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尚夏蘭剛抬手,就看著言臻猛然後退,要摔倒在地“言先生……”


    言臻做好摔在地上的準備,卻沒想自己沒摔在地上,被路野扶住了。


    “言先生,沒事吧!”


    言臻抬眸撞進路野滿是關切的眼底,臉上浮現一抹委屈“抱歉,路少,我隻想讓太太嚐嚐糕點,沒想到……是我過於唐突……”


    尚夏蘭聽著言臻的話,臉上滿是震驚“我……沒有……我沒碰!”


    “我想太太親手端來的糕點,總要讓太太先嚐嚐……”言臻聽著尚夏蘭說話,手微微搭在路野手臂上,眼眸表麵縈繞著驚慌“我……”


    “言先生是好意。”路野看著言臻這個樣子,掃眼尚夏蘭送過來的糕點,扶起言臻“姨娘為何寧願推開言臻也不嚐這糕點?”


    尚夏蘭轉頭看在場的其餘人“我沒推!你們沒看見?”


    路野掃一圈,沉聲開口“怎麽?姨娘的意思是言臻自己摔倒的?他為什麽?”


    尚夏蘭“……我!”


    尚夏蘭狠狠瞪著言臻“都說梨園的戲子會勾人,今日一見真是……”


    “如果路野沒記錯的話,姨娘也是梨園出來的吧!”路野慢悠悠拿起落在地上的糕點,唇角微勾“姨娘是吃過?還是不敢吃?”


    尚夏蘭看著路野遞過來的糕點,臉色變了又變“我就想送點糕點,既然路少不想吃,那我就拿走,省著打擾了路少和言先生的好事!”


    尚夏蘭剛拿起糕點就被路野手下人攔住。


    “姨娘這麽著急幹什麽?”路野慵懶落座,把手上糕點遞給管家“驗毒。”


    管家不敢怠慢,當場開驗“路少,劇毒……”


    尚夏蘭瞬間被人抓住,她掙紮下,嘴硬開口“路野你什麽意思?你聯合言臻害我?我為什麽給你們下毒!除了我,還有言臻碰過這糕點呢!萬一是他想下毒害你呢?”


    “姨娘這話前後說的通?一會說我聯合言先生害你,一會又說言先生害我。”路野抬手讓言臻坐下“言先生一直坐在我身側,他怎麽下毒?”


    “姨娘要是痛快告訴我背後人是誰,我可以留姨娘一命。”路野眉眼微抬,嗓音微冷“姨娘,可要想好?”


    “你就這麽相信那個戲子?”尚夏蘭掙紮“我剛才都沒動手,是他自己裝摔的!是言臻給你下毒,你和你那個短命的老爹一樣,都被他給迷住了!長成這副狐媚模樣勾人!我呸!”


    路野在尚夏蘭衝向言臻時,抬手護住言臻,眉眼冷冽“拉下去,審清楚!”


    “怎麽心疼了?被我說中心事了!”尚夏蘭也知道自己不能活,她瞪著路野身後的言臻,越發惡毒開口“路野,你早晚會死在這個狐狸精身上,老爺子不就是因為娶他進門才出事的嗎?”


    “你也會因為他死!”


    尚夏蘭高聲詛咒的聲音衝擊著言臻心神,讓他指尖冰冷。


    “等等。”路野看眼言臻,看向尚夏蘭“老頭子可沒娶到言先生,他不是因為娶誰進門才死的,他是咎由自取,才折在路榆手上。”


    “至於我。”路野眉眼滿是自信,他抬手指著糕點“今日要不是言先生在此,我才會死,我不會因言先生死,我隻會因言先生活下去。”


    言臻被路野擲地有聲的話震得無意識抬眸,他看著路野站在自己麵前,巍然屹立,手無意識收緊,心裏的剛剛湧起的惶恐害怕消散幾分。


    “帶下去!”


    蘇行被帶過來時剛好聽見路野和這個太太的對話,他下意識打量下麵前一身正裝的路野。


    路野察覺到蘇行打量的目光,身上的寒意消散幾分“聽手下說,蘇先生,不願意教書?”


    蘇行臉上沒有任何畏懼,沉聲開口“我不是不願意教書,是不想替路家教書。”


    路野聽見蘇行這句話,臉上沒有半分怒意“既然蘇先生堅持,路野也不好強迫什麽,請便。”


    “我永遠不會教路家的人,欺壓百姓,強占良田,隻知道貪淫享樂,這樣的人有什麽好教的!”蘇行冷冷看言臻一眼“趨炎附勢者也能擔得起一句先生?”


    路野聽著蘇行最後這句話,渾身散漫收斂幾分“蘇先生。”


    “怎麽?”蘇行冷笑聲“這就受不了?你把我放出來,不就是想讓大家看見你的胸襟嗎?我剛說幾句就受不了了?你們路家治下的z區是什麽樣子的?災民遍野!”


    路野手下忍不住開口“放肆!”


    蘇行挺直腰板,直視路野“我蘇行早就做好赴死,隻恨沒能多罵幾句,讓更多人醒來!”


    路野看著蘇行臉上滿是凜然,緩緩起身。


    言臻看著路野動作,眼底沒有任何擔心,也沒開口說什麽,隻靜靜看著。


    “蘇先生覺得什麽樣的人才擔得起一句先生?教授知識者?傳承者?”路野淡淡開口“言臻先生在梨園學徒眾多,不僅把傳統戲曲文化傳下去,還每月義演,將所得錢財全數捐出去。”


    “蘇先生要是有氣,說路家就好,何必牽扯無辜之人。”


    蘇行感覺到路野身上的強勢壓迫感襲來,冷哼聲“是,我是在說言先生,言先生之前做的事情確實擔得起……可是後來呢!不還是攀附權勢?嫁入路家?”


    “蘇先生。”路野眼眸微眯“言臻先生並未嫁給路安平,還請慎言。”


    “至於攀附權勢。”路野笑下,看著蘇行“蘇先生,是想讓所有人像您這樣當場開罵,然後被抓入獄,槍決?”


    “我雖沒有什麽能力,卻讀過書,明辨是非,隻求能做個警鍾,能驚醒一些人,並未要求所有人學我。”


    “我明白蘇先生的意思,路野隻想請蘇先生莫要傷害無辜之人。”路野望著麵前蘇行“言先生是路野請在府裏住下的貴客。”


    “我從未請蘇先生教路家人。”路野抬眸看向外麵,唇角微勾“路家小輩已經被我處理幹淨,蘇先生就是想教,也沒有。”


    “我是想請蘇先生教顧壯那群孩子。”


    “你……”


    路野坦然望著蘇行“蘇先生,可還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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