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聞得吳有道的聲音,嘿嘿一笑。手中短劍忽然一挺 ,直撲諸葛承業的胸口。諸葛承業見敵人來襲,梅花刺一翻,意欲蕩開對方的短劍。


    哪知孔繁早就料得諸葛承業必定會有此招,左手忽然一探,那短劍詭異的從其右手換到左手,而劍尖所指卻從諸葛承業的胸口,刹那間變成了腰間。


    諸葛承業一看對方如此詭異的變化,不由得心頭一寒,一聲大喝身子一弓,便欲急退。


    孔繁這般高手,一招得勢豈能讓機會溜走。短劍往前一挺,筆直的刺向諸葛承業的肋部。


    急切間,諸葛承業梅花刺一卷,那刺尖鷹喙忽然張開,一道寒光如電般射向孔繁腰間。


    衛塵在旁看了個真切,不由得心頭一驚,沒想到諸葛承業的梅花刺尖,居然還暗藏著如此隱秘的暗器。


    孔繁沒想到諸葛承業會有此招,猝不及防之下兩人又是近在咫尺,一聲驚喝,本能的將短劍一擋,身子往後一仰。


    諸葛承業一看孔繁中招,一聲冷哼身子一欺,梅花刺對著孔繁的後背直刺而去。


    就在此千鈞之際,卻見一道寒光如電般射向諸葛承業。諸葛承業心內大驚,急忙身子一閃,堪堪避開那來襲之刃。隻見是一柄長劍從眼前唿嘯而過,原來是吳有道見孔繁被暗算,心內著急強行運氣將自己的長劍當成暗器射向諸葛承業。那劍劃過諸葛承業後,噗的一聲釘入酒肆的木柱,將掌櫃與小二幾人嚇得瑟瑟發抖。


    如此一頓之際,諸葛承業忽然感覺背後勁風來襲,急切間轉頭一看,卻見孔繁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的挺劍來襲。


    諸葛承業心內一驚,孔繁中了自己的劇毒梅花暗刺居然沒事。但見孔繁劍氣如電,就此刹那一怔之際,諸葛承業隻覺肩膀一陣巨痛,一道血柱飛濺而出。


    孔繁一招得手,嘿嘿一笑的指著諸葛承業罵道:“好你個老匹夫,幸虧老子命大。”說罷從腰間掏出一塊鐵牌,上麵赫然插著一根發黑的梅花針。


    諸葛承業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梅花針,居然是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孔繁在神行教內的鐵牌。或許這是天意,讓孔繁命不該絕。


    諸葛承業長歎一聲,看來今日老天爺不站在自己這邊。


    “諸葛老匹夫,孔某今日得上蒼眷顧,幸免於難。看來老天要老子今日要收拾了你!”孔繁被諸葛承業偷襲,心內憤怒異常,指著他厲聲怒喝道。


    衛塵幾人在旁看了個清楚,不由得暗暗對這些江湖人物心生無限的厭惡。所謂的高手,其實皆是一些不擇手段的奸邪之徒。在他們的眼裏,隻有不擇手段的利己。


    諸葛承業有傷在身,此時自然不敢囂張,目光四處打量了一圈,發現眼下居然並無逃遁之可能。


    孔繁一眼就看出諸葛承業要逃的想法,冷冷一哼的叫道:“諸葛老匹夫,死到臨頭了才想起要跑嗎?沒門!”


    諸葛承業一咬牙,看來今日是要死戰到底了。


    孔繁嘿嘿一笑,劍光泛起一團白練,直撲諸葛承業而來。


    就在孔繁以為自己一招必中之際,卻見一道寒光刹那間襲來。孔繁心內一驚,一個鷂子翻身身形蕩開三丈開外,立定一看,卻見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


    諸葛承業一看孔繁來襲,自亦認為今日兇多吉少。卻不料一道寒光將孔繁震退,諸葛承業驚喜之下一看來人,不由得驚聲叫道:“衛塵,怎的是你!”


