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言微微一笑,這招有用:“那麽宋潔的棋藝呢,比我好嗎?”


    “那個老女人?連我都下不過,何況是你。”


    王一言意外的挑了挑眉:“心棋鬼宗你已經無敵手了?”


    “也不是,太上宗主,就是心魔宗的那個老家夥,還壓了我一頭。”這下實錘了。


    說著話,宋憶晴終於應了一手。


    王一言隨意一應,再次讓宋憶晴陷入“呆木”狀態。


    王一言:“你覺得你在棋聖大賽上最大的對手是誰?”


    “黎塵,”宋憶晴頓了頓,又加了句:“還有金呻歎。”


    出乎意料的答案,王一言詫異的看了宋憶晴一眼。


    “難道梵夏煙不是嘛?”


    “她?嗬,手下敗將而已。我已經是她的心魔了,對局越多,我的心魔就能一次次深種她的道心,直到再也不能破除,道心種魔,最後魔心孵化,成為我的心魔化身。”


    宋憶晴言談中帶著一絲蔑視,完全沒把梵夏煙放在眼裏。


    好家夥,還有這一出。不知道是先天心魔變的神通,還是星魂詭棋經的法術。


    王一言眸光幽深,在宋憶晴應了一手後,再次應手,讓其陷入“呆木”長考。


    “參加棋聖大賽,你是為了法寶孤星棋盤,還是為了頭銜?”


    “我要的是頭銜,法寶是他們要的。”


    咦,這情況和他預估的不對。


    “那可是法寶啊,還是每個棋手都夢寐以求的棋類法寶,你就不想要?”


    “那個老女人要求的,我也不想給她的。”


    老女人?宋潔?


    “一件法寶,不至於讓那個老女人心動吧?”


    王一言摩挲著下巴,他發現孤星棋盤似乎才是棋聖大賽這次的主角。


    “不知道,別來煩我。”


    宋憶晴突然爆發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隨後應了一手。


    王一言抬手迴了一手,徹底把之前埋下的伏筆陷阱全部引爆後,隨後施施然的走了,再留在這裏已經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局麵看來越發複雜了,孤星棋盤這個原本普普通通的法寶,似乎蘊含著特殊之處,宋潔要這東西,不如說是其背後的心魔宗在覬覦孤星棋盤。


    難道宋憶晴的出現,就是為了孤星棋盤?


    辛辛苦苦二十年懷胎,培養,就隻單單為了一件法寶?


    說不過去吧,心魔宗這種大宗派,什麽寶貝沒有,怕是培養宋憶晴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就遠超一件小小的法寶的價值了。


    “所以,孤星棋盤要奪過來,看看這件法寶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迴到家中,王一言定下了之後的策略,他有預感,孤星棋盤會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時間很快來到次日,總決賽的日子。


    由於三場頭銜戰有一人全部參加,故而總決賽分三天進行,而第一天是開胃小菜,天元頭銜戰。


    萬眾矚目的總決賽,自然有特殊待遇,民眾除了能看到棋局外,還能觀瞧到棋手的影像。而三局兩勝的天元賽,宋憶晴這個大熱門一開始就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全因為宋憶晴全程不在狀態,應手屢屢失誤,一場原本以為的龍爭虎鬥,卻以宋憶晴迅速落敗告終,讓金呻歎輕鬆摘得天元頭銜。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唯有旁觀的王一言,意識到宋憶晴受到了昨晚的影響,思緒還沒從昨晚的棋局中擺脫出來,若是不能迅速調整狀態的話,明天的國手戰,宋憶晴會是同樣的結局。


    這時候不少人也看出宋憶晴狀態不佳,甚至影響到了第二局國手戰,宋憶晴的賠率在黑市應聲下跌。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翌日的國手戰,宋憶晴迅速調整過來,不過作為無所不用其極的國手戰,黎塵抓住宋憶晴依舊還流露出的一點破綻猛攻猛打,在國手戰之上為觀眾上演了一場精彩紛呈的對局。


    宋憶晴最終以半目之差落敗。


    於是,宋憶在第三場的棋聖戰賠率再次下跌,隻不過比第一場的時候跌的少了許多。


    反倒是王一言,在宋憶晴賠率下降後,易形買了宋憶晴勝,第三局,宋憶晴必然不會敗,即便其狀態不佳,其身後的心棋鬼宗,心魔宗也會讓宋憶晴的狀態好起來,而且經過前兩場的調整後,他很確定宋憶晴已經完全恢複了全盛狀態,作為梵夏煙的心魔,宋憶晴不會輸。


