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憔悴,抬頭看了我一眼。


    “小仙姑,我對我爹有愧疚,我想知道我爹在那邊怎麽樣了?”


    我聽著是要去陰間的活計,就將大煙袋給掏了出來。


    裝上煙葉就點燃了起來。


    “說你爹的名字和去世的日子。”


    說完這句話後,我就猛吸了幾口。


    姥姥很快就來了。


    男人也說了他爹的名字和日子。


    姥姥去陰間很快就將他爹給找來了。


    “你爹來了,有話就說吧。”


    我這麽一說,男人四下看了看,也沒看見他爹。


    “你看不見,隻能我給你代傳。”


    有的人說,不是可以帶活人下去過陰嗎?


    那種方法很費神,一個弄不好,就都迴不來了。


    所以我用代傳話的方式,對陽間的人沒有傷害。


    但是這種方式的弊端就是讓人起疑,總覺得是騙人的。


    “我想問問我爹,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他死了的。”


    男人低沉的話語之中帶著痛苦。


    問出來的話充滿著懊悔。


    我看向了他爹。


    老頭六十多歲的年紀,精神很飽滿。看著兒子如此的痛苦,無奈的歎了口氣。


    “告訴他別傷心,是我的壽命到了而已。”


    我將老頭的話給男人轉達了。


    男人坐在那裏低著頭,聲音裏帶著嗚咽聲。


    “當初我想著家裏吃水費勁,就在外麵做工的時候給我爹往家裏寄了銀子,讓我爹打口井。可沒想到我爹打好井,去井下收拾的時候,死了。這件事成了我這輩子的心結。我後悔,悔恨。恨自己無能。我要是迴家親自打井,我爹就不會死了。”


    我聽著男人的講述,坐在那裏看向了老頭。


    這件事放誰身上,可能都無法釋懷。


    因為一口井,男人本來是好心,但是葬送了親爹的性命。


    哎!


    “你爹這輩子就是這麽個死法。你不用難受,他真的是壽命到了。”


    沒等老頭說什麽,我對著男人就勸了一句。


    人都死了,再難受也沒辦法了。


    後半輩子活在愧疚之中,這樣下去,整個人就容易消極。活著都是痛苦的。


    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向我。


    我發現男人竟然哭了。


    “我爹在那邊缺什麽嗎?有沒有什麽要說的話?”


    我看向了老頭,老頭搖頭。


    “你爹說過的挺好,沒什麽缺的東西。你放心好了。”


    就這樣男人再難受也得忍著。


    其實我能看出來,男人已經找了好幾個出馬仙看了。


    估計答案都是一樣的。


    “多謝了。”


    男人起身押了卦金就走了。


    接下來進來的這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進來後雙眼一個勁的眨,然後用雙手揉眼睛。


    “幫我看看眼睛吧。”


    沒等我問,男人直接就開口說了。


    我起身來到男人身邊看了看男人的眼睛。


    然後要了他的八字和名字,開始點香看事。


    剛坐下,老仙家給的畫麵就過來了。


    這次出奇的白奶奶竟然沒有來,那就說明,男人得的是虛病。


    畫麵中顯示男人是個郎中,最近趕上清明,就想著提前幾天給祖宗上墳。


    在挖土除草的時候,將草扔在了祖宗的墳上。


    迴來後,男人的眼睛就無緣無故的痛,像有什麽東西卡住一樣的痛。


    男人本身是個郎中,就自己配藥治療,但是怎麽治都沒有效果。


    沒有辦法,隻好來找我看看了。


    “你去祖宗墳上,將你扔的草拿開就好了。”


    我這麽一說,男人就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我。


    “是草的問題嗎?”


    顯然他有些不相信。


    因為是郎中,雖然知道有些事情要看玄學,但是他內心還是有點不相信的。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無奈的說了一句。


    男人起身押了卦金就走了。


    後來男人來我家道謝,說當天就去祖宗墳上,將所有的草給拿掉了。他的眼睛迴家就好了。


    “不信是真不行啊!”


    男人看著我笑著說了一句。


    我笑著沒說什麽,男人將拿來的禮品放下就走了。


    這一天依然忙到很晚才休息。


    躺在炕上,我就想著,從事出馬仙也有不短的時間了。


    真的讓我看盡了人情冷暖。


    人死了也不是什麽都沒有了。


    不然也就沒這麽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了。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我又靈魂出竅了。


    這次都沒用喊長生,直接跟著敖英豪就飄走了。


    一路上飄到鎮子上,來到一戶人家。


    剛進去,就聽見裏麵傳來嚎叫聲。


    我想著,人在死的時候,家人都是這麽痛苦的嚎叫吧。


    可我到屋子裏後,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


    隻見一個女人正手中拿著鞭子,對著一個跪著的男人用力的抽打著。


    這一幕著實把我嚇到了。


    因為我看過的大多數都是男人打女人。


    這女人打男人,還真是頭一次見。


    男人就那麽跪在那裏也不動,任由女人抽打。


    “說,你還偷不偷人了?”


    女人帶著怒氣的問話直接衝著男人去了。


    男人跪在那裏直接搖頭。


    “不偷人了。”


    這一次輪到敖英豪不淡定了。


    “一個大男人,活的真憋屈。”


    我扭頭看了一眼敖英豪。


    以前都是我發牢騷,這次他看不下去了嗎?


    “你入贅到我們家,吃我的,用我的。現在居然給我偷人。你還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們老王家還要臉呢。”


    好嘛,這個男人是入贅過來的。


    一切都是用女方家裏的。


    在這個朝代,男人入贅,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現在男人又偷人,以後更是抬不起頭了。


    鞭子抽打的聲音,加上女人謾罵的聲音響徹在屋子裏。


    突然我想到那聲痛苦的嚎叫聲。


    男人沒有發出來那種叫聲,女人更沒有。


    那麽那聲嚎叫聲是誰發出來的呢?


    “啊~”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屋子裏又傳出來一聲那種痛苦的嚎叫聲。


    我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發現在角落裏有個女人,赤身裸體的窩在那裏。


    整個人披頭散發的,身上都是鞭痕,嘴角也往外流著血。


    幹張嘴發出痛苦的聲音,就是說不出來話。


    我飄到女人身邊細看之下,才發現,女人的舌頭被人給拔了。


    我的天,舌頭被拔,這種痛苦,可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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