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言又是如何說的?”魏若來說得隨意,似乎這隻是一個笑談。


    “我聽到的是鴻影去了蘇區,而且她的身份存疑。程處彼時你在震旦大學學習金融,你們如何成的親,又是在哪兒成的親?一個在上海,一個在江西,莫不是你們是舊識?”譚律恆一句接著一句讓在場的眾人都感到心驚。


    “我們是在上海成的親,這些檔案裏都有,譚參事沒看到嗎?”魏若來淡定沉穩的說。組織早已經在兩人的檔案裏準備好一切。


    “可將死之人的話不得不讓我多心呀!鴻影你說呢?”譚律恆看向沈近真。


    “你覺得我是什麽身份?你說這些究竟何意?”沈近真無法正麵迴答,但她卻可以反問譚律恆。


    她了解譚律恆,他一定掌握了什麽,比之康少捷,她更要謹慎作答。與此同時,沈近真拉著魏若來的手在他的掌心點了兩下,讓他切莫幫腔,自己可以應付。


    “你去蘇區,答案顯而易見。不過你放心,我自然相信你如今的身份,這件事如今也隻有我知道。康少捷已死,虞老也死了,知道過往的人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而你應該知道,我絕不會做對沈家不利的事。隻是不管怎樣,你都必須萬分小心。我相信在場的人也絕不會出賣你。”譚律恆環視了在場的其他人。


    “所以你是在調查我了?認為我參與了宮商羽……”


    “我隻是擔心你!你為什麽總是對我充滿敵意呢?我就算調查也是為了保護你,而不是要傷害你!我隻有知道你的隱秘才能更好的為你排憂解難!”譚律恆不但滿眼真誠更是字字柔情。


    “那我還要多謝你了!對我如此特殊照顧!”沈近真自是不信譚律恆的好意。


    “鴻影,你之所以能進調查組,是因為上麵的人相信宮商羽出事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你,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麽會進來,我若是有惡意,又何必舉薦你!”譚律恆的話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的意思是我進調查組是你的功勞,你是在為我洗脫嫌疑了!”沈近真仔細的端詳著譚律恆,她真的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


    “你隻有進了調查組,你才能徹底洗脫嫌疑,而且在場的任何一人不論身份如何,都是你平日裏信任之人吧!這裏可有一個外人,你該懂我的意思!”沈近真無法全然相信譚律恆所言,可是譚律恆卻說的句句懇切。


    陳昊文看了黃從勻一眼,黃從勻卻一臉茫然的看向魏若來,三人都在想同一個問題,譚律恆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在保護沈近真!


    魏若來留意的傾聽和觀察著譚律恆說出的每個字和行為,他必須辨認譚律恆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如果譚律恆如近真所言是個極偽善的人,那他就是在逼迫近真承認她的身份,從而坐實罪名。


    “鴻影這些年一直和我在一起。不管是康少捷還是虞老都是1938年前就離開了上海,當時虞老隱退也引起了上海金融界不小的震動。他們又是如何言之鑿鑿的說鴻影在江西呢?!”


    魏若來知道這樣的指控無論是譚律恆的個人猜測還是背後有心之人的試探,都會為以後帶來不小的麻煩,他必須打消譚律恆的疑慮讓他再無提及的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塵歸塵,土歸土了,死人的話是不可信的。


    “康少捷早年抓捕過鴻影,這些是有舊檔的。”譚律恆指了指桌上的檔案袋。


    陳昊文冷笑了一聲,“舊檔,什麽舊檔,當年康少捷何時抓捕過鴻影?!舊檔在何處?!”


    陳昊文當年接替的就是康少捷的職位,有關沈近真和魏若來的所有相關卷宗全部按照組織要求銷毀了,哪還有什麽舊檔。


    隻這一點,陳昊文就斷定譚律恆所說的就是他自己的猜測,是無憑無據的。他應該是見過康少捷和虞世清,不然很多事不會知道的這麽詳細,但是口說無憑,紅口白牙可不能當做罪證。


    “警備司令部的檔案不是唯一,陳處長在軍統多年,不會不知道吧!”譚律恆的話再次讓眾人心裏的寒意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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