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一行人沿著之前隊伍走過的路線行進著,沈近真邊走邊看邊想,她心裏越來越難受,甚至還有點忐忑。


    她痛苦自己為什麽沒能早點迴來,愧疚自己少走的那些艱辛的路,因而又加快了步伐。


    “時刻注意警戒。”張奇峰命令道。


    陳昊文倒是越走心裏越開闊。雖然眼前的一幕幕震撼著他的心,他也不時感歎紅軍的毅力,但他覺得自己報國有門了,這支隊伍給了他十足的力量。


    現在看來這支隊伍是麵臨困境,可在國民黨一次又一次縮小包圍圈的情況下,並沒有打垮紅軍的意誌,反而讓他們越戰越勇,越戰越靈活。絕境逢生,這需要一種怎樣的魄力。


    他也變得越來越有幹勁。一會兒給沿途遇到的傷員換藥,一會兒幫張連長推車,一會兒幫同誌生火,忙得不亦樂乎。


    陳昊文換藥時很是麻利熟練,看著他的動作,張奇峰說:“昊文,你會得還挺多!”


    “我以前在山上打獵,老受傷,多是自己處理傷口,就熟練了。”陳昊文迴答道。


    實際上,之前在第十九路軍作戰他經常幫傷兵換藥,在國外他也學過基礎醫學,現在算是學以致用。


    沈近真在幫忙檢查槍械,對一些輕微損壞的槍械做一個簡單修複,因為手邊實在缺少工具,她隻能盡可能的進行基礎保養。


    她一絲不苟的拆卸著槍支,又小心穩妥的組合起這些零件,查找內部的問題。


    “沈教練,我聽我們上級說,你是高級兵工人才,在德國留過學。”張連長一臉的不可思議。


    張奇峰剛見到沈近真,隻是覺得這個女人不但人長得好看,居然還運送迴這麽大一批物資,挺了不起的。


    在他印象裏的女人是像他娘,他姐那樣勤勞踏實,每天圍著家裏忙活。


    現在看沈近真做著他眼中男人做的事,還做的這樣好,不由得對沈近真刮目相看。


    當時他從上級領導那聽到沈近真是兵工廠的高級工程師,還張嘴說了一句,“就那個女人!”因為這句話還被領導批評了。


    “是,就是去學習,沒什麽的!”沈近真笑笑,謙虛的說。


    “那你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是因為家裏出什麽事了,才來參加紅軍的吧。”張奇峰以為沈近真家道中落,沒有辦法才來投靠紅軍的。


    “不是,我家裏沒出什麽事。就是覺得共產黨能幫老百姓打天下,了不起,就來了。”沈近真也解釋的很簡單。


    “那你還真是了不得,放著家裏富裕日子不過,來這受苦。”張奇峰越發覺得沈近真了不起,但具體了不起到哪,他也說不出,隻能想到這些。


    “不苦,在這我心裏踏實。”沈近真真誠的說。


    “對,踏實,以前我在老家種地,可是當地的地主把我家的地霸占了,我爹氣得一病不起,後來走了,娘也跟著走了。是共產黨替我們出的頭,我姐出嫁後,我就來當兵了。共產黨是替我們窮苦人打天下的。”張奇峰眼裏迸發出希望的光。


    “張連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努力,一起努力。”沈近真溫柔的鼓勵著。


    張奇峰心想沈教練說話的聲音真好聽。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陳昊文打了幾隻野雞,給同誌們改善生活。


    沈近真看著一整天活力四射的陳昊文,想起了自己剛進組織的樣子,天天希望有任務,天天希望和自己的同誌見麵,見了有說不完的話,每天有使不完的勁。


    陳昊文拿了一隻處理好的野雞,來到張奇峰和沈近真的身邊坐下,“老張,咱們今天改善夥食,你放開了吃。”陳昊文已經迅速和張奇峰他們打成一片,彼此稱兄道弟。


    “那就借昊文兄弟的光。”張奇峰開心的說。


    陳昊文烤著野雞,沈近真認真擦著槍支,給槍栓上點機油。


    野雞烤好之後,陳昊文給張奇峰和沈近真一人分了一半,又去拿了一隻,烤起來。


    “你手藝真不錯,不愧是個獵戶。”張奇峰邊吃邊說。


    沈近真也吃起來,味道確實不錯。“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沈近真隨口說了之後,意識到不對,就停住話題。


    因為張奇峰並不知道她倆認識,而且組織上也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陳昊文的身份。


    “獵戶會做飯,沒什麽奇怪的。我們村的也會。”還好張奇峰沒覺得什麽不妥。


    “你還想吃什麽?我以後給你做。”陳昊文看向沈近真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會做。”沈近真並不領情。


    “那我就等著吃沈教練做的飯了。”陳昊文笑著說。


    沈近真不再接話,她知道說下去會沒完沒了,她心裏並不願意和陳昊文有太多的牽扯。


    張奇峰歎了口氣,心裏想沈近真這大戶人家的小姐當的也是可憐,還得自己做飯,想來可能是因為被後媽虐待或是受人欺負才從家裏跑出來的吧。張奇峰此刻已經腦補了一出戲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追風者:山花爛漫笑春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落雪無聲雪落無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落雪無聲雪落無痕並收藏追風者:山花爛漫笑春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