    來人正是衛塵,剛才一直在酒肆內關注著場上的一切動靜,眼看著諸葛承業即將落敗,再三權衡後,決定幫其一把。


    蘇舟一聽衛塵說要幫諸葛承業脫離困境,不由得心頭火起。想起當日諸葛承業毫無表示的遁走,害得自己與歐陽璟雨差點遭了千人屠的魔爪。哪知衛塵卻說出一個秘密 原來那日諸葛承業眼看蘇舟兩人兇險,便疾速趕去給衛塵報信。隻是因為諸葛承業不想與神行教當麵衝突,故而才後來並未現身。蘇舟與歐陽璟雨兩人這才恍然大悟,顧不得衛塵能來的如此恰到時候,原來是諸葛承業保的信。


    蘇舟聞言,這才點頭同意讓衛塵出手搭救諸葛承業。衛塵心內亦有自己的想法,金河穀現在起碼還想與自己合作,並不是敵人。如果能削弱神行教的實力,自己願意與金河穀暫時聯手。


    衛塵將自己的想法,簡單的與蘇舟兩人說了一下。將身形一閃,恰在諸葛承業感受到危急時,一劍擋開孔繁。


    孔繁兩人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遇到衛塵,更沒想到衛塵會出手幫助金河穀的諸葛承業。


    “衛塵,這是神行教與金河穀之間的事,你不要橫加插手!”孔兩人雖然沒見過衛塵,但亦知道衛塵並非弱者。此時若其與諸葛承業聯手,自己兩人肯定不是對手,故而便示意讓衛塵不要趟這渾水。


    哪知衛塵聞言,淡淡一笑的朗聲說道:“衛塵與金河穀結盟,就是要對付神行教。今日恰巧有此機會,豈能讓神行教占了便宜。”


    衛塵的話,讓孔繁與吳有道兩人心內一驚。何時衛塵與金河穀居然結盟,此事神行教怎地毫無所知?若是如此,須得盡快稟報給教主,讓其做好對策。


    而諸葛承業一聽衛塵的話,心內亦是咯噔了一下。衛塵的話當然是其一麵之詞,但是眼下諸葛承業又不能當麵否認。否則惹惱了衛塵,若是自顧離去。自己就要麵對孔繁的再度攻擊。但自己若是默認了衛塵所言,那金河穀一下子就變成了神行教的敵人,今後將正麵與神行教較量。


    諸葛承業心念急轉,最後還是得出一個決定,暫且不說其他,先讓衛塵替自己擋住孔繁,渡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


    畢竟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在麵對自己的生死存亡之際,第一考慮的必然是自身的安危。諸葛承業不是聖人,當然亦不例外。


    孔繁一看衛塵如此說來,心內驚駭卻又不得不硬氣頭皮,對衛塵厲聲喝道:“衛塵,既然你非要橫插一腳,那就休怪我神行教無情了!”


    衛塵聞言,深邃的眼神盯著孔繁,冷冷的說道:“孔尊使,難道衛塵此時不出手,就能讓神行教與衛塵交好?”


    衛塵的話,讓孔繁頓時啞然。確實從神行教來說,誅殺衛塵是頭等大事,而諸葛承業隻是一個意外。反之對衛塵來說,不管出於何時,對付神行教亦是頭等大事。今日其隻是恰巧遇見而已。神行教與衛塵,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對立麵。既然如此,再多說亦是廢話。


    孔繁暴喝一聲:“衛塵,看劍!”隻見一團劍光,刹那間卷向衛塵。


    衛塵身形一閃,玄冰劍如一道銀龍,唿嘯著飛襲孔繁而來。


    孔繁作為劍道高手,一看衛塵的出招便明白其劍術非凡,心內更是一凜。


    衛塵一招“臨淵數雪”,隻見劍光如冬日飛雪,方圓十丈空氣驟冷,劍氣星星點點直籠孔繁。此招一出,在旁觀戰的諸葛承業與吳有道,心內皆是一驚。衛塵劍氣之盛,超乎兩人的想象。


    作為金河穀之人,諸葛承業此時當然希望衛塵功力越高越好,但是一想到日後,若有朝一日金河穀與衛塵亦成對手,這樣恐怖的年輕劍客,將會是金河穀極其難對付的敵人。


    諸葛承業一念至此,不由得暗暗琢磨起衛塵的劍招。吳有道早就聽愧尤說起,衛塵劍術之超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作為對手,吳有道驚駭的同時,亦不免暗暗為孔繁擔心。


    孔繁一看衛塵劍花翻湧,手中短劍一挺,一道寒光隻迫衛塵劍穹中心。衛塵一看孔繁出招老辣,亦是不敢大意,身子一閃,玄冰劍一轉削向孔繁的腋下。


    孔繁的劍,本就短。故而隻能近身一搏。剛才一招解了衛塵的劍穹,疾速間身子一欺,一道寒光直射衛塵胸口。


    衛塵一看孔繁出手迅捷,玄冰劍一橫,一招“萬川斷流”,劍氣如銅牆鐵壁一般將對手封在外頭。


    孔繁一劍被衛塵擋住,立馬身子一閃,一個迴旋短劍一拉,繞過衛塵的正麵便欲斜刺其後背。


    衛塵一看孔繁身形繞走,立馬明白對方的心思。玄冰劍一轉,一招“犀牛望月”,劍氣直迫孔繁而去。


    孔繁沒想到,衛塵的背後居然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見其長劍來襲,隻得無奈又自避開。


