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山脈的荒野中。


    嗚嗚---


    天然坑洞中不斷傳來公爵和其他動物的低聲嘶吼。


    五頂頂帳篷圍建在巨大的篝火旁。


    溫暖的羽絨睡袋中。


    薑哲伸出胳膊緊摟著杜雪,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大兔子。


    杜雪一臉潮紅。


    輕輕依偎在他胸膛。


    “你怎麽了?今天怎麽這麽主動?”說話間,手指在薑哲胸口畫著圈圈。


    薑哲目光中帶著疑惑。


    靜靜看著帳篷頂端那盞微亮的充電吊