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之力籠罩,白虎之力灌注,所有緊隨在張遠身後的百騎力量疊加,身上氣血瞬間沸騰。


    那零落的戰馬速度提升,追上張遠的戰騎,原本鬆散的戰陣化為一柄長槍,虎嘯之聲響徹。


    前方,本衝陣而來的戰騎被武道神通之力衝擊,那百騎隻覺得頭顱似乎被重錘撞擊,渾身顫抖。


    原本嚴整的軍陣直接崩散。


    那些衝陣的戰馬更是目中驚懼,嘶鳴著要轉頭敗逃。


    這就是武道神通!


    天境之下,神通無敵。


    天境之上,金身為尊。


    仙秦天下,武道修行的至強,天罡地煞,神通金身。


    唯有真正的天驕,才能有機會凝聚神通。


    這個天下,是強者的天下!


    “殺。”


    張遠手中長刀壓下,刀鋒外展,裹挾罡風,與前方衝陣而來的身影撞在一起。


    “刺啦——”


    古秦刀的鋒銳,將那柄碰撞在刀鋒上的長刀斬斷。


    厚重的刀鋒,將對方的腰腹撕開一條血口。


    兩馬交錯,煞氣碰撞猶如雷鳴。


    張遠的身軀伏在戰馬上,長刀刀鋒帶著戰馬衝陣之力,帶著白虎神通之力,帶起一路血紅,領著背後的戰騎將山坡上對撞的騎陣撕開,撕碎。


    就如同一塊豆腐被切開,毫無波瀾。


    真正的武道天驕,身聚神通的強者,展現的戰力永遠不是能想象的。


    他們的敵人,隻有自己。


    山崗之上,車隊之前,四周山野,一道道目光注視下,張遠所領的戰騎劃過弧線,立在山坡前。


    與他們對衝的那一隊戰騎,已經隻剩七八人慌亂的牽扯戰騎迴頭。


    那位領軍大漢臉上一道血痕,衣甲上多了一道碎裂的豁口。


    “一戰破百騎,這就是天驕之力嗎……”宋欽立在那,嘴角顫抖。


    他想過張遠如何衝陣,想過張遠血戰慘敗,或者慘勝。


    可他沒想過,張遠能這樣輕易將對方的軍陣切開,直接踐踏過去。


    “雪域之中,他就是如此。”看著山坡上的張遠,鄧維承輕聲開口,麵上全是感慨。


    世間勇將無數,但同輩之中,衝陣之將,他鄧維承隻信張遠。


    “年輕就是好啊……”何瑾輕笑,眉眼間透著得意。


    衛國公背著手,神色之中透出幾分鄭重。


    “雨凝,有個好夫婿,小九不用擔心了。”山野之中,九彩羽翅的雲妖輕語,她身側的男子點點頭,雙目之中有精光閃爍。


    “他已經凝聚神通,他竟然凝聚了神通。”另一邊的背槍大漢握著拳,雙目之中有一絲懼意。


    他身側的黑袍魔修將衣袍緊一下,似乎感覺到寒意。


    薛家家主薛雲定抬手輕撫長須,麵上多出幾分笑意。


    他身側的鐵冠老者麵上神色複雜,不斷變幻。


    “神通,這才是真正的天驕。”無人的山林間,盤膝而坐的薛明峰口中低語,他背後一柄尺長的小劍靜靜懸浮。


    山坡之上,張遠長刀前壓,戰馬四蹄踢踏。


    他身後,戰騎匯聚,全都舉起刀鋒。


    氣血,在沸騰。


    “我仙秦以武為尊,以勇為榮!”


    “我仙秦軍陣屠滅萬域,靠的就是不懼生死的武勇。”


    長刀指向對方僅剩的八匹戰騎,張遠韁繩扯起。


    “今日,我賜予你們英勇戰死的榮耀——”


    “賜予你們戰死的榮耀——”


    毫發無傷的戰騎緊隨,凝聚的氣血煙柱升騰,金色的猛虎虛影再次匯聚。


    武道神通。


    戰死的榮耀嗎?


    那聚在一起的戰馬上,僅剩的白龍商行精銳護衛渾身顫抖。


    “當啷。”


    長刀掉落的聲音被奔騰的戰馬聲音遮蓋。


    那牙齒打顫的聲音更無人能聽到了。


    “白雀,願降。”


    那位領頭的黑甲武者滾落戰馬,跪伏在地。


    剩下戰騎連忙跟著滾落。


    戰死的榮耀,不是誰都願意要。


    仙秦戰卒,以戰死沙場為榮。


    可對於一群拿命換錢的江湖武者來說,戰死山野,何來榮耀?


    不如活著。


    張遠戰騎衝到,一扯韁繩,戰馬人立而起,跨過地上跪伏的身影。


    戰騎嘶鳴,張遠迴頭看向山崗上那三千白龍商行殘存精銳。


    “你們呢?”