    兩人經過這幾個迴合,皆知對方是極為難纏之人,隻得全力以赴的施展自己的平生絕學,一招一勢皆是針鋒相對。


    蘇舟與歐陽璟雨兩人在酒肆內一直盯著衛塵與孔繁兩人大戰,若不是衛塵擔心自己兩人有危險,再三叮囑兩人不要現身,蘇舟兩人早就想出去為衛塵掠陣。


    眼看著衛塵與孔繁兩人戰至難解難分,蘇舟心內焦急不已,歐陽璟雨看著蘇舟滿臉的關切,低聲說道:“舟妹,要不我等還是過去看看吧。”


    蘇舟略一思索,點了點頭說道:“歐陽姐姐說的對,我等還是過去看看為妙!”


    蘇舟話音未落,便於歐陽璟雨匆匆下樓,直奔衛塵兩人交手的空地。


    衛塵的劍氣,如同大海狂濤,一浪接著一浪,綿綿不絕的拍向孔繁。


    孔繁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每吸一口氣皆覺得困難重重,額頭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在旁觀戰的諸葛承業一看孔繁落敗隻是時間早晚的事,不由得心頭大喜,對著吳有道兩人大聲喝道:“吳尊使,孔尊使,看在金河穀與神行教皆是江湖同道的份上,爾等早點棄械投降,在下可請衛公子手下留情,放爾等一條生路。”


    吳有道聞言心內一動,眼下的情形已經很清楚,孔繁不出十招必定慘敗。看著搖搖欲墜的孔繁,吳有道心頭糾結不已。


    就在吳有道欲出聲時,卻見交手雙方風雲突變。衛塵一個騰空,一聲暴喝“晴空萬裏!”隻見方圓十丈之內,劍光如茫茫白練,將孔繁籠在其中。


    孔繁心內一驚,強行運氣與劍,短劍一挺直射衛塵。衛塵人在空中,見孔繁來襲,玄冰劍忽然凝聚成一股雷霆之勢,刹那間迎上孔繁的短劍。隻聞得一聲金戈交織之聲,衛塵借著劍勢一蕩,輕飄飄的落在蘇舟與歐陽璟雨兩人身旁。


    蘇舟一看衛塵安然無恙,欣喜的叫了一聲:“大哥!”


    諸葛承業與吳有道一看衛塵輕鬆躍出,迴頭再看孔繁。隻見其佇立在當場,雙目驚恐的圓瞪著,咽喉處一抹鮮紅的,格外的刺眼。


    蘇舟一看孔繁那死不瞑目的樣子,不由得一聲歎息,暗自替其可惜。


    吳有道一看衛塵一劍斬殺了孔繁,不由得臉色煞白。怔怔的看著衛塵,一時之間不知該是走是留。


    衛塵一劍指向吳尊使,厲聲喝道:“吳尊使,衛塵有話問你。若是如實交代,可饒你不死!”


    吳有道心內驚駭萬分,不知衛塵會問什麽。隻見衛塵緩緩前來,一股殺氣撲麵而來。


    “吳尊使,神行教總壇海鳴山,到底在何處?”衛塵的話,讓吳尊使心內頓起波瀾。自己加入神行教這麽多年,亦從未清楚海鳴山到底是什麽地方。有限的去了幾次 亦都是被蒙著眼睛又服了迷藥昏睡往返,從無機會偷窺一眼路途上情形。


    “衛塵,海鳴山在何處,在下不知。”吳有道的話,讓衛塵亦是疑惑不已。


    “吳有道,你可知說謊的後果,便是與孔繁地獄相見!”衛塵冰冷的眼神,盯著吳有道。


    “衛塵,本尊並未騙你。海鳴山乃本教總壇所在,隻有教中地位最尊者方在總壇,像我等尊使的身份,三五年或許才有一次機會去總壇,而每次去皆是蒙麵服藥,昏睡過去昏睡而迴。”吳有道的話,讓在場之人皆是心內一驚,沒想到神行教對自己教內之人,亦是如此的防範小心。


    看著臉色煞白的吳有道,衛塵心中明白,其說的應該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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