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之人手一揮,一個黑衣人手中寒光一現,疾速撲向無了大師。


    醉和尚早就窩了一肚子惱火,月牙鏟舞出一道黑光,一招“橫掃千軍”,勁風唿唿掃向那人。


    那黑衣人一見無了大師招勢勢大力沉,身形一閃單刀晃過醉和尚的頭頂。無了大師見對方出招迅捷,心內亦不敢大意,月牙鏟一挺,疾速挑向那人肩膀。


    那黑衣人亦知曉厲害,身子一轉,輕飄飄的退開,單刀卻繞過醉和尚的正麵,疾速砍向其雙足。


    這兩人一交上手,無了大師的招數盡是大開大合之勢,那黑衣人卻是鬼魅飄逸,兩個人一時之間戰了個難解難分。


    衛塵看了看自己這邊,隻有歐陽璟雨與狄勇,無了大師幾人尚可一戰,而蘇舟與金靈兒武功稀鬆平常,木元大傷未愈,亦是很難能堅持。若是對方蜂擁而上,自己這邊肯定吃虧。為今之計,隻有擒賊先擒王,才是最好的辦法。


    衛塵玄冰劍一指,對著為首那朗聲說道:“衛塵要挑戰你與天師,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天師沒想到,衛塵正此等情形下,居然還敢挑戰自己兩人,不由得嘿嘿一笑。為首那黑衣人卻是冷冷一哼,厲聲喝道:“區區小兒.,本尊還需他人幫忙嗎?”


    衛塵心內一動,自己要的是什麽就是這句話。於是身形一閃,傲然說道:“那就請吧!”


    那為首黑衣人,正是滄州神行教總壇派來的元使,名叫隗尤。本次前來青州亦是因為受到教主派遣,帶著赫使者等一眾人前來上京,本欲助午幸仁一臂之力誅殺衛塵。


    隗元使臨行前教主又指定讓其帶著天師,隗元使之前未曾見過這天師,亦不知天師姓甚名誰,但是教主吩咐隻得照辦。到了青州後 ,隗元使才發現這天師武功平常,但是使毒功夫卻是厲害,於是心內便暗暗留心起來。


    隗元使緩緩步出,手中兩道寒光閃現。衛塵定睛一看,原來是兩把鴛鴦刀。“衛塵,本尊來會會你!”隗元使冷冷一哼說道。


    江湖高手,使鴛鴦刀者為數不多。尤其是男人,更是鳳毛麟角。隗元使作為神行教的絕頂高手,使用此雙刀自有其過人之處。


    衛塵一看對方的兵器,就知此人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主。玄冰劍寒光一閃,一招“萬川斷流”,劍氣直劈隗元使腦門而來。


    隗元使一見衛塵出招勢疾,悶喝一聲:“來的好!”手中雙刀如兩道閃電,疾速迎了上去。


    衛塵玄冰劍壓迫而至,隗元使亦有心試試其之功力,催動體內八分內力,雙刀不偏不倚的抵住衛塵的劍。隻聞得一陣轟鳴聲,衛塵身形震開五尺開外,隗元使亦噔噔噔的倒退了五步。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衛塵與隗元使兩人一招過後,就知曉對方非常人可比。


    “此子年級輕輕居然有如此修為,當真是世所罕見!”隗元使心內暗暗稱奇。而衛塵亦是心內一驚,此人的內力,如同大山般沉穩且內力綿綿不絕,且其似乎還有所保留。


    天師一看衛塵麵露驚奇之色,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衛塵,現在知曉我神行教隗元使的厲害了吧!若是及早歸順,本尊可以替你向元使求情,保證你一幹人等無虞。”


    天師的話,讓衛塵心內一惱,但是強敵當前,亦顧不得其他。於是冷冷一哼說道:“衛塵從不向奸邪低頭!”


