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幸仁一臉茫然,盯著蘇舟看了看。忽然暴喝一聲:“你就是午大哥,你就是蘇舟!”


    蘇舟被午幸仁的表情,嚇到一聲驚叫。衛塵見狀急聲叫道:“舟妹,快退開!”玄冰劍一挺,劍氣直襲午幸仁背心。


    午幸仁聞到身後勁風來襲,猛然身子一轉,長劍當刀疾速劈向衛塵。此招平淡無奇,卻勢如破竹,衛塵的劍就算是傷到午幸仁,自己亦難免會被其一劍所傷。


    衛塵當然不想兩敗俱傷,身子一側,疾速避開。午幸仁大吼一聲:“哪裏跑!”長劍又自淩厲一削,一道寒光疾速射向衛塵腰間。


    衛塵心內一驚,午幸仁中了百花散,居然還是這般迅捷如電,難道這百花散對其並無實際作用?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衛塵躲無可躲。急切間,衛塵長劍一擋,隻聞到一聲金戈轟鳴聲,一道人影如斷線風箏倒飛去十丈開外,噗通一聲重重跌落在地,哇的一口鮮血吐出。


    蘇舟與木元一看衛塵被午幸仁一劍震飛,不由得驚駭不已。蘇舟急聲叫道:“大哥,大哥!”快步飛奔趕去衛塵身邊。


    午幸仁狂性大發,提劍飛躍撲向衛塵。木元在旁急忙身形一閃,長劍一招“疾風蕩葦”,劍氣如電射向午幸仁。


    午幸仁一見有人來襲,長劍直挺挺的硬碰硬的迎麵而上,隻見叮叮一聲,木元的劍,受不住如此強悍的內力 ,刹那間斷成兩截。


    木元一看自己的長劍被斬斷,心內一驚。急忙身子一躍,運氣於掌,一招“排山倒海”,掌風嗚嗚的襲向午幸仁。


    午幸仁似乎完全無視於木元的肉掌,腳下一踏,欺近木元身旁,隻聞得嘭的一聲,身子晃了一晃,胸口結結實實的受了木老道的全力一掌。


    午幸仁嘴角一咧,露出一股詭異的笑。猛然長劍一削,木元身子急閃,還是晚了一步。隻聞得噗嗤一聲,木元的一隻手臂赫然被斬落在地,一道血柱噴湧而出。木元悶哼了一聲,踉蹌了幾步癱軟倒地不起。午幸仁嘿嘿一笑,又自提劍往前兩步,運氣於劍刺向木元。


    衛塵被午幸仁一劍震飛,頓覺體內五髒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難受。一口鮮血吐出之後,急忙運氣將體內散亂的真氣強行聚攏。


    蘇舟趕至衛塵身邊,急忙將一片天蓮果仁捏碎喂入衛塵口中。異果入口後,衛塵頓覺一股清涼自丹田升起,神智清明了許多。再看木元被午幸仁一劍斬倒,不由得心頭大駭,急叫一聲:“午幸仁,衛塵要殺了你!”


    衛塵強行運氣,身子疾躥向午幸仁。玄冰劍一擋,硬生生的抵住午幸仁刺向木元的一劍。


    午幸仁見有人擋住自己的劍,撤劍運氣一劈,劍風嗚嗚直襲衛塵。衛塵識得厲害,不敢與其再硬碰硬,身形一閃,繞開午幸仁,往山後閃去。


    午幸仁見對手要跑,暴喝一聲:“看劍!”腳下一閃亦自跟上。


    衛塵見午幸仁追來,又自迴頭長劍一揮,午幸仁聞得劍風,提劍正欲刺去,卻不料衛塵又自躍開。如此反複幾次,午幸仁暴怒異常,卻又無法傷及衛塵。


    蘇舟一看衛塵引開了午幸仁,急忙上前扶起臉色煞白,奄奄一息的木元,封住其穴道止血,又自懷中掏出百花膏塗抹在斷臂處。片刻之後,木元終於一聲痛哼,蘇舟心內一喜,連忙輕聲喚道:“前輩,前輩。”


    木元悠悠轉醒,一看蘇舟那關切的神情,馬上明白是蘇舟救了自己,衝其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遠處傳開午幸仁的咆哮聲,含糊不清的話讓蘇舟兩人心內一驚。蘇舟起身看去,隻見午幸仁在原地持劍對著空氣亂刺一通,而衛塵卻是遠遠避在一樹後,偷眼看著發狂的午幸仁。


    半晌之後,午幸仁似乎漸漸力竭,聲音亦不再高亢。終於聞得叮叮一聲,午幸仁長劍落地,整個人如同一顆大樹,轟然倒下。


    蘇舟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明白這是百花散,終於起了作用。


    衛塵一看午幸仁倒地,急忙上前點了其昏睡穴。迴頭一看蘇舟正扶起木元,身形一閃趕至木元身邊,沉聲問道:“前輩,感覺如何?”


