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抬頭,看了看晃晃亂亂的人,提醒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出去。”


    幾人出來。


    迴到馬車上,楊雄這才把樓梯煞的事情,和鳳姐,解釋了一遍。


    看著改頭換麵、煥然一新的平兒,鳳姐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妞駕馭了樓梯煞,怪不得,變化這麽大呢。”


    “你能繼承,它之前的記憶麽?”


    平兒搖頭:“不能。”


    那可就麻煩了。


    很顯然,鳳姐和鳳小妹她們,在集體陷入樓梯煞的空間之後,鳳小妹被樓梯煞,單獨帶了出去。


    以樓梯煞的能力,除非它放人,否則,別人應該是沒辦法帶人走的。


    也就是說……


    這個客棧裏忽然出現的樓梯煞,不是冒然出現,而是有針對性的出現。


    又或者說,這個樓梯煞,本身就是有人,故意放出來,抓捕鳳小妹的。


    楊雄迴想了一下,自己和樓梯煞戰鬥的情形。


    很顯然,樓梯煞並不是養煞人控製的——這隻樓梯煞的能力,已經是實實在在的煞力,絕不是養煞人的半吊子水平,能夠比肩的。


    甚至和普通煞同級別的“傀影”,以及堪比大煞的青白二妖,都被它輕易鎮壓,顯然是有備而來。


    甚至可以很明確的說,這隻煞,就是用來對付青白二妖的。


    楊雄琢磨著,把自己的推測,緩緩講述出來,說給鳳姐聽。


    鳳姐聽完,點點頭:“沒錯,你說的很合理,小妹,應該是被人抓走了。”


    “隻抓她,不抓你,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已想到了答案。


    “張少帥。”


    幫張少帥抓人的,隻有一人:大王廟的大和尚。


    想到這裏,鳳姐當機立斷:“我這就迴西平城,路上攔截大和尚。務必要救下小妹。”


    確實,現在距離鳳小妹失蹤的時間,不算遠,就算大和尚抓到鳳小妹,這一路舟車勞頓,鳳姐隻要現出原型,應該是能追上的。


    “那我陪你去。”


    楊雄想了想,開口:“我和你一起去。”


    “行。”


    “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幫楊雄,安排點事情。”


    “好。”


    到現在為止,鳳姐其實,已經有些懷疑,楊雄和“影煞”之間的關係。


    但也沒有說破。


    畢竟有些事情,留一層窗戶紙在,大家都好相見。


    如果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她狐妖的身份,在“楊雄”的麵前,也就瞞不住了。


    等到鳳姐去收拾東西,楊雄隨即安排平兒:“你和豆腐西施,繼續前往京府,去那裏,和大掌櫃匯合。”


    隨即又把龍皮血木棺中,儲藏的那些得自常山居士手中的珍寶,盡數交給平兒,讓她放入樓梯煞空間裏。


    平兒的能力雖然強,但對方,既然知道利用樓梯煞對付青白二妖,自然知道樓梯煞的缺點在哪裏。


    是絕無可能,陷入樓梯煞樓梯間裏的。


    和平兒比起來,還是河神李季,更適合隨身作戰。


    倒不如,讓平兒保護著鳳姐,去京府,和大掌櫃,先匯合,把這些珠寶,安頓好再說。


    有大掌櫃這個牛逼轟轟的“生意人”在,楊雄相信,靠著這批珠寶,他一定能夠在京府,運營出一方勢力。


    平兒領命:“是!”


    “等和大掌櫃接頭,安頓好珠寶和豆腐西施後,讓大掌櫃運營這批珠寶,你則乘水路,返迴西平城,我預計,到了那時候,我們和張少帥的最後一戰,也將打響。你的能力,將會是我出其不意的攻擊手段。”


    “是!”


    一切交代完畢。


    楊雄看了看一旁的豆腐西施。


    這時候,豆腐西施其實也明白過來,楊雄就是“影煞”。


    隻是不清楚,他是怎麽做到,兩者之間,來迴切換的。


    “你……”她有些慫:“你看我幹什麽,我一直,可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沒什麽,你和平兒,一起去京府,在那裏,有個大掌櫃,需要你協助他一起做生意,幫我在那裏,打下基業。”


    “做生意,生意哪有那麽好做。”


    豆腐西施翻了翻白眼:“你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稍微做點成績出來,就得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給盯上,直接給你霸占了去。”


    楊雄笑了笑:“這你不用擔心,安心去吧。你放心,錢和人,都不缺的。”


    錢,有了大王廟的家底,自然是不缺的。


    至於人。


    他一個皮影師,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隻是現在,可掌控的皮影有限,還跟自身的精血掛鉤,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他達到“影仙”這個級別,便不再受這精血的約束,可以無限製的召喚皮影。


    一旦達到那個程度,那他真就是“唿風喚雨、撒豆成兵”了。


    現在自然不行。


    但他並不是沒有後手。


    按照之前的調查,張少帥的少帥府,已經撐不住,快發不出軍餉了。


    西平城一亂,隻要殺了張少帥,那西平城,必然群龍無首,到時候,隻需要派遣河神出場,神力展開,便能收獲大量的香火。


    香火成神,再以神權,取代兵權,掌控西平城。


    隻要香火足夠,神域便能擴張,神域之下,煞不能近。


    那楊雄,便是新的西平城城主。


    而西平城,似乎也成為了唯一一個,沒有城煞保護的城。


    似乎……


    又完成了另一種蛻變。


    楊雄不禁想到,“城煞”的由來,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某個強大的修行者,借助某些修行方式成神,然後靠著城中百姓香火,護佑一城。


    和城主,相輔相成——城主維持城中百姓的存在,而城煞,護佑城主,畢竟城中百姓,實在太多,它根本護佑不過來。


    從這點來說,城主也是“養煞人”。


    養的就是城煞。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城煞就是神,至高無上,一旦掌控一城,便非人類能夠對抗。


    但李季不同。


    他始終受限於楊雄。


    而且永遠無條件的保護楊雄——畢竟他和楊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楊雄沒了,他也就沒了。


    這就是皮影師牛逼之處。


    所有的皮影,必不能背叛主人,必須以主人的第一安危,作為目標。


    安排完這一切。


    平兒帶著豆腐西施,隨即驅車離開。


    而楊雄則和鳳姐一起,轉身折返,往西平城的方向趕去。


    一路奔行。


    才出城。


    就聽到了一個聲音:“無量天尊,二位,這是準備去哪裏?”


    緊跟著,仙風飄蕩,城門外不遠處,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道士,手提一柄金絲玉如意,攔在二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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