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傾梧看到撲過來的燕修宸,將笛子送到燕修宸麵前,隨即終於按耐不住的哭出了聲。


    “燕修宸,我沒找到他……燕修宸,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他……”


    燕修宸看著手裏的笛子,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許久才緩過神來,隨即忽的起身。


    “他不會死的,我去找,我去找……”燕修宸喃喃著,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跟在最後的一個禦林軍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見薑傾梧埋著頭悲痛啜泣,拔刀朝其而去。


    “皇嫂……”燕修瑾突然一聲大喊,燕修宸瞬間反應過來,轉身直接一把拉過薑傾梧,將人護在了懷裏,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了他的後背。


    燕修瑾衝過來,一腳將人踢開,薑傾梧這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之前逃走的程文。


    “燕修宸……來人,來人啊……燕修宸,你千萬別出事,我求你了……燕修宸……”


    薑傾梧哭著喊道,看著漸漸倒下來的燕修宸,失聲大喊道。


    ……


    蛇腹中並沒有找到顧厭白,巨蟒也被安葬在了山穀穀底。


    那深潭之中沒有密道,那水也如同死水一般,並無任何活水的跡象,尤其是那潭水在山腰中空之處,不可能有活水相連。


    他們是親眼見顧厭白跌進水潭的,可如今顧厭白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除了那把笛子,毫無痕跡。


    燕修宸重傷昏迷,雖然李禦醫說,他的傷勢並無性命之憂,可還是一直昏睡著。


    隻是即便昏睡著,手中卻一直握著那把笛子。


    而之後,接連五日,薑傾梧從宮裏到宮外,不停的找著顧厭白。


    從這個山頭到那個山頭,從這片密林到那片密林。


    拿著雙刀,帶著人,踩過野草叢生,踏過河水溪流。


    整整五日,幾乎水米未進……


    可即便如此,仍舊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第六日,太後迴京!


    薑傾梧一身疲累,匆匆趕迴宮裏的時候,太後已經在上央宮半日了。


    “臣妾薑傾梧,參見太後,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燕修宸的生母,鍾太後,她總算是見到了。


    小時候的樣子,她忘的差不多了,可看到太後,還是有些記憶湧上心頭,有些親切和熟悉感。


    “哀家剛入宮,便看到一個半死不活的兒子。”


    太後從燕修宸的寢室出來,目光犀利的看著薑傾梧,藏著幾分指責和擔憂之色。


    “你去哪了,你為何沒有守在他身邊,有什麽,比哀家的兒子更重要。”


    薑傾梧麵對咄咄逼近的身軀,跪在地上埋頭不語。


    “找另外一個男人是嗎?”


    “哀家不想為難你,從未想過,隻是……你就是這麽對待哀家的兒子,當今的陛下嗎?”


    太後連聲嗬斥著,隨即站定了腳步,“來人……”


    “將皇後拉出去杖刑……”


    這話一出口,鍾全他們立刻跪了一地,“太後娘娘,萬萬不可啊,陛下疼惜娘娘,平日裏連……”


    “你閉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來人……”太後又一次喊道,這時門外的禦林軍衝了進來。


    薑傾梧心中是疑惑的,有些錯愕的抬眸看向太後。


    顧厭白是太後護下的,他失蹤出事,她定然也是難過的。


    她無心與自己為敵,更是有著少時的情分,不該如此嚴厲苛責。


    可如今……想來也許,是關心則亂。


    薑傾梧無心與太後辯解,恭恭敬敬的俯首磕頭,“臣妾……領罰!”


    可就在隨禦林軍要來拉薑傾梧的時候,寢室裏卻突然傳來燕修宸的喊聲。


    燕修宸穿著寢衣,被檀溪扶著,踉踉蹌蹌疾步走了出來。


    “阿宸……”太後喊著,正要迎過去,燕修宸卻跌跌撞撞的跌倒在薑傾梧懷裏。


    “不要……誰也不能動她……”


    薑傾梧將人緊緊托住,瞬間委屈的哭了。


    燕修宸也一樣,臉色慘白,身子也無力,一言不發,可抱著薑傾梧,卻許久沒有鬆手。


    看著兩個人傷心,站在一旁的太後也不由得紅了眼眶,重重鬆了口氣,默默走了出去。


    帶走了隨行的宮人,遣走了禦林軍。


    遠遠看著大殿上抱在一起的兩人,太後的腳步也頓在了原地。


    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很久以前,在她的宮裏。


    燕修宸,燕修澤,薑傾梧,三個人嬉笑打鬧,讀書練武的情景,仿佛還在她眼前浮現。


    “這三個孩子,顛沛流離這麽多年……到底,還是分開了!”


    太後喃喃著,紅著眼眶,深深歎了口氣,轉身朝外走。


    路陳氏聞聲,朝太後湊近了些,“太後良苦用心,陛下和皇後會明白您的……”


    “那些個秀女……”太後說著,隨即一聲苦笑,“都送走吧。”


    “若是繼續留下來,怕就不是毀容了……”


    “哀家這兒子,敢要了他們的命。”


    ……


    十日後,徐鶴……丟了!


    夜色正濃,漆黑陰森的喜鳳宮卻透著微亮的燭火。


    薑傾梧獨自一人,提燈推開喜鳳宮大門的時候,燕修宸已經在了。


    看著坐在石階上的燕修宸,薑傾梧緩緩頓了頓腳步。


    “以為你在承書殿……”


    燕修宸朝薑傾梧伸手,拉過她坐在了一旁,將人摟在了懷裏。


    “故傾……我想他了……”


    薑傾梧心裏突然一沉,想……自然是想,否則也不會夜半到這來。


    “徐鶴丟了,京刑司的人說,有人拿著我的金牌,將徐鶴光明正大的帶走的。”


    “金牌?是你給顧厭白那枚金牌?”


    燕修宸輕輕點著頭,一聲苦笑道,“這個混賬東西,他逃出去了?”


    “他就眼睜睜看著我們找了他整整十五日。”


    “他就算逃出去了,也身受重傷。”


    “他沒有眼睜睜眼看著我們找他,也許他也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麽……”


    薑傾梧喃喃著,看著燕修宸眼底晶瑩的光,和那張又氣又無奈的臉,暗暗歎了口氣。


    她和燕修宸都清楚,徐鶴被帶走,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為了給顧厭白治傷,二是幫顧厭白研製解藥。


    他還活著,至少現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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