    木老道慘笑道:“盟主放心,老道死不了!”


    衛塵聞言心內一鬆 ,再往山洞口方向疾速掠去。隻見無了大師與眾英雄,已經將那些神行教徒壓製的隻有守勢,並無多少攻勢。


    衛塵躍至一山崖,高聲喝道:“神行教徒聽著,立即放下兵器投降,否則休怪衛塵長劍無眼!”


    衛塵如此一聲段喝,神行教徒頓時被嚇到神魂離體。神行教徒皆看著午尊使追著衛塵劈殺,眼下卻衛塵現身在此,而午幸仁卻不見蹤跡。那就說明一個情況,衛塵已經將午尊使斬殺。如此一來,自己等人還有何能力與衛塵一戰?


    神行教徒中,不知誰高喊了一聲:“莫殺我,我投降!”接下來就聞到此起彼伏的投降聲。剩餘幾個負隅頑抗的黑衣人,亦被無了大師等人一一結果。


    衛塵看著眼前的一眾神行教徒,隻覺有一人麵熟。忽然想起此人自己曾經見過,玄冰劍一指那人,厲聲喝道:“李獻忠,上次饒你不死,你居然又迴到神行教為虎作倀!你真是死有餘辜!”


    雲頂刀客李獻忠聞得衛塵喝聲,不由得麵色煞白。剛才一看衛塵現身,就覺得愧對衛塵等人,急欲遁去卻苦於沒有機會。


    蘇舟扶著虛弱的木元,慢慢走至衛塵身邊。無了大師一看木老道受傷,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木元,沉聲問道:“木老道,無妨吧?”


    木元衝無了大師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有蘇姑娘這妙手神醫在此,老道想死也沒這麽容易。”


    無了大師聞言哈哈大笑,扯著嗓子叫道:“老道還有心思說笑話,看來真的無妨。”


    木元一眼看見了李獻忠,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李掌門,上次盟主放你一條生路,你怎地又重滔覆轍,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李獻忠臉色一變,滿臉通紅。對著木元長揖到地,痛苦的說道:“木道長,神行教給犬兒也吃了毒藥,老夫實在是沒辦法,為了給犬兒求一顆解藥,隻能答應他們迴到神行教。否則我父子就算離開神行教,半年後亦是毒發身亡。”


    李獻忠的話,讓衛塵沉默。當初想著放走李獻忠,亦就是因為其兒子不肖才導致李獻忠被迫加入神行教。神行教陰魂不散,用毒藥控製教徒,致使這些人就算有心要離開,亦不得不考慮體內毒發的威脅。


    衛塵打量著眼前的一眾神行教徒,心內一動。讓無了大師將這些人一一報上名號。其中果然有幾個因為各自原因被迫加入神行教的,亦有一些本就是亡命之徒。


    衛塵與木元,無了大師等人一商量,廢了那些亡命之徒的武功,趕下山去,任其自生自滅。而那些被迫加入神行教之人,則暫時留下。


    “各位,盟主知曉各位是因為一些莫名的原因,一時不慎誤入歧途。而今盟主寬宏大量,意欲給各位一條生路,希望各位能洗心革麵!與我等一起掃除邪魔,還青州武林一個朗朗乾坤。”無了大師破鑼般的聲音,又自響起。


    眾神行教徒麵麵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見衛塵麵帶善意,似乎並不與自己等人為難,遲疑不決。


    “李掌門,你難道還不信盟主嗎?”木元見眾人神情閃爍,忽然出聲對李獻忠說道。


    李獻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忽然轉身對其他教徒高聲唿道:“各位,我等受神行教脅迫,做了不少虧心之事。老夫沒想到盟主會如此寬宏大量,能讓我等還有機會再次做人。人生難免一死,哪怕就算今後無解藥,我等在臨死前堂堂正正的做一次人,亦是一件幸事!各位,我等還是聽從盟主之言,放下屠刀,迴頭是岸!”


