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之地,雷光匯聚。


    一位身外雷光繚繞的青甲武者,腰間懸雙刀,腳踏在一條八丈長身軀的雷蜥背上,一拳砸落。


    那雷蜥嘶吼,翻滾,長尾甩動,每一擊都能激起一片泥水,周圍方圓百丈全都砸爛。


    可那位青甲武者的拳頭砸落瞬間,雷蜥身軀仿佛被砸斷脊骨,整個身體癱軟。


    八丈長的雷蜥,其防禦力量之強,至少也等抵擋開陽境大成巔峰,就連玉衡境也難以將其重傷。


    可此時所有人眼中,那頭八丈長身軀的雷蜥,滿身雷光炸裂,身軀癱軟,四足軟趴趴的伏在泥沼中。


    一拳,震殺!


    “猛虎張遠,他,他竟然連氣血真元都沒有凝聚,直接以肉身之力震死開陽巔峰的雷蜥……”


    包震庭口中喃喃低語,瞪著眼,雙拳握緊又鬆開。


    他知道張遠足夠強,可他根本不知道張遠強到這等程度。


    要是他自己這般與雷蜥肉搏,雷蜥身上逸散的雷霆之力,就能反震他筋骨酸軟了吧?


    “他還是人嗎……”包震庭身側的開陽境武者麵色蒼白,嘴角哆嗦。


    不隻是他和包震庭,其他的風濤武宗修行者也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直到張遠拖著那巨蜥身軀,穿行泥沼而來,方才迴過神來。


    “他,他來了……”


    “怎麽辦,他會不會向我們出手?”


    “不不知道,按照試煉規則,雷澤之地隻要不是極度虐殺,是允許的……”


    有人說話已經牙齒打顫。


    以張遠此時展現的實力,分明能輕易將他們所有人直接擊殺。


    “均洲來的?”


    拖著雷蜥身軀而來的張遠到百丈外,朗聲開口。


    包震庭渾身一震,將衣衫整理一下,躬身抱拳:“均洲風濤武宗包震庭見過張司首。”


    他身後,所有風濤武宗弟子也跟著躬身,不敢抬頭看那拖著巨蜥的身影。


    撲麵而來的煞氣,遠隔百丈,都能讓人膽寒,腿肚子顫抖。


    “嗯,均洲人榜第三。”張遠點點頭,掃一眼包震庭和背後的風濤武宗弟子,“我代表廬陽府歡迎你們的到來。”


    “前方三百裏有廬陽府鎮撫司設置的臨時庇護之地,可兌換積分,臨時休整。”


    “如果在雷澤之中遇到生命危險,可捏碎腰牌,我廬陽府會全力救助,張某也一定全力出手。”


    張遠說完,麵上露出微笑:“希望你們在雷澤之中,有一段難忘的經曆。”


    “對了,提醒一下,你們身後三百丈外,一條開陽大成層次的雷蜥潛伏在泥沼,是一路跟隨你們來的。”


    ……


    直到張遠拖著雷蜥身軀離開,包震庭等人才緩緩迴頭。


    所有人的目中都帶著迷茫和不敢置信。


    “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包震庭身側的開陽境武者低語,麵色透著蒼白。


    包震庭沒有迴答,其他人也沒有迴答。


    因為沒有人知道這位開陽境武者問的是什麽。


    是張遠說的庇護所,還是廬陽府隨時救助的事情。


    還是說,一條雷蜥悄然跟在他們身後,要獵殺他們。


    “準備應戰!”


    包震庭一聲長喝,身上氣血真元凝為金色光柱,透體而出的煞氣與戰意,似乎要化為實質。


    一步踏出,飛身數丈,背後長刀斬下。


    “轟——”


    “吼——”


    泥沼之中,之前與他交戰的雷蜥一頭撞出。


    不是之前一直展現的開陽後期,而是大成層次!


    這狡猾的東西,一直在迷惑他們,想要反獵殺他們風濤武宗弟子!


