遮天蔽日的鶴。
宋穆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而陶風明已經帶著宋穆跳出了駐地，身後商祖亮匆匆趕來，神色焦急，但是陶風明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這是我的獸寵，不用擔心，我們一個時辰後迴來！”
陶風明如此說著，那白鶴此刻再次一聲啼鳴，從天空之中緩緩落下。
黑白兩色的羽毛讓其似乎是從水墨畫之中走出來的仙物，那修長雙腿落在水田之中，鳥喙此刻低垂，細長脖頸的頂端，一雙晶瑩的小小的金色眼睛正注視著宋穆和陶風明。
駐地之中的學子們此刻已經湧了出來，站在遠處看著麵前這令人震驚的場麵。
“那是馴養的白鶴吧？可是怎麽會如此巨大？”
“馴養的決不可能這麽大，這或許是妖物，其境界，至少是妖帥！”
“妖物，怎麽會這般服從？”
“那可是風明先生，你難道不知道，這天下的大人物，可都有戰寵。”
“妖物也會臣服於強者手下……”
眾人七嘴八舌的讚歎著，此刻的宋穆則是被陶風明一把提上這仙鶴背上，此刻坐在這仙鶴背上，宋穆更是覺得有些瘋狂。
十幾米長的妖物此刻就在自己身下，如此活生生的妖物，單是看著都覺得駭人。
“坐穩了。”
陶風明站起宋穆身前，嚴肅的說道，下一刻這白鶴似乎收到了命令，當下發出一聲清脆的啼鳴，雙翼如彩虹橋一般徐徐展開，下一刻狂風而起。
失重感陡然傳來，白鶴已經振臂高飛，地麵在遠離，天空已然靠近。
這奇異的古代，竟然還有了這般神奇的情景。
宋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抬頭看著陶風明，耳邊傳來唿唿的風聲，但是陶風明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宋穆的耳中。
“這是我在翰林境界的時候得到的妖寵，他日你入翰林境界，自然也可得。”
“翰林……”
宋穆喃喃的輸了一句，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猛然抬頭看向陶風明。
“或許那個清天衛已經告訴你了，我的真名，叫皇甫風明。”
“至於我為何改姓，這說到頭，卻是因為你的師母。”
這一刻，陶風明似乎也敞開了心扉，為宋穆緩緩打開了他的那段傳奇經曆。
……
雖然身體上的傷口還未痊愈，腿腳也還不算利索，但好歹嗓子還好，所以每日宋穆也多能和陶風明談古論今，探討一些科舉的門道規範。
有時候興起了，宋穆還當下口述文章，然後讓陶風明逐字逐句的評判。
一位這等大文人如此口口傳授技藝，自然也是讓宋穆受益匪淺。
一番交流下來，宋穆也是驚歎於陶風明的學識淵博，那各等解題思路猶如泉湧，句句發人深省。
而且這番南下，宋穆發現自己和陶風明的關係似乎又拉進了幾分，一向話不多的陶風明，麵對宋穆的一些問題也時常會做出十分細致的答複。
“你說你那日並沒有釋放念力，在我看來或許是你的文脈碧璽幫了你一把。”
“而且那首詩和當時的意境實在是過分吻合，異境便也順理成章的促成了。”
閣樓上，陶風明正一邊嚼著肉幹，一邊迴答著宋穆提出的問題。
那日雨夜的情景宋穆如今還是曆曆在目，宋穆不敢同陶風明說腦中古書在其中幫了自己一把，但是那首詩如何發威要了柯汲金的性命，宋穆卻是十分的感興趣。
“可是師父，您不是常說，異境的打開，離不開念力的催動嗎？”
陶風明停下放下手中的肉幹，當下也是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當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從這世界大變以來，很多的事情都沒有足夠的定論。”
“就像是文力的產生，其實最早起源也是張聖瀕死而得。”
陶風明當下輕輕的說道，眼中也帶著幾分思索。
“所以有些事情並不一定就會循規蹈矩，更何況你那本來就是一首原創詩詞。”
“原創詩詞首次發威，你想必也見過那等場麵。”
宋穆點了點頭，此刻臉上也露出幾分神往，似乎迴憶起了當初的情景。
“異境還是如此玄妙，這等手段，真是變化萬物。”
陶風明當下泯然一笑，繼續嚼著肉幹，當下還掏出書來準備品讀。
但是宋穆卻開口問了一句。
“師父，戰場上的異境，又會是如何展開的？”
陶風明愣了愣，或許是沒有想到宋穆會問道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低頭沉思，片刻後才緩緩抬起頭，對著宋穆說道。
“戰場上，從來是以量取勝。”
“若是要展開異境，有時需要結合周遭的環境，有時候要聚起足夠多的人。”
“有時候也要看對付什麽樣的敵人，有時候也要看詩詞的質量究竟如何。”
陶風明這麽說著，那目光之中竟然也帶著幾分神采。
