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曹萱的人在驚唿在質疑,不認識她的人卻在仔細打量著她,像是審視著一件等待鑒定的物品。


    鏡頭對準曹萱,給了觀眾們期待的臉部特寫,讓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清她的相貌。


    陳守義等待了兩秒,開口說道:“曹萱是東海人,之前一直在當地的運輸部門任職,她和她的家人幫助國家解決了很多麻煩。曹萱在半個月前突然找上我們,向我們講述了一個宛如天方夜譚般的故事,她……”


    陳守義停頓了一下,像是故意吊觀眾的胃口一般,隨後加大音量說道:“她能看見未來會發生的事。”


    觀眾們議論紛紛,這時人們突然聽到鏡頭外似乎也有些嘈雜的人聲,似乎直播現場也有人在討論。


    “陳部長,這是真的嗎?”郭淮在一旁問道。


    陳守義點了點頭,拿起壓在桌上的一隻文件袋,一邊拆開一邊說道:“本來我也不信,但有一樣東西讓我不得不信了。”


    打開文件袋後,他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那是一隻普通的手機。


    陳守義將手機遞給了曹萱,曹萱用指紋將手機解鎖,重新還給了陳守義。


    邊上有人推過來一台電腦,陳守義將數據線接入手機,立刻有一個手機投屏畫麵切入了直播畫麵的右半邊。


    “這是一台從國外黑市購買的,安裝了不記名電話卡的手機,雖然在大夏用起來很麻煩,但是它可以正常的接入無線網絡。”


    陳守義當著觀眾的麵,打開了手機裏一個社交軟件的app,無數已經脫離網絡近一年之久的難民,此刻感覺這一套動作熟悉而陌生。


    進入app後,賬號是一個初始灰白頭像,連名字都是亂碼,一看就是注冊後主人就沒管過的賬號。


    “這個社交賬號曾在去年的8月13日發布了一條帖子,這條帖子在三天的時間內獲得了超過了一千五百的瀏覽量,後來因為網絡管理條例,被社區運營人員封禁。但帖子中所透露的信息,又在8月25日晚上衝上了熱搜,我想我說到這裏,很多觀眾應該都有映像了……”


    陳守義點開賬號稿件,一條被係統標示了封禁的帖子赫然在列。


    看到那個稿子的標題後,那些先知先覺的觀眾徹底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就是這個!《天災將至》!”


    “我看過別人轉發的截圖。”


    “這是什麽?”


    “是當初那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帖子,因為宣傳末日論調被封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


    “為什麽不站出來告訴我們!”


    陳守義點進稿件裏,讓觀眾粗略地瀏覽了一下上麵的內容,隨後說道:“這個帖子中所說的事情已經全部發生了一遍,當意識到這裏麵的內容並不是無稽之談後,我們在努力尋找這個發帖人。但發帖人一直不願意現身,他隱藏的很好,加上雪災之後電子探頭都被破壞,交通被堵塞,通訊切斷,那個時候我們想找他已經難如登天了。”


    “曹萱,這是你的手機嗎?”郭淮問道。


    曹萱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我在東瀛黑市買來的。”


    “那這個帖子也是你發的?”郭淮追問。


    曹萱再次點了點頭。


    陳守義將手機放下,開口道:“國安的技術人員已經通過技術手段確認了,發布這條帖子的ip就在東海。準確的說是在一個叫長華的居民小區兩百米之外的路口,當時她登陸了一家商鋪的公共wifi,發布帖子後手機信號立刻詭異地消失,最頂級的技術人員和最專業的設備都無法尋找到這個台手機的信號,這也成了我們尋找她的最大阻礙。”


    “這是怎麽做到的,手機即使關機也會向附近的基站釋放信號,這不像是……”


    郭淮在一旁皺著眉頭發問,他的話還沒說完,曹萱就拿過了那台手機握在手中:“當時我正在家附近在吃早餐,切斷信號的方式也很簡單。”


