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無論是誰,來救救我吧。


    “別過來,別過來。”少年縮在角落裏,滿身傷痕衣衫襤褸,一雙眼睛畏懼的盯著門口處站著的男人。男人手中握著一支毛鞭,臉上染著可疑紅暈。


    右手掂著酒壺湊到唇.瓣,痛快淋漓的飲過之後猛地將酒壇甩開,穩穩砸落在少年身上,他隻著一件白色中衣,身上早已血跡斑斑,現下烈酒撒在身上加上壇子重砸,疼的全身都在顫.抖,卻不敢大聲喊叫。


    因為那個絡腮胡男人最討厭噪雜之聲,更準確點說,是不喜歡他吵鬧。


    少年身子縮成一團在牆角處,恐懼的大眼戒備盯著男人。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他肩胛帶出猙獰血痕,少年麵容慘白身子瑟瑟發抖,“你個野雜種,不是皇子嗎?不是高高在上嗎?還不是一樣在老子身下像個***一樣?”


    男人突然上前用鞭子將少年的雙臂捆起,拽著鞭頭將少年拖到大堂,身子撞到凳子,腦袋狠狠磕在門口,少年一陣眩暈頭上已是鮮血淋漓。


    粗狂男人不耐一扯,他的頭剛好在他腳邊,裂開嘴時一腳踩上他的頭,狠狠碾壓。


    最後少年被粗魯的拽著頭發從地上站起身子,男人一推將他聳倒在桌子上,少年的下身光裸絕望的閉眼承受男人狂暴。


    狠狠揪扯他的發讓他看著自己,男人笑的得意卻又恐怖,如同地獄惡魔在他耳邊低語,“當年你那個賤人娘親為了富貴進宮,將我拋下,這筆賬本想讓你弟弟來還,可沒想到你自告奮勇,那由你來還。夏侯修!”


    他趴在桌子上,身上早已是不堪入目的累累傷痕,男人離開之後少年身子無力滑落在地,眯起眼睛看著門外光亮。


    父皇母妃來救救我,救救我吧,求你了。


    阿湛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吧。


    誰來救救我,救救我吧。


    救救我,救救我,無論是誰,來救救我吧。


    “救救我!”


    一聲驚唿從金黃帷幔中傳出,一陣急.促的唿吸聲過後,帷幔內坐著的人掀開帷幔下床,走至桌邊拾起茶杯湊到唇.瓣,咕咚咕咚喝著。


    老太監陳喜恭敬候在身後,“陛下又做噩夢了?”


    “陳喜,這世上可有人值得朕信任?”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陳喜卻聽著心疼,父母兄弟,都背叛了他。


    “自是有的,總有一日那人會出現在陛下麵前。陛下,天色尚早還是歇息會,龍體要緊。”


    “出去吧,朕想靜一會兒。”


    陳喜出去之後,他靜立片刻。


    咚的一聲,茶壺摔在桌子上四分五裂,夏侯修的眉眼間閃過陰霾,覆在桌子上鮮血淋漓的手緊握成群,似是毫無所覺他出了寢殿。


    宮中的北苑是皇宮禁地,素日裏隻有皇帝才能進去,便是太後娘娘沒有皇帝的陪同,也進不得。


    踏著一地月光,修長身影停在北苑晨華殿院中,燈火通明,在一片曖.昧聲中夏侯修揚了揚唇,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


    一腳踹開門,眼前的畫麵讓人震驚之餘卻隻能道一聲慘絕人寰。


    十幾個大漢圍成三圈,身上衣物整潔,但他們圍著的那人卻是不著寸縷,像隻無助的小動物蜷縮成一團,被迫接受幾名大漢的折磨。


    最小的受刑者不過十歲,破敗的身子趴在地上全身上下竟是沒有一點好地方,見到來人大漢恭敬跪下請安,皇帝擺擺手徑直走到絡腮胡男人麵前,神情厭惡似是聞不得惡臭,用手堵住鼻息。


    狠狠將他的臉踩在腳下,他嘲諷笑開,“怎麽?見到朕不曉得行禮嗎?柳大將軍。”


    他嗚嗚著愣是發不出一字一句,從他半張的嘴中發現,他隻有一半舌.頭。


    “嗬嗬?怎麽?是不是覺得朕很是殘忍?看著自己兒子孫子陪自己一起,如同***一樣在男人身下承歡的滋味,如何呢?”


    笑眼眯眯的將視線落在不遠處十歲少年身上,皇帝突然心情很好的說道,“朕倒不是不講理的人,看在你們這些日子表現不錯的麵子上,是以,朕決定給你一個恩賜。”


    他厭惡的收迴腳信步走到少年身邊,垂眸定了少年好看的容顏片刻,在看到柳將軍眼中染起希望,他悠悠笑開,“近日來雖無戰事,但士兵在邊塞駐紮軍營,倒也是辛苦的緊,素以朕便想好了一個恩賜,送給他們。”


    夏侯修的笑容讓柳將軍和其兒孫身子瑟瑟發抖,每當他那般笑的時候,必定是想好了新的折磨法子。


    “你這孫兒生的倒是不錯,若是送到軍營,當是受人喜愛之物。”笑意加深,夏侯修薄唇再次輕啟,“不過軍營最忌胡言亂語及不聽使喚的人,為了你孫兒的命著想,柳將軍還是親自將他四肢砍去,割去雙耳,那眼睛怕是也留不得,畢竟是重地,若看到不該看的,亦是要命。”


    柳將軍恐懼的看著步步逼近的人,他怎麽可能下的去手?那是他親孫子。


    “或者柳將軍是想讓自己的女兒也陪葬?哦,朕倒是忘了,柳將軍為人自私,又怎會顧念女兒死活,還是朕命人動手吧。”


    隨手指了一個人,皇帝哈哈大笑著出了房間,沒了舌.頭隻能嘶吼,腳步行至小院門口的時候他身形頓住。細細聽著房中的哀鳴,他依然用力的笑著,可眼裏卻是結成了冰。


    都說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如今他仇怨都報了,可卻依舊無法釋然,心口如同壓了石頭一般沉重不已。


    胡亂逛著,他便走到了天牢。


    一陣歡聲笑語傳至耳中,本能躲在角落看向聲源。


    南雪白言笑晏晏的和夏侯湛說著什麽,夏侯湛認真聽著,時不時抿唇點頭,偶爾視線會落在南雪白米明媚的臉上。萬俟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手還牽著南雪白的手,也在垂眸聽著她說話。


    南雪白的聲音算不上好聽,但卻清清沉沉,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


    就如同她此刻講著宮外所聽聞趣事,他聽著便也不自覺勾起唇角,連帶心情也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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