宋穆當下就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此刻目光卻是注視著對方。
“那老師，你去過戰場是嗎？”
宋穆突然那再次開口問道，陶風明停下嘴中的說辭，此刻看向宋穆，卻是突然皺了皺眉頭。
宋穆卻不想就此結束，緊接著說道。
“老師，您……過去想必也是一段傳奇吧？”
宋穆鄭重的對著陶風明說道，這一刻陶風明也是突然握緊了拳頭，宋穆看到了他思索的神色，看到了這不一樣的變化。
陶風明久久不說話，宋穆也隻能是看著對方，在陣陣靜謐之後，宋穆正要開口。
陶風明卻開口說道。
“如今你的恢複的如何了？”
宋穆一愣，當下迴過神來連忙說道。
“還好，隻是胸口總是有些疼痛，手腳有些疲軟，再然後，便是這體內文力……”
宋穆露出幾分苦笑，而陶風明已經站起了身子，此刻目光灼灼，突然對著宋穆說道。
“想不想去看一看？”
“看……什麽？”
“真正的戰場。”
陶風明頓挫的說道，宋穆的神色卻是陡然一驚。
“這……”
宋穆當下垂下目光，心跳有些加速，但也有些渴望，最後還是抬頭對著對方說道。
“可是師父，我們現在距離戰場……”
“這並不遠，我們頃刻可到。”
宋穆麵露驚詫和不解，此處距離戰場可是有數百裏遠，陶風明現在也動不了文力，如何能夠頃刻而到。
而陶風明此刻卻是伸出一隻手，淩空打了一個響指。
宋穆看著這個動作滿臉愕然，沒見到周遭出現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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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穆愕然的開口，而陶風明此刻已經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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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風明如此說著，當下就抓住了宋穆的腰腹，下一刻提著宋穆從窗口躍出。
陽光陡然照在兩人的身上，這一刻的陶風明，又一次的閃閃發光。
宋穆驚愕於他如何恢複的這麽迅速，又驚愕於天空之中，此刻出現的那一隻巨大的飛禽。
那是一隻鶴。
遮天蔽日的鶴。
宋穆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而陶風明已經帶著宋穆跳出了駐地，身後商祖亮匆匆趕來，神色焦急，但是陶風明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這是我的獸寵，不用擔心，我們一個時辰後迴來！”
陶風明如此說著，那白鶴此刻再次一聲啼鳴，從天空之中緩緩落下。
黑白兩色的羽毛讓其似乎是從水墨畫之中走出來的仙物，那修長雙腿落在水田之中，鳥喙此刻低垂，細長脖頸的頂端，一雙晶瑩的小小的金色眼睛正注視著宋穆和陶風明。
駐地之中的學子們此刻已經湧了出來，站在遠處看著麵前這令人震驚的場麵。
“那是馴養的白鶴吧？可是怎麽會如此巨大？”
“馴養的決不可能這麽大，這或許是妖物，其境界，至少是妖帥！”
“妖物，怎麽會這般服從？”
“那可是風明先生，你難道不知道，這天下的大人物，可都有戰寵。”
“妖物也會臣服於強者手下……”
眾人七嘴八舌的讚歎著，此刻的宋穆則是被陶風明一把提上這仙鶴背上，此刻坐在這仙鶴背上，宋穆更是覺得有些瘋狂。
十幾米長的妖物此刻就在自己身下，如此活生生的妖物，單是看著都覺得駭人。
“坐穩了。”
陶風明站起宋穆身前，嚴肅的說道，下一刻這白鶴似乎收到了命令，當下發出一聲清脆的啼鳴，雙翼如彩虹橋一般徐徐展開，下一刻狂風而起。
失重感陡然傳來，白鶴已經振臂高飛，地麵在遠離，天空已然靠近。
這奇異的古代，竟然還有了這般神奇的情景。
宋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抬頭看著陶風明，耳邊傳來唿唿的風聲，但是陶風明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宋穆的耳中。
“這是我在翰林境界的時候得到的妖寵，他日你入翰林境界，自然也可得。”
“翰林……”
宋穆喃喃的輸了一句，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猛然抬頭看向陶風明。
“或許那個清天衛已經告訴你了，我的真名，叫皇甫風明。”
“至於我為何改姓，這說到頭，卻是因為你的師母。”
這一刻，陶風明似乎也敞開了心扉，為宋穆緩緩打開了他的那段傳奇經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