    果不其然,第三天的棋聖戰,恢複完全狀態的宋憶晴似要將這兩天所有的鬱悶都發泄在了梵夏煙身上,在開始輸掉一局的情況下,連追三局,鎖定棋聖戰勝局。


    世事總是那麽難料,就像那什麽紅綠股,功課總是做在幕後,與台前的觀眾其實沒多大關係,他們,隻是羔羊而已。


    福王爺高高興興的為三位棋手頒獎,雖說對自家女兒沒有得到三個頭銜頗感遺憾,但能得最重要的棋聖頭銜他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福王爺看著似乎和他女兒一樣不著調,但沒人能否認福王爺是個好父親。


    看到宋憶晴無所謂的接過福王爺手裏的孤星棋盤,王一言意識到福王爺是白費力氣了。隻不過有人樂在其中,費不費力氣不是由他來裁定的。


    ……


    “黎兄,金兄,恭喜了,得到天元國手頭銜。”


    頒獎結束後,王一言就找到了黎塵,金呻歎兩人,為兩人慶賀。


    “哈哈哈,僥幸僥幸,那宋憶晴不愧是心棋鬼宗出身,棋路詭變,言語犀利,若不是她有那麽一絲破綻,還未從前天的狀態徹底調整過來,我必然是略輸一籌的。”黎塵感歎著。


    王一言:“時也命也。”


    “國子監破格錄取我了。”


    金呻歎淡然說著炸裂的消息。


    “國子監?破格錄取?恭喜啊,金兄。”這就是出名的好處了,一個頭銜,位比六品,金呻歎這顆拙玉終於要發光了。


    “我準備在騙到坊遷證後就休學。”


    隨後金呻歎又道出了一個讓王一言驚掉下巴的決定。


    入國子監是可以申請坊遷證的,這方麵一般不會卡,但國子監是大曌最高學府啊,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就隻是騙一張坊遷證?。


    王一言:“為什麽?”


    “一幫子腐儒而已,在國子監讀書,還不如在家寫我自己的書。”


    看著金呻歎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王一言在心裏默默道了句,瘋書生,領教了。


    王一言原本對瘋書生沒有一個直觀的印象,但眼前淡然喝酒,說著騙坊遷證的話語的金呻歎,卻讓王一言第一次對對方刮目相看,國子監休學,也算是文修中的頭一份了。


    “說的好,一幫腐儒罷了,來來來,金呻歎金兄是吧,在下黎塵,咱們一起浮一大白。”


    黎塵對金呻歎決定卻是極為認同的,國子監嘛,除了那張坊遷證還值點錢,其他還有什麽?黎塵大有與金呻歎相見恨晚之感,連連灌酒與金呻歎。


    這頓慶功酒直接把王一言晾一邊了。


    翌日,王一言為黎塵送行,原本要來的金聖歎則躺在客棧裏,昨晚的宿醉擊不倒黎塵,但對文修的金呻歎卻是致命打擊,到現在還頭疼呢。


    “王兄,有空一定要來青山關。”


    “一定,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一人稽首,一人抱拳,在鎮天塔下分別,男人之間本就無需多少言語,已然盡在不言中。


    隨著棋聖大賽的落幕,不是事情的結束,恰恰相反,事情才剛剛開始。


    在贏得棋聖頭銜後,宋憶晴就一直待在壽園,沒有迴乾縣原本的住處,而王一言也在壽園外監視了四天,心棋鬼宗的目標既然是孤星棋盤,那麽他們就不會沒有行動。而從宋憶晴手裏搶棋盤和從心棋鬼宗手裏搶棋盤,完全是不一樣的性質。


    所以王一言在耐心等待,等待心棋鬼宗的到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對孤星棋盤的重視還在他預料之上,心棋鬼宗的人沒來,心魔宗的人來了。


    “宋憶晴,把孤星棋盤給我。”


    赫濤傲慢的看著宋憶晴,對於宋憶晴他是看不上眼的,區區一個鬼胎,不過工具罷了。


    宋憶晴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的棋局,根本沒搭理赫濤,如果仔細看的話,這局棋赫然是王一言臨走前留下的棋局,直到現在赫濤都沒有應下一手。


    “宋憶晴,你聾了嗎?我說,把棋盤給我。”


    赫濤怒瞪著雙眼,一字一頓的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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