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星、莫北、楊名三人,也跑了過來。


    “楊名拜見掌門,見過周師伯、圓智大師”楊名行禮


    王星和莫北也拱手相讓,隻是這個時候那些繁複的禮節也就免了。


    “你們怎麽來了?”商陽子知道今天楊名與王星在一起,這二人都是兩派的大師兄,相互交流也是促進兩派的關係


    “我們聽說這邊出事,就馬上趕了過來”楊名看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還以為聚眾鬧事,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第七小隊連忙讓出道來,這才看見,那躺在地上,已經氣絕的秦嵐弟子。


    “柳師弟……柳師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王星上前一探脈息,驚恐萬分


    要說別人不認識,可身為大師兄的王星,全宗上下弟子,自己都知道。


    而這位已故的柳師弟,正是玄字門的柳書文,此人性格內向,不善言談,在宗門裏,也從不沾惹是非,算是比較乖巧的弟子。


    而這次被選為參賽弟子,也是十分低調,怎會到了璿璣閣,就出事了呢?


    而楊名見到死者,更是震驚,“怎麽是他?”


    周老一聽,好奇問道:“賢侄認識他?”


    楊名道:“弟子今早來找王兄,看到一人出來晨練,還道秦嵐門規嚴格,到了璿璣都沒有鬆懈,而那弟子,正是此人”


    “不對!”這時人群中一秦嵐黃字門弟子辯解道:“我們幾人與柳師兄同寢,早晨是一同起來的,根本沒有外出過”


    “哦?”眾人吃驚


    “那隻有一種可能”王星指了指死者的褲腳,言道:“他不是早晨出去的,而是早晨才迴來”


    楊名一瞧,果然褲腳濕了,且上麵還有綠草沾上的青苔。


    要說外人不知道,可身為璿璣閣的弟子都清楚,因為傍晚山間濕氣大,再加上五峰圍繞,浮雲山常常會下霜,所以夜間山路十分難行。


    而到了早晨,霜霧化水,整個山就如同被水洗一般,隻有到了太陽高升,才能將水分蒸發。


    這也是璿璣閣弟子每天晨跑的考核標準之一,功夫差的褲腳甚至連鞋子都會濕透,而功夫好的,自然滴水不沾。


    可柳書文的褲腳已經濕透了,且鞋底還粘著不少泥土,應該走了不少的路,這明顯不是早晨出去的,而是昨天夜裏就已經出門了。


    “他昨晚可有出去?”周老問道


    “昨晚我們睡的很早,大家都是一起睡的,沒見到他外出”那黃字門弟子道:“再說了,即便他夜裏出去,我們也應該聽到的,不可能一點聲響都沒有”


    周老皺眉,柳書文性格內斂,在秦嵐宗上也很少獨斷獨行,不可能來到璿璣閣才一天,就敢獨自外出。


    “會不會是他誤入了什麽陣法,或者中了毒,昨晚沒發作,今早出來便毒氣攻心了”眾人發問道


    “我們發現死者後,已經將周邊的法陣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異樣”那隊長袁立解釋道


    “至於中毒”楊名接話道:“浮雲山雖然樹林茂密,但都沒有毒性,再者中毒者要麽臉色青紅,要麽唇牙變色,必有中之象,可眼下都沒有,並不是中毒所為”


    眾人點頭,璿璣閣善以玄門秘術五行八卦得名,這些奇門陣法足以讓世人止步,何須用毒呢。


    那這事就奇怪了,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猝死,突然就氣絕身亡了?


    周老遲疑,他為什麽傍晚外出,他去了哪裏,而現在死亡時間不到一刻鍾,那也就是說柳書文是早晨死去的,這和昨晚外出又有什麽關係,似乎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們看呐,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搞鬼,為了玄門匯武而不擇手段吧!”


    也不知人群中是誰說了這麽一句,顯然是在危言聳聽,擾亂人心。


    再有兩日便是匯武大會,沒人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了進程。


    “各位!”商陽子忙道:“此事既然在我璿璣閣發生,我商陽子向大家保證,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都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如若真的是他殺所為,我璿璣閣上下,必當抓住真兇,為柳書文還個清白”


    大家竊竊私語,顯然沒人相信商陽子的話,那原本的鬥誌,也因為這件事情搞的人心惶惶,驚恐不定。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不可妄下定論”周老道:“莫北,帶著秦嵐弟子迴無妄居,沒我的準許,誰都不得出來”


    “遵命”莫北應聲,忙帶領大家,迴往無妄居


    眾人還有些戀戀不舍,不管怎麽說,這死的是自家弟子,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事情發生在璿璣閣,且還在這玄門匯武之期,這對秦嵐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要說辰風是跟在三師伯之後的,沒有吭聲,自然也沒有想迴去的意思。