    天師見自己討了個無趣,嘿嘿一笑亦不再發話。蘇舟的眼睛,一直盯著這神秘的天師,總感覺其似乎舉止言談有點怪異,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有問題。但見其手戴鹿皮手套,腰間掛著一個皮囊,料定裏麵必然是毒物。


    蘇舟心內一動,悄悄給歐陽璟雨與金靈兒幾人分發了一枚百花丸,示意大家含在口中,提前防備。


    衛塵暴喝一聲:“暮雲穿日”,身子一個騰空,劍氣疾速射向隗元使。衛塵此招催動體內十二分真氣,隻見一道凝聚成練的寒光,如電般直襲隗元使。


    隗尤一看衛塵此招,心內一凜,鴛鴦刀劃出一道圓弧,一團白光隻兜衛塵的劍氣而去。隗元使此招名為“布袋乾坤”,若是衛塵被兜實了,長劍非要脫手而去不可。


    衛塵一見隗元使刀風如龍卷風而來,識得其中厲害,急忙長劍一抖,一招“清風蕩穀” 劍氣如空穀來風,刹那間卷向隗元使的鴛鴦刀。


    隗元使一看衛塵變招如此之快,且此招與剛才那幾招的劍風完全不同,心內一動鴛鴦刀一撤,雙刀一前一後護住自己命門穴道。腳下一退,刹那間避開衛塵的劍氣。


    隗元招勢收放自如,衛塵一見亦是心內一震,此人不僅功力深厚,且應變能力之強超出常人。怪不得午幸仁說神行教總壇高手如雲,此人應該不會是神行教滄州總壇的最強者,其之武功已經如此強悍,那麽在滄州的高手,又將是如何的恐怖。


    衛塵玄冰劍一劃,忽然翻湧起萬點星點。此招正是玄冰劍法中的“臨淵數雪”,隻見星星點點之下,如萬千劍光籠住隗元。


    隗元使嘴角一咧,鴛鴦刀忽然一合,一道寒光疾速射向衛塵劍穹中心。此招即快又準,衛塵見刀光來襲,催動體內十二分力氣,玄冰劍強壓而下。


    隻聞得一聲悶雷般響聲,衛塵身形一蕩飄開丈外,腳下一蹬圍牆,身子一掠又疾速射向隗尤。


    隗尤被衛塵一劍強壓,雖然刀氣突破劍穹直抵衛塵而去,卻不料衛塵借著一震之勢蕩開,又自如電瞬息間襲來。


    隗尤剛才強突衛塵,亦是運足了體內十二分真氣,刹那間兩股真氣強行碰撞,直覺體內氣流激蕩,幾欲散亂。眼見衛塵又自襲來,心內一驚。鴛鴦刀一橫,一刀兜向衛塵腦門,另外一刀做勢隱隱待發。


    衛塵人劍合一,如離弦之箭射向隗尤。隻聞得一聲暴喝,隗尤的鴛鴦刀一錯,一道電光交織,衛塵身子倒飛而去。隗元使亦是腳步踉蹌,噔噔噔的退開丈餘。


    “衛塵,果然有兩下子!”隗尤腳下一蹬,終於立定,寒聲叫道。


    衛塵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冷峻的眼神盯著隗尤,冷冷的說道:“好說!”


    麵對這個如冰山般的年輕人,任隗元使這般經曆無數大小戰的高手,亦無來由的感覺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就在此時,眾人聞得無了大師一聲怒吼,隻見其月牙鏟一舞,瘋魔杖法一招“金剛伏魔”,隻聞得嘭的一聲巨響,那黑衣人單刀被一杖震飛,月牙鏟將那人頭頂天靈蓋拍成一團血肉模糊,眼見不能成活。


    無了大師飛起一腳,將那黑衣人踢飛至牆角。迴頭躍至木元旁邊。


    衛塵與隗尤的交手,讓在旁觀戰的木元等人看的又驚又喜。驚的是神行教的高手,越來越多的開始針對衛塵。喜的是衛塵的功力,越來越強。木元暗自將自己做了一個比較,若是與隗元使單打獨鬥,隻怕十招之後就會慘敗。


    蘇舟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天師,見其被衛塵與隗元使的交戰所吸引,亦是一直盯著兩人在看,並未察覺到自己的目光。蘇舟忽然發現,此人的耳後,似乎有一道淺淺的裂痕。蘇舟心內一動,難道此人一直是易容出示在眾人麵前?


    衛塵一劍震退隗尤,兩人心內各自打量了一番,若想分出高低隻怕亦沒這麽容易。隗尤雙刀一架,正欲撲向衛塵,卻聞得天師叫道:“隗元使,如此單打獨鬥,到何時才能結束?不如我等一起上,結果了這小子!”


    隗元使聞言,斷然迴絕道:“天師,本元使說了要與衛塵決一死戰,何須爾等插手!”


    天師嘿嘿一笑,看著隗元使說道:“元使,衛塵這小子奸詐異常,不要上了其之當,到時騎虎難下可就不好辦了!”


