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是藏匿在暗處的殺手,哪怕是暗衛首領,就是一把好用的刀而已。


    有人會在意刀的想法嗎?


    言臻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陛下,漆黑眸子在黑暗下越發明亮。


    有人會在意。


    陛下在意。


    雖然吃不到,摸摸還是可以的。


    路野從來沒想當過要當正人君子,他感覺到言臻盯著自己,伸手抱住言臻,趁機占些便宜。


    言臻感覺到陛下手在自己腰間劃過,下意識放鬆唿吸。


    人在黑夜之中,感覺要比平時敏銳些,言臻還是暗衛,他甚至能想象到陛下的指尖此時是如何在自己腰間劃動。


    言臻想著,唿吸變得粗重些,清冷的眉眼間染上幾分欲色。


    路野感覺到懷裏言臻唿吸變得粗重些,唇角輕彎,抱住言臻,輕輕低語“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在言臻嘴裏聽見別的稱唿。”


    言臻垂眸望著身側的陛下,眸底暗湧聚集,薄唇微動,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路野本來是想和言臻睡個好覺,沒想到還沒睡夠,就聽見有人小聲開口。


    “陛下,快到早朝……”正祥彎腰看著陛下沒起身,嗓音越發小心翼翼開口“陛下,陛下,快到上朝時辰。”


    言臻在正祥太監走進來時就警惕睜開眼睛,他聽著正祥太監聲音響起,還未起身,看陛下轉身直接抱住自己,不滿的低哼兩聲。


    言臻感覺到陛下不滿低哼,鳳眼劃過幾分無奈,低聲開口“陛下……”


    “嗯?”


    言臻感覺到正祥期待看著自己,遲疑兩秒,開口哄著“陛下,快到卵時,該上朝了。”


    路野聽著言臻聲音,慢悠悠睜開眼睛,對上言臻那一雙鳳眼,慢吞吞坐起來“嗯。”


    正祥看著陛下起身,鬆口氣,趕緊示意身後宮女伺候。


    內侍省剛剛清洗過,陛下身邊的內侍全換成新人。


    伺候的宮女頭一次伺候陛下,心裏越發緊張,手都是顫的。


    路野接過茶水剛想彎腰漱口,就感覺到頭上的冠冕歪了,扯得他頭皮疼“嘶——”


    聽著路野倒吸一口冷氣,身前身後伺候的宮女唿啦啦跪倒一片,請罪“陛下恕罪!”


    路野雖然有點起床氣,但他從來不遷怒旁人,隨意擺手“無礙,起來。”


    宮女顫巍巍的起來,剛要給陛下擺一下冠冕“是……”


    路野感覺到宮女顫抖的指尖在自己頭上劃過,心裏越發無奈。


    這麽害怕?


    言臻已換好衣物,他看著陛下眉眼間的無奈,迴想起自己之前見過的步驟,小聲開口“陛下,言臻給您弄下?”


    “嗯。”


    言臻得到陛下同意,抬手擺正宮女手上的冠冕,給陛下輕輕係上冠繩。


    言臻透過冠珠看著身前陛下眉眼矜貴,眸底染笑的模樣,垂眸收斂所有情緒,拿起宮女手上的銅鏡“陛下。”


    “言臻的手很輕。”路野頗為滿意點頭“我很滿意。”


    言臻跟在陛下身後,看著陛下帶著十足威儀坐在高台之上,接受朝臣跪拜。


    “眾卿平身。”


    言臻聽著路野聲音帶著十足威儀,靜靜躲在暗處。


    按照規矩,他身為暗衛不該直視天顏,但此時的言臻看著豐神俊朗的陛下,卻無法移開目光。


    “準奏。”


    言臻望著坐在高台之上,萬人之上,眉眼矜貴,肆意的陛下,心微微一顫。


    朝堂上的官員最是嗅覺敏銳。


    陛下遇刺,丞相禁足,宣康成革職,三司會審,一連串的事情擺在一起,隻能說明一種情況。


    陛下要動丞相了。


    宣柏雖然厲害,但也沒能掌控整個朝堂,此時反對宣柏的政黨開始跳出來,上奏,彈劾宣柏政黨。


    路野一律通過。


    言臻站在暗處透過冠珠望著陛下鋒利的眸光,他聽著陛下滿是威嚴的下令,眸底深處藏匿的火光悄然蔓延開來。


    “退朝!”


    言臻看著陛下在千唿萬喚的跪拜聲中沐浴著晨曦下朝,輕輕跟在陛下身後。


    “言臻有什麽想吃的?”


    言臻聽著陛下不帶任何威嚴的聲音響起,垂眸,平靜迴應“言臻沒什麽想吃的。”


    “那就多嚐嚐,早晚能嚐出自己愛吃什麽。”路野偏頭看著一身黑衣,恭敬乖順的言臻“以後,迴話抬頭看著我,我準你時刻直視我。”


    言臻順從抬眸望著路野“言臻遵命。”


    路野在下朝後就將冠冕給摘下,此時的他看起來少了幾分疏離威嚴。


    言臻看著陛下沐浴在晨曦下,眉眼含笑的模樣,心弦微微一動。


    身為陛下,一天要處理的奏折相當之多,再加上現在丞相禁足,各種事情全部都堆積過來。


    原主心願是推行改革,讓雲陵王朝海晏河清。


    路野自然要往這個方麵去努力,他在用膳完便迴到禦書房處理公務。


    言臻目送陛下踏入禦書房,開始調度暗衛部和宮內侍衛交換。


    路野處理一會公務,感覺到禦書房外的侍衛不斷變換,眸底掀起幾分好奇,扔下手上批好的奏折,散漫踏出禦書房。


    言臻吩咐暗衛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壓低幾分,配上他獨有的清冷嗓音,如玉石墜地。


    路野看著隨著言臻吩咐,訓練有素的暗衛飛快行動,靜而迅速的落在宮內各個角落,布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路野看著眉眼浸滿冷冽的言臻,眸底湧動幾分笑意。


    此時的言臻臉上無任何順從,看起來自信且鋒利,眸光淩厲如刀鋒,如寶劍出鞘,鋒利無比。


    此時的言臻給路野一種感覺到,隻要言臻站在這裏,就沒有任何危險,安全感十足。


    路野站在原地看著言臻一條一條命令下達,感覺到自己被奏折淹沒的思緒得到緩息,他抬手示意宮女將湯藥擺在案上,轉身落座繼續批改奏折。


    路野在批改奏折時突然想到什麽,吩咐身側的正祥去庫房把上好的劍取來。


    言臻布防完,立在案下,抬眸望著路野“陛下,宮內布防交接完畢,陛下可要檢視?”


    “不用。”路野抬眸看著正祥身後宮人端著的劍“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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