    聲音淡漠,目光之中仿佛猛虎凝視。


    這一刻,沒有人敢與張遠對視。


    那三千商隊護衛相互看看,緩緩低身,單膝跪地。


    臣服。


    遠處,薛雲定哈哈長笑,看向身側的鐵冠老者:“武陵伯,說話可算數?”


    鐵冠老者點點頭,看一眼那放聲唿喝的青玉盟車隊方向,點點頭:“走吧,既然鎮溪軍要動,那就要一戰定乾坤。”


    遠處山野之間,一道道身影或長笑,或驚慌,緩緩退走。


    “猛虎——”


    “猛虎——”


    青玉盟的車隊之中,歡唿聲音穿透雲層。


    那金色的猛虎虛影雖然散去,卻仿佛已經鑄在所有人的心頭。


    大半日後,曹正權所領的百人到來。


    幾位躲藏在山林之中的武者迎上前,將白龍商行精銳覆滅臣服事情稟報。


    “蠢貨,一群蠢貨,咳咳咳——”


    曹正權蒼白的麵容透出漲紅。


    咬著牙看向遠處的雲溪,他握緊雙拳。


    “張遠,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


    ……


    ————————————


    雲溪不是溪。


    雲溪是方圓數百裏,大霧彌漫,不見五指的荒原。


    每年驚蟄時候,雲州百姓走進雲溪,尋找九彩春蠶,帶迴家中,喂養出九彩蠶,吐出九彩絲,織成九彩雲錦。


    唯有雲溪之中才有九彩蠶,雲州人自家留的蠶繭,再孕育的春蠶,隻有七彩,六彩,最終化為尋常的蠶。


    雲溪的迷霧之中,有一道通往外域的天裂。


    這不是秘密。


    仙秦天下,九洲各處都有天裂。


    武陵伯麾下的十五萬鎮溪軍,就是駐守雲溪,隨時應對從天裂之中踏出的雲妖。


    鎮溪軍大營,玉娘領著青玉盟一千受征召的護衛已經擔負起後軍轉運職責,將各處物資收攏登記。


    張遠則是以鎮撫司營首都尉身份,被征召為督戰衛軍。


    其他薛家子弟和各處匯聚而來的武者,則是被拒在大營外,單獨駐紮。


    “確切消息,陳洲豐澤長運兩商行組建的獵妖人隊伍要穿過天裂,踏足雲州。”


    “以往時候獵妖人不會從此地進出,他們有另外的渠道。”


    “這一次不知為何不同。”


    “鎮溪軍以往時候與獵妖人互不幹涉,隻堵住天裂之地不準雲妖大隊衝出。”


    張遠麵前,身穿黑甲的玄甲衛王寧,還有一位黑衣衛將訊息匯總。


    “根據黑衣衛冒死探查,雲溪天裂之中,已經匯聚百萬以上雲妖。”


    “這是百年來,雲妖匯聚最多的一次。”


    “百萬雲妖衝出天裂的話,雲州就真的亂了。”


    王寧將一張張紙卷送到張遠麵前放好,低聲開口,聲音凝重。


    張遠看著麵前的紙卷,默然不語。


    他斬殺白龍商行的精英護衛,反哺氣血時候已經從記憶之中看到許多畫麵。


    白龍商行,還有陳洲大商行,以及其他五皇子麾下勢力,一直都在雲溪天裂背後雲妖生存之地獵殺雲妖。


    雲妖之魂會被收集,作為煉製妖靈戰傀的靈材送到雪域。


    天裂之後,其中還有一方魔道大宗駐紮,實力雖然不能與其中雲妖一族正麵交鋒,但能不斷蠶食雲妖生存之地。


    隻是五十年前雲妖一族突然出現的郡王善於領軍征戰,讓雲妖一族實力強盛起來,獵妖人和魔宗都隻能四處流竄。


    “到底他們要怎麽才能將十萬妖魂帶出天裂之地呢……”


    張遠目光落在那一張張字條上,雙眉緊鎖。


    不隻是他,封鎖天裂的鎮溪軍主將武陵伯也是不知,那些獵妖人怎麽將妖魂帶出天裂。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妖魂被帶出天裂,再送出雲州,就是雲妖大軍席卷雲州乃至三洲之時。


    “咚——”


    “咚——”


    “咚——”


    張遠感覺自己的胸口在震動。


    不是胸口,是自己的骨髓,骨髓之中的血脈之力。


    他握緊拳頭,抬頭看向大帳之外。


    “儒道至寶。”


    “國相張天儀的刻刀。”


    當初杜家和郭林陽等人半路截殺,儒寶渾天儀封禁天地,歐陽淩和塗皓就是以儒寶刻刀破了天地封禁。


    “除了刻刀,還需要……”


    張遠的雙目之中透出殺意。


    “張相血脈。”


    “轟——”


    遠處,天穹之上一道刻痕閃現。


    那湛藍天穹似乎被撕開一道裂口。


    一柄沾染鮮血的青銅刻刀虛影一閃而過。


    “雲妖棲息之地的獵妖人用儒寶刻刀破開第二道天裂!”


    “他們不是從鎮溪軍駐守的天裂迴歸仙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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