    天師此言一出 ,眾人皆是愕然。衛塵聽著亦感覺天師話裏有話,於是靜觀其變。果然 ,隗尤盯著天師沉聲喝道:“天師,此話何意?”


    天師不顧隗尤的眼神,笑嘻嘻的說道:“本尊隻是想提醒一下元使,不要上了衛塵的道。”


    天師的話,隗尤聽在耳裏總覺得別扭。雖然一時挑不出什麽刺來,但是很明顯,其是覺得自己一時拿不下衛塵,故而才這般冷嘲熱諷。雖然從級別上來說,自己這個元使要比天師高出一級,但是這個教主親點的人物,自己又不知其是何來曆,故而又不便當麵翻臉。


    隗尤哈哈一笑,忽然往後一退,對天師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天師,先將衛塵對付了。剩餘幾個交給本元使收拾。”


    天師嘻嘻笑著,正待下場。卻聞到一人叫道:“都是什麽時候了,還這般相互拆台!”


    隻見大門忽然被人一掌推開,從門外款款而來一個儀態萬千的女人。衛塵一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朗聲說道:“長公主,終於直接露麵了!”


    長公主盈盈一笑,對著衛塵說道:“衛盟主,本宮亦不想看這些打打殺殺之事。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本宮的好事,又殺了不少本宮的朋友,所以本宮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與你當麵說說最好。”


    衛塵冷冷一笑,對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或許覺得,今日衛塵是插翅難飛了吧,故而才冒險現身。”


    長公主咯咯一笑,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衛塵,本宮確實低估了你。沒想到赫使者這般高手,亦會死在你手中。不過,今日你可能會有點麻煩,因為隗元使帶著神行教的十二金樽來此,就是想要了你的命。”


    長公主語氣不疾不徐,仿佛在與一位多年老友談心一般。


    衛塵聞言淡淡的說道:“多謝長公主提醒,衛塵有個問題,想長公主給予迴答,不知可否?”


    長公主目光平和,輕柔的說道:“衛盟主是不是想問聶楓之事?”


    衛塵心內一動,暗道好聰明的女人。於是點了點頭說道:“聶兄去了何處,衛塵估計天下大概隻有公主知曉。”


    “衛塵,你是怎麽猜到的?”長公主咯咯一笑,並不否認衛塵的說法。


    歐陽璟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多少個日夜思念,原來答案居然會在這個女人身上。


    “公主,那日在公主府邸,聶兄養傷時,公主就覺得聶兄風采斐然,衛塵當時隻是以為公主被聶兄吸引而已。直到在下見到了董將軍的真容,才明白聶兄居然與未毀容前的董將軍,幾乎有六七分的相似。或許公主是把聶兄,當成了董將軍的替身罷了。”衛塵的話,如一把尖刀,將長公主的心剖開,明明白白的放到了眾人麵前。


    長公主依舊那般的笑靨如花,似乎衛塵說中了她的心思,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衛塵,你要是與聶楓一般的聽話,本宮保證青州武林會以你為尊!”長公主的話倒是出於真心。


    歐陽璟雨至此已經按捺不住心內的激動,尖聲喝道:“妖婆,你到底將聶師兄藏到了哪裏?”


    長公主眼光輕蔑地從歐陽璟雨身上掃過,鄙夷的神情讓歐陽璟雨恨不得一步上前撕下她的假麵臉皮。


    “歐陽賤婢!自己看不住心上人,怎地倒怪起本宮來了。聶楓早就與本宮說明,與你隻是逢場作戲罷了。若不是看在師兄妹一場的份上,聶楓根本都懶得搭理你。”長公主一邊說著,一邊吃吃的笑著。


    歐陽璟雨聽著頓時火冒三丈,猛然就欲撲向長公主。蘇舟與金靈兒怕歐陽璟雨吃虧,忙一把拉住其手臂,蘇舟連聲說道:“歐陽姐姐,莫要中了妖婆子的詭計。”


    衛塵冷冷一笑,對著長公主說道:“公主,聶兄就算一時被你蠱惑,過幾日亦會幡然醒悟。你若是不信,你看看與你同床共枕了多年的董將軍,而今都已經與你決裂,你就應該知道,以聶兄之為人,怎地會不明白你之野心呢?”


    衛塵的話,頓時提醒了歐陽璟雨。也讓長公主臉色一變。厲聲叫道:“衛塵,本宮之事,豈容你多言!你今日先好好想想,自己怎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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