    “殺——”


    包震庭口中發出怒吼。


    遠處,拖著巨蜥身軀前行的張遠輕輕搖頭。


    下三洲的人榜天驕,實力確實有限。


    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界已經放在了九洲,不僅隻是區區下三洲。


    他已經在期待,期待與皇城天驕爭鋒。


    “嘭——”


    前方,幾聲沉悶的震響傳來。


    不過片刻,倒拖著兩條十丈長巨蜥長尾的張牛趕到。


    “義父,這兩個家夥被我砸暈了。”


    “義父教我的拳法,真厲害。”


    張遠點點頭,上前伸手壓在兩頭巨蜥身軀上,掌心穿透勁透出,將這兩頭已經擁有玉衡境修為的巨蜥擊殺。


    這樣,他不但能獲得獵殺積分,還能獲雷蜥的氣血妖氣反哺。


    張遠之前就說了,他與各方天驕比鬥,有些勝之不武,是真的。


    這兩天,光是張牛出手砸暈,再交給他擊殺的雷蜥,已經超過百條。


    沒辦法,張牛才化形不久,身上神獸血脈力量還沒完沉寂,那些雷蜥在其麵前光顧著發抖,連逃跑都做不到。


    不過就算是想逃,以張牛的實力,也就是多一腳的事情。


    神獸血脈的他,化形之後所擁有的境界雖然看上去隻是洞明層次,可戰力,可與天境天權爭鋒。


    當然,張牛沒有戰鬥磨礪,想真正能發揮出神獸的戰力,還需要時間。


    “將這些家夥送去臨時駐地,讓他們安排一隊軍卒放血,送去雲麓川換取血玉。”


    張遠看向遠方,開口說道。


    反正是勝之不武,張遠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


    神獸血玉是這一次試煉兌換物資之中積分最高的幾種寶物之一,一塊血玉就能換一萬積分,也就是十萬靈玉。


    其實就這價已經是壓的極低。


    神獸血玉,是連九境強者都需要的寶物,其價值根本不是十萬靈玉能換到。


    按照騰洲鎮守金殿中幾位供奉所說,一塊血玉,在皇城能換至少五十萬靈玉。


    隻是此等寶物基本都是有價無市,誰會願意拿此等寶物出來換取靈玉?


    之前張遠已經跟傅濤說好,試煉期間,別人兌換血玉,一百頭開陽境妖獸血脈換一塊。


    他自己兌換,一頭開陽境妖獸換,五塊。


    身為規則製定者,試煉裁決者,參加試煉,確實有點勝之不武。


    習慣就好。


    ……


    三日之後,第一批避雷袍失效的試煉者出雷澤。


    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一次花費百兩黃金或者十塊靈玉,換取三件避雷袍。


    這一次試煉,光是避雷袍的售賣,已經讓鄭陽郡煉器堂得到了數以千萬計的黃金和靈玉財富。


    靈陣之外,一排排的木架和長案擺開。


    一隊隊廬陽府鎮撫司皂衣衛,鄭陽郡軍卒,還有抽調來的各方軍卒,根據玉川書院學子,還有其他借調的儒修清點,兌換物資和積分。


    “陳洲錢力良,斬殺洞明境妖獸兩頭,帶迴妖獸身軀,加上兩塊風雷石,兌換積分三十一。”


    穿著青袍的儒道學子在手上書冊登記,周圍的軍卒上前將數百斤重的妖獸拖著,到一旁剝皮拆骨。


    這等事情也是一場熬煉。


    “三十一積分,這位陳洲武者好厲害。”


    “三十一積分啊,這就是三千多兩黃金,果然說百年不遇的試煉,一旦開啟就是潑天富貴,無盡機緣。”


    “嘖嘖,三十一積分,恐怕能上積分表排行榜上前三千名了吧,不是那麽容易的。”


    靈陣之外一片低語,那位名叫錢力良的雄壯武者咧著嘴,將自己的身份號牌握緊。


    潑天富貴,無盡機緣,生逢此世,當真大興。


    “這一場試煉之後,老子要給張司首立一塊生靈牌位,日日供奉,特奶奶的,沒有張司首,哪裏有這一場機緣?”


    錢力良嘟囔著,抬頭看向前方的一方大柱。


    那透著金光的大柱,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字跡。


    那就是這一次試煉的積分排榜,借助大陣之力與所有人的身份號牌牽連,前三千位都在其上留名。


    果然,兩千九百多的位置,出現了他錢力良的名字。


    帶著好奇,他的目光一直往上,直看到榜首位置。


    “我尼瑪呐……”


    “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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