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那些個狼吞虎咽、饑不擇食、恨不得把盤子都塞進肚子裏的百姓,楊雄覺得,自己還是去鳳姐家,點個鹵肉,豬耳朵什麽的,下酒吧。


    屬實搶不過啊!


    每次菜一端上來,還沒等他下筷子呢,盤子就空了。


    一連上了五盤菜,他連湯水都沒沾著,更不知那些個菜,是鹹是淡。


    搞得好像搶菜也是個技術活。


    甚至有人,因為吃的太快,嗆得咳嗽不止。


    怪不得鳳姐說,每年吃流水席,都能吃死幾個人呢,看這樣子,還真沒誇大其詞。


    溜了溜了。


    楊雄隨即起身起來。


    才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一個丫鬟,手裏提著個食盒,快速追上楊雄:“先生,先生。我家老爺,見先生沒吃到席,很是過意不去,讓我給先生,單獨送一份食物。”


    說完,也不管楊雄答不答應,就把手裏的食盒,遞給了他。


    哦?


    還有這種好事?


    接過食盒一看,見裏麵,放著整隻燒鵝,以及一壺酒。


    這王老板,也太豪了吧?


    楊雄想要道謝,卻見丫鬟,似乎是不敢停留,快速迴了。


    拿著食盒,迴到店裏,將其放下,左思右想,楊雄都覺得有些不對。


    他離開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下,發現除了給自己外,王老板似乎並沒有給其他沒搶到東西的人,額外送“禮物”。


    隻有他是“特例”。


    不應該啊。


    難道王老板看出自己身份“特殊”,有意巴結自己?


    真巴結的話,也不會隻安排一個丫鬟送禮吧?


    再說了,自己堂堂皮影匠,就值這一隻燒鵝一壺酒的?


    這怎麽不得往裏麵,多加幾十個銀元才像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且,楊雄秉著一句話: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個王老板,不對勁。


    又或者說,這隻燒鵝以及這壺酒,不對勁。


    想著,楊雄不敢動這份東西,而是轉身在鳳姐酒肆,買了點鹵肉,就著剩下的半壺酒,吃了個酒足肉飽。


    這才迴到後屋裏睡去——之前一年,他吃睡都在鋪子的前店將就,現在後屋收拾出來,也就沒必要委屈自己。


    隻是他的這個舉動,卻是引來了“排塞贓”。


    所謂的排塞贓,也就是小偷的一種,通過撬門行竊。


    這沿街商鋪,哪家晚上有人守,哪家晚上沒人守,這些個小偷,早就摸得透徹。


    往日裏,楊雄都是連夜挑燈,製作皮影,鋪子裏燈光,至少也要到二更,才會熄滅。


    可如今,一連幾個晚上,都不見燈光亮起,稍作觀察,就已經明白,楊雄搬到後屋去住了。


    而且,楊雄一連幾天,都在鳳姐酒肆,喝著小酒,今天更是拒絕了上門定製皮影的買客,風聲很快就傳開。


    以“偷子”們的專業,不難分析出,楊雄最近,發了一筆橫財。


    所以兩個分別喚作李二、陳五的偷子,當即決定,給這個皮影店的楊掌櫃,上一課。


    讓他明白,隻有老老實實的工作,才是他的歸宿。


    ……


    三更天。


    寂靜的夜裏,隻有一些蟲鳴的聲音。


    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來到皮影店的門口。


    兩人互相望一眼,分工明確:一人把風,一人開鎖。


    這種店後麵的鎖,都是一根木栓,隨著撥弄,細微的聲音傳來,隨著一聲輕響,木門便被緩緩推開。


    要說這倆人,不愧是職業偷子,就這門,楊雄自己來開,都能發出“咯吱”的聲音,他倆,硬是沒弄出大的聲響。


    門再次合上,兩人已經進入屋內。


    屋子裏搜尋一圈後,見店裏,除了幾枚零散的銅板,便再也沒有其他財物,兩人都有些不甘心。


    李二就著窗外的月色,發現桌子上,放著燒鵝和酒,頓時招了招手,坐過去,先吃了起來。


    這忙碌半天,雖然沒得到東西,起碼吃飽了不是。


    陳五看了看後屋,眼中露出兇狠之色,低聲說:“我瞅那小子,應該是在後屋裏。這皮影店前掌櫃,應該有些積蓄,我之前還找他借過十枚銀元呢。估計那些積蓄,都被這小子撿了去。這樣,你吃著,我去後屋,找那小子問問。”


    “恩。”


    李二吃著肉,喝著酒,頭也不抬:“你去吧,我守著,這小子,沒親沒故的,寡人一個,實在不行……”


    他伸出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五心領神會,伸手摸了摸腰間,拔出一把短刀,躡手躡腳的穿過小院,來到後屋。


    人不狠,站不穩。


    這種動亂年代,天天都會死人。餓死的,被邪祟害死的,被匪徒殺死的,隻要不是光天化日下行兇,或者犯大案殺人滿門之類的,偶爾殺個把無親無故的寡人,問題不大。


    也沒人管。


    就他倆,每人手裏,都不少於十條人命。


    有時候,甚至臨時起意,見哪家的大閨女小媳婦兒漂亮了,偷竊的同時,順帶拿刀威脅著,把人汙了,也是常有的事。


    畢竟這年頭,可沒什麽dna鑒定,完事後褲子一提,也沒人找得到。


    當即,陳五來到後屋,伸出刀,輕輕一撥,便剝開門栓。


    後屋不大,正對門的,就是一張床。


    床上,掛著一副蚊帳。


    借著月光看去,陳五頓時睜大了雙眼!


    隻見蚊帳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妙齡女子,身段妙曼,正衣著輕紗,唿吸勻稱,擁被而眠。


    妙啊!


    似乎是有些熱了,女子居然輕移被褥,從裏麵踢出一條白藕也似的腿。


    陳五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美!


    這他娘的,自己走南闖北,美女也見得多了,這般勾人的女子,卻還是第一次見!


    當即露出愜意的表情,放下刀,伸手便揭開自己的衣褲,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隨後再也掩不住,狂笑一聲,迎麵撲到了床上。


    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拉開被子,對著裏麵的“美人”,就是一頓輸出。


    ……


    此時此刻,楊雄正臉色冰冷,看著一旁,被“傀技:入夢”,給控製住,正抱著一截柱子,在那裏蠕動不已的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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