    李獻忠說完,忽然衝衛塵單膝一跪,就欲施禮。衛塵見其言辭懇切,伸出一手隔空一扶,一股巨力隱隱托起李掌門。


    李獻忠心內一驚,衛塵之功力超乎自己想象,心中更是慶幸自己未能釀成大錯。


    “各位,若是不願與衛塵一道徹底消滅邪教的,現在隻管離開,衛塵決不阻攔!”衛塵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神行教徒終於放下戒備心,紛紛表態自己必定洗心革麵,將功補過。


    看著被衛塵折服的眾人,蘇舟心內一陣欣喜。心愛之人能有如此氣度,蘇舟看著衛塵的眼神,自然的流露出神光。


    “蘇姑娘,我看還是有勞姑娘費心,看看能不能研製出解藥,替一眾人解毒。”木元看著蘇舟雀躍的神情,輕聲說道。


    蘇舟迴過神來,轉頭對木元說道:“前輩,隻要了解了神行教毒藥的成分,我想研製解藥應該亦並非什麽難事。”


    衛塵聽蘇舟這般說來,忽然憶起一事,低聲問道:“舟妹,那玲瓏閣曾經與神行教勾結,不知有沒有得到過神行教之解藥?”


    蘇舟聽罷搖了搖頭說道:“大哥,玲瓏閣或許是受了神行教啟發,自製毒蠱控製門徒,其毒蠱秘法來自滄州。而神行教亦發源於滄州,兩者或許是有淵源,至於有無解藥,那需得去問虞教主。不過若是能找到一顆神行教之秘藥,或許也可以研製出解藥。”


    衛塵聽蘇舟這麽一分析,倒是覺得神行教之毒藥,應該會有解。抬眼一看那石窟,忽然心中一動,對李獻忠說道:“李掌門,此洞乃神行教青州總壇,洞中是不是藏有各地送至神行教的毒物?”


    李獻忠聞言忙點頭道:“盟主,各地毒物確實會匯聚此處,隻不過不知有沒有已經被送往總壇。”


    李獻忠的話,讓衛塵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青州神行教,其實就是滄州神行教的一個分支,罪惡的原點 在滄州!


    “大哥,我等先進去看看吧,或許會有意外收獲!”蘇舟聽了李獻忠所言想,提議道。


    衛塵當然明白,蘇舟現在對藥理毒物之能,已非常人。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李掌門,帶我等進去看看。”


    李獻忠聽衛塵這麽一說,心中不由得欣喜,忙接話道:“盟主無須客氣,老夫自當效力。”


    李獻忠帶著衛塵與蘇舟兩人,往石窟內走去。兩人仔細查看每一處地方,到了一處密室,衛塵問道:“李掌門,此處何人居住?”


    李獻忠接話道:“盟主,正是午…午幸仁所居。”


    衛塵幾人進去一看,隻見裏麵並無多少擺設,隻有床鋪石桌椅等平常之物。衛塵仔細查看著每一處地方,發現在桌子的抽屜中,有一木盒,盒內有兩顆黑色藥丸,還有一封書信與一支珠釵。


    “舟妹,此藥丸是不是就是那秘藥?”衛塵神情一振,連忙問道。


    蘇舟拿起藥丸,仔細的查看一番,又聞了聞。眉頭一皺說道:“大哥,此藥丸怕是午幸仁發狂的主要原因。”


    衛塵聞言馬上知曉,這藥丸應該是短暫提升內力的藥物。


    衛塵讓蘇舟先將兩顆藥丸收起,又仔細看了看那書信,信中內容卻完全不知所雲。當見午幸仁放得如此妥當,應該是重要之物,於是暫時一並收起。


    衛塵真自打量著房間,床鋪後的一石頭凸現的似乎與眾不同,衛塵心內一動,上前一摁住那石頭,隻見一陣嗦嗦之聲,床後石壁,露出一個洞穴。


    衛塵心內一動,示意蘇舟與李獻忠守住洞口,自己提氣而入。


    衛塵進到洞中,隻見這洞異常寬敞,約莫有丈餘寬,裏邊擺放著一排排的瓶瓶罐罐。


    衛塵心內一喜,看來自己這是到了神行教儲毒之所了。蘇舟聞得衛塵叫聲,忙入洞來看,一見眼前的景象,心內一驚急聲叫道:“大哥,這些瓶瓶罐罐必定皆有劇毒,不可觸摸!”


    衛塵聞言身子往後一退,微微一笑的站到蘇舟身邊,輕聲說道:“有舟妹在,衛塵何懼這些毒物。”


    蘇舟莞爾一笑,看了一眼衛塵道:“要不大哥打開瓶子試試看?”


    衛塵一聽馬上腦袋搖起頭來撥浪鼓似的,訕訕一笑,連聲說道:“舟妹,不試也罷,不試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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