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最終還是妥協了,他看主動的言臻,任由自己沉淪下去。


    既然已經把選擇權交出去了,那就等著結局的到來吧!


    路野俯身低頭,任由言臻給自己戴好冠冕。


    路野看著言臻脖頸處顯眼的吻痕,給言臻攏下外衫“折騰一宿,多睡會。”


    言臻看著陛下關切眸光,攥著陛下衣衫,眸底劃過幾分不舍“陛下……”


    “怎麽了?”


    言臻抬眸看著陛下柔和目光,抿下薄唇,嗓音帶著幾分幹澀“沒事。”


    路野看著言臻欲言又止模樣,抬手將言臻耳邊的發絲攏好,輕聲安撫“我一會就迴來。”


    “言臻在這裏等著陛下。”


    言臻目送陛下離開,眸光輕閃“你們都退下。”


    言臻看著所有人退下,坐在榻上看著險象環生的黑子,眸底深處劃過幾分堅定,輕輕拉開暗格。


    “陛下可有立男子為後的打算?”


    路野坐在高位聽著臣子詢問,眸底劃過幾分涼薄笑意“是,朕想立言臻為後。”


    朝臣沒有想到陛下能當場迴應,瞬間騷動起來


    “陛下!皇後為國母,需勤儉誠孝,度嫻禮法,柔明毓德,言臻身份卑賤,身為男子,無任何生育能力,若因陛下寵愛,坐其後位,臣恐禮法崩壞!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


    路野看著全部跪下請命的朝臣,起身“言臻在行宮暴亂時舍身救朕一命,還協助朕查清丞相謀反一案,不僅有功於朕,還功在社稷,雲陵王朝曆來就有男子入宮的傳統,朕不過想要冊立言臻為後,何談禮法崩壞!”


    路野抬手指向朝外,嗓音帶著十足威嚴“朕今日要立言臻為後,誰敢多言?”


    滿朝文武聽著陛下語氣裏麵的滿滿的威脅,全部跪服在地,不敢出聲。


    路野平靜等了三秒“眾卿既然無異議,戶部尚書,準備皇後的冊封禮!”


    路野說完沒等到戶部尚書的迴應,轉身甩手直接下朝。


    朕今日要立言臻為後,誰敢多言?


    言臻在寢宮內看著暗衛傳過來的消息,攥緊指尖,抬眸看著滿身貴氣,瀟灑走過來的陛下,眸底掀起滔天駭浪“陛下……”


    路野抬手捧著言臻臉頰,嗓音滿是安撫“怎麽了?朕的皇後?”


    言臻嗓音越發的幹澀“言臻,不值得……”


    路野抬手擦拭掉言臻眼角的淚珠,透過冕珠望著言臻,鄭重開口“沒有不值得,言臻值得最好的。”


    “陛下……”


    “我冊封言臻,是言臻值得。”路野俯身攬住言臻“現在就哭成這樣,冊封大典上,可怎麽辦啊!”


    “陛下……”


    言臻被陛下溫柔的語氣哄著,眸間滿是水霧。


    這隻是一個局,一個離間您和朝臣的局。


    為什麽對言臻這麽好。


    言臻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好了,言臻要是真想感謝我,就好好養著自己,等著冊封大典的到來吧!”


    言臻無聲輕緩一會,掙脫路野,俯身鄭重下拜“……是,言臻謝陛下隆恩。”


    言臻感覺到一滴眼淚劃過,放縱自己沉淪。


    陛下,請原諒言臻的隱瞞和貪婪。


    等一切結束後,言臻自會請罪。


    路野雖然下令,但朝內的諫官和各位大臣不約而同的上書,請求陛下收迴成命。


    路野看著言臻拿起一份奏折,抬手覆蓋住言臻手背“不用看。”


    “陛下……為了言臻和朝臣鬧僵,不值得。”


    “朕想立誰為後,是朕的家事。”路野將言臻拉到自己懷裏“這點奏折而已,就算再多十倍,朕也不會後悔。”


    “陛下……”


    路野俯身吻上言臻唇,一副昏君模樣“朝臣要是死不同意,朕就罷朝。”


    言臻沒想到陛下真的會為自己做到這一步,下意識反駁“陛下,不可!”


    “朕已經決定好了。”路野看著麵前驚慌的言臻,配合開口“如果連自己深愛的人都娶不到,這個皇位不要也罷!”


    “陛下……”言臻沉默兩秒“言臻,真的不值。”


    言臻,隱瞞了好多事情,還欺騙您……


    “言臻很值。”路野看著言臻眸底的掙紮,輕輕拉住言臻的手壓在自己心口處“不要聽那些朝臣的話,我喜歡言臻,隻喜歡言臻這個人,無論你什麽身份,做過什麽,我隻喜歡你這個人。”


    言臻手壓在陛下心髒處,指尖微微顫抖。


    言臻能感覺到陛下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


    在這幾天,言臻糾結過。


    他從小就被扔進暗衛處,經過暗衛處,日複一年的洗腦,對陛下的臣服,早就刻在他的骨子裏麵。


    按照規矩,按照詔書,暗衛處要追隨真陛下,為真陛下掃清所有阻礙。


    可是所有證據擺在眼前時,言臻第一反應是如何幫陛下解決這件事情。


    言臻小聲開口“言臻,不是一個好暗衛。”


    “言臻是好暗衛。”


    不是的,言臻不忠誠了!


    言臻抬眸望著路野,感覺到陛下心髒的跳動,眸底深處滿是堅定。


    暗衛臣服於陛下,言臻隻臣服於路野。


    封後大典的拉鋸戰,從這一刻開始拉開了序幕。


    奏折一天比一天多,路野的態度是一日比一日堅決。


    一些文人實在接受不了陛下的決定,準備當場死諫,可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暗衛壓在地上。


    “要死別死在朕眼前。”路野嗓音滿是涼薄,一副昏君模樣“國家大事就剩下朕的婚事了?朕要娶誰是朕的家事,輪不到任何人幹涉,各位愛卿,如果不滿,可以上書辭官,朕都準奏。”


    “誰日後再敢上書,別怪朕不客氣,眾位愛卿的精力若是用不完,不妨好好想想自己的公務。”


    一些有心之人想要煽動雲陵王朝的民眾反對,但這些民眾對陛下的家事完全不感興趣。


    他們更關心丞相何時問斬。


    “陛下要娶誰就娶誰唄!和我什麽關係?”


    這場拉鋸戰,大概持續了整整三個月,直到入秋,宮內舉行秋宴。


    路野直接命令內侍省給言臻裁一套皇後服裝。


    路野握著言臻手,劃過麵前服裝“明日,言臻穿這身和我一同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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