    話音剛落,她的手中隱約浮現出些許扭曲的“氣浪”,就像是三伏天柏油馬路上空氣在高溫中扭曲,模糊人眼視線一般。


    手機憑空消失。


    電視前再次響起驚唿。


    “這是怎麽做到的?”郭淮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滿臉好奇地詢問著。


    他看起來像個白癡,完全不配和高級別的領導坐在一張桌子上進行這場直播。


    但從另一個角度講,他替觀眾問出了需要問的問題,成功代替觀眾扮演了一個“質疑者”的角色。


    “這也是一種人類可以通過基因力量掌握的能力。”曹萱一邊說著,一邊讓手機重新出現在手中,“我們這樣的人可以扭曲空間的邊界,將靈魂沉入一片空間的夾縫中,把物體寄存進去。”


    “就像一個別人看不見的行李箱。”陳守義在一旁幫腔,“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能力,我們目前僅僅見過不到十例,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將物體帶入另一片空間,在有需要的時候再取出來。手機放進去後,信號自然就被隔絕了,人類目前的一切技術手段都無法突破空間的屏障,隻有覺醒者可以。”


    收看著直播的觀眾們再一次被刷新了認知,這種離譜的能力目前隻有少數幾個人掌握,很多難民連聽都沒聽過。


    但他們現在根本沒心思去討論這種能力,他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預知未來”上麵。


    郭淮立馬問道:“所以你是提前觀測到了那道射線,並試圖在網絡上警告大家,對嗎?”


    今年最佳的采訪嘴替應該是他沒跑了,觀眾們恨不得衝進去按著他的脖子,叫他趕緊問,問快點。


    “是的,我想提醒大家,但那不是通過觀測到的,我沒有天文鏡,也不了解天文學。”


    曹萱語氣平淡地迴答著,臉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情緒。


    陳守義在一旁說道:“事實上,那種程度的宇宙射線無法提前觀測。”


    郭淮立刻看向陳守義:“陳部長,為什麽這樣說?”


    “我想這個問題還是請一位更專業的人士來向你解釋吧。朱博士,請上來。”


    很快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上來,他快速的自我介紹了一下,頭銜似乎很有含金量,不過不是行內人也不太懂,所以他也沒浪費時間給自己貼金。


    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蘋果捧著,對著鏡頭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看到的一切畫麵,是光線進入視網膜後在大腦中的成像。但如果一個物體的移動速度達到了光速,甚至比光還要快,會發生什麽呢?”


    他留了幾秒鍾給觀眾思考。


    “這個概念其實很簡單,不過也許有些觀眾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我在這裏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吧,假設牛頓有一顆蘋果,這顆蘋果墜落的速度比光要快,當我們看到它開始下落的時候,它可能就已經抵達了地麵。”


    說著,他手腕一翻,讓蘋果自由落體。


    朱博士平放著那隻手,繼續道:“我們看到的是蘋果運動的軌跡,但它墜落的速度比光線進入我們眼睛的速度更快,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蘋果墜落,是已經過生過並結束了的。


    這個有趣的現象在天文領域非常常見,我們常說自己曬到的陽光都是八分鍾以前的舊貨,就是因為光也是需要時間傳播的,但宇宙中也許存在某些能量,這些能量的傳播速度超越了光速。


    當時爆發的宇宙射線我們至今無法弄明白它的來源與構成,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再發生一次一年前那樣的射線,以人類現在的技術手段,依舊無法提前預測並規避。


    如果硬要我說一個提前觀測射線爆發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到射線的起源點去,在目睹它開始爆發後,迅速迴到我們的星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簡單點說,就是要在一個不知道多少萬光年之外的地方,跟射線在茫茫宇宙中進行賽跑,並且要勝過它。這種猜想的離譜程度在當下的科學界,不比預知未來要低多少。”


    郭淮靜靜聽著朱博士講述,有些咋舌地說道:“跑得比光快,穿越整個宇宙迴來報信?我想隻有神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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