    他示意的給莫北使個眼色,告訴他不用擔心自己。


    莫北會意,便帶領一眾紛紛而迴。


    “袁立,安排大家,先把死者暫放護靈堂”商陽子安排道


    “是”袁立應答,忙組織第七小隊找來擔架,抬起死者妥善放好,準備抬走


    “等等……”


    正當大家準備迴去時,突然被圓智大師叫住。


    “大家快看,死者鼻子裏好像有東西”圓智指道


    第七隊忙放下擔架,眾人圍上,果然發現死者鼻孔內有很多異物,仔細一看竟是雜草。


    王星拾起雜草,這草的形狀呈長條形,容易進入鼻孔且不易察覺。


    若不是搬抬過程中挪動了死者的頭部,還真看不到。


    “這是針葉樹的葉子,生於浮雲山下,土層肥沃的地方更多,但山上是沒有的”楊名道


    眾人點頭,這就更加證實了,柳書文去過山下,大家的猜測完全正確。


    “不對……”


    辰風想起一事,忙言道:“柳書文死了不到一刻鍾,那也就是說,他是在山上死的,而他鼻子裏的草卻是山下的,那可不可以說,他塞著草走了整整一路,這不難受嗎?或是說,他是在山下死的,被兇手瞬移到了山上?”


    “哦?”


    辰風這麽一說,眾人也覺得奇怪了。


    這草本身沒有毒性,更不能讓人窒息,但問題是山下的草不應該出現在山上,且還在鼻子裏。


    那隻有兩種解釋,其一是死者下了山,拿了山下的針葉草,然後上山,在自己臨死前把草塞進鼻孔。


    但這完全說不通,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呢?


    其二,就是兇手身上帶著針葉草,在山上殺死柳書文後,不小心把草掉入了對方的鼻孔裏,所以才有了這種情況。


    似乎第二種解釋更能說的通。


    但如此了得的高手,在璿璣閣來去都無人察覺,應該不會這般粗心大意吧,還是說,是柳書文故意留下的線索,告訴大家兇手在山下。


    可他都已經上山了,何不直接說出來呢,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死,突然發覺到不對,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乎匆忙拿出針葉草放到了鼻子裏。


    可這解釋,似乎又太牽強了。


    眾人悶悶不語,怎麽想也想不通,似乎隻有辰風說的瞬移更符合邏輯。


    商陽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為死者診脈,而這一次,不是簡單的搭脈,而是畫了一道符印,發掌印在了死者的胸口上。


    緩緩閉眼,隨著符印漸漸消散,商陽子也驚愕的睜開了雙眸。


    “看來我們都看錯了”商陽子一聲長歎,這事情並沒有表麵的這麽簡單


    “怎麽迴事?”眾人齊問


    商陽子未答,而是命令第七小隊,道:“死者不能放護靈堂了,必須馬上火化”


    “哦?”眾人不解


    “對了,還有地方門的陳大友,也一同火化”商陽子道


    “可……”那袁立還想再問,商陽子忙道:“趕快去辦,不得耽擱”


    “是!”


    袁立從未見過掌門如此著急,不敢多話,急忙安排眾人,一同去後山的焚火堂了。


    此刻花園內,隻剩下商陽子、周衝、圓智大師、王星、楊名以及辰風。


    “商陽掌門,您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周老看出商陽子欲言又止,知道有些事情不便當著這麽多人說,所以待眾人走遠,才著急問了出來。


    “不瞞諸位”商陽子道:“如果沒有看錯,這位秦嵐道友,並不是剛剛死去,而是在昨晚,已經身亡了”


    “什麽?”眾人大驚


    這不可能呀,柳書文的體溫還是熱的,這很明顯剛剛死去不久。


    “我派地方門的一位弟子,於前日突然暴斃,也是沒有任何傷痕,死狀與秦嵐道友完全相同”


    “哦!”眾人一怔


    “本來這件事不想對外公開”商陽子繼續道:“其一是身亡弟子乃我派門人,自當本門處理,這其二嘛,玄門匯武在即,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大會進程”


    眾人點頭,事情隱瞞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當初王星帶隊到達普陽鎮與楊名接頭,卻因楊名遲到因事耽擱,也正是此事。


    “可沒想到,秦嵐道友會再出意外”商陽子惋惜:“此刻再次見到這種奇特殺人手法,讓老夫不禁想起一個古老門派”


    眾人不語,周老與圓智互看一眼,似乎已經猜到的什麽。


    商陽子再道:“諸位可知‘驅靈道’?”


    “嗯?”圓智聽聞不由一驚,即便心中已經猜出,但聽到商陽子親口所說,仍是一震


    “驅靈道,是七域名門九道中,鬼道一門的隱世一脈”周老說道:“這一門派非常神秘且非常古老,幾乎沒有文字記載,隻是在一些雜記中有所提及”


    “不錯”圓智也不保留,將自己所知相告:“傳聞驅靈道善用咒術蠱毒,殺人於無形,隻是這一門派從不踏足神洲,且在七域也少有出沒,難道,商陽掌門認為是他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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