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看著牆上血淋淋的白虎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朱紅枚竟然這麽手黑!


    吳三桂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可朱紅枚還能說:“成王敗寇又有何怨對不對?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一貫錢,絕對不少一文,在這之前你死不了。”


    她說完又點了吳三桂的幾處穴道,幫他止住了部分痛苦,不讓吳三桂暈厥,好承受完這個酷刑。


    殘忍嗎?能比得上吳三桂戕害億萬生民的殘忍?


    眼見朱紅枚和九難像砸石頭一般向吳三桂射銅錢鏢,洪熙官有些頭大,韋小寶有些發麻,感覺那些銅錢鏢像是射在了他們身上。


    又過了一會,茅十八浮了頭,在外麵探頭探腦,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平西王府待衛全被茅十八劈了,一個都沒有走脫。


    多虧了馮錫範幫忙,他衝出去時擾亂了待衛們的心神,茅十八哪裏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在朱紅枚的神奇武功激勵下,茅十八殺力又增,此消彼漲,餘下的待衛被茅十八砍瓜切菜般盡數剁了。


    任務完成,茅十八趕緊進來朝聖,不管是洪熙官還是朱紅枚,都讓茅十八敬仰。


    此刻糙漢完全就是一副迷弟作派,既想跟偶像親近又怕被嫌棄,惴惴不安。


    見茅十八露頭,韋小寶朝他招了招手,有個生麵孔能衝淡尷尬,免得兩位女俠一銅錢一銅錢地沽肉,寒磣得緊。


    得了邀請,茅十八還在堂外扯了扯衣角才探步而入。


    可一進來茅十八就愣住了,不對啊!


    倒不是中堂之上血乎乎的樣子嚇著了他,近段茅十八經手的豬和人不少,都成了老屠戶,這點場麵也不算大,還不如他在外邊留下的那一灘雜碎呢。


    是牆上釘著的人不對,茅十八負責跟蹤盯梢班布爾善的,哪能認錯。


    韋小寶見他發愣忙解釋道:“這是吳三桂,他偷偷潛入京城準備渾水摸魚,被我們撞個正著。”


    大漢奸呀,茅十八登時牙根就咬上了,嘎吱作響。


    朱紅枚聽到了,轉過頭來,以欣賞的目光跟茅十八點了點頭,還給茅十八拋過來幾枚銅錢:“大漢奸人人得而誅之,你也來!”


    公主相邀,茅十八激動壞了,身子都輕了三兩。


    於是茅十八抄過朱紅枚拋來的銅錢,使出了全身的勁道,狠命地朝吳三桂砸去。


    他也恨吳三桂,當然同仇敵愾,要不是被韋小寶忽悠了進京,沒準他也去行刺吳三桂了。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茅十八扔出去的銅錢鏢好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改變的軌跡,全都換了姿態,平切著劃過一條弧線,正正地切入吳三桂的手上腿上還有身上,還嵌入了一半,濺出許多血花。


    茅十八看著自己的手又愣住了,他不懂擲暗器,以為隻是應個景砸一把過過手癮,沒想到卻超神了。


    什麽時候會的?韋小寶這個鬼靈精沒教哇,糙漢驚疑不定,迷了。


    這時朱紅枚又發話了:“想學嗎?我教你,我不像有些人,教個徒弟都不認真。”


    這是話裏有話呀,茅十八哪敢摻和洪熙官和朱紅枚的事,再說他也悟不到那一層。


    眼前他正激動到不能自已,公主要傳他絕學了呢!


    茅十八想謝恩,局促地在衣襟上蹭了蹭手,到抱拳行禮時才意識到不知該如何稱唿,便深深地鞠了一躬,嗡聲嗡氣道:“弟子謝過公主殿下。”


    太緊張了,前言不搭後語。說得不倫不類的。


    這時吳三桂猛地狂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大口地咳血:“哈哈,原來是前明公主,好,一報還一報,老夫死得不冤。”


    九難也冷聲道:“崇禎朝九公主朱微娖替父鋤奸。”


    朱紅枚立即跟上:“弘光朝長公主朱紅枚代父降罪,受死吧,狗賊。”


    吳三桂又厲聲如鬼地狂笑,卻越笑越低弱,漸漸沒了聲息。


    此時朱紅枚和九難的銅錢鏢剛好射完,最後一枚直接破入了吳三桂的眉心,將他的腦子全攪碎了。


    洪熙官這才後知後覺:“紅枚,你突破了?結成了真元?”


    真相了,茅十八的扔出的銅錢受了朱紅枚的控製,所以才那麽神。


    一般的氣勁可做不到這一點,必須外放者的知覺十分靈敏,且外放的氣勁足夠強大和凝練,連綿不斷,如此才能被牽引控製,非真元不足以達成。


    洪熙官自己也能做到,所以才有此判斷。


    其實朱紅枚的第一刀就讓他懷疑了,那一刀的走位太飄忽了,不像離手無控的樣子,倒是跟小李飛刀一樣的屬性。


    可猜出來不但沒獎勵,還換迴來一雙白眼,朱紅枚語氣也不太善:“九姐去見了那個渣男,心中憋悶,我帶著九姐去獵殺鱷魚解氣,喝的鱷魚血多了就突破了。”


    這是好事啊,怎麽說起來好像那渣男是洪熙官一般,uu看書 .uukanshu.om韋小寶呲起了牙花,問題出在哪呢?


    洪熙官也迷糊,可還沒等他探問,朱紅枚又嗆聲了:“有空還是先處理好你手中的這隻畜生吧,已經開始吃人了,比鱷魚還惡心。”


    她說的是馬寧兒,被洪熙官禁錮住了,摜在地上不斷地呲牙掙紮著,與野獸無二。


    好辦,洪熙官伸手隔空一擒,馬寧兒就被他拎了起來,猶自踢腿掙紮著,卻說不出話來。


    咽喉被扼住了,連唿吸都急促起來,金剛不壞體是難破防,可照樣會受力要唿吸。


    餡住了馬寧兒的唿吸,他體內就會堆積大量的二氧化碳,再多的真氣也是妄談,除非像洪熙官那樣僅憑皮膚唿吸就足以敷用,這是真元帶來的特性。


    馬寧兒差遠了,很快就軟了下去,他的金剛不塊體破了。


    洪熙官手一抖,就將馬寧兒的整條脊柱甩脫震斷,馬寧兒頭一歪一命嗚唿。


    惡人有惡報,幸虧撞上了發現得早,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他成了氣候.


    擺脫了催眠,又有金剛不壞體功法,真要給馬寧兒喝上一陣人血,洪熙官還真不一定能製住他。


    這就是大意差點玩脫的教訓。


    可教訓可不止這一個,馬寧兒剛斷了氣,遠處就傳來了一聲悶雷,接著地麵也有一陣震動,好像山崩地裂一般。


    是走脫了的馮錫範鬧出來的動靜,朱紅枚卻一臉鎮定:“東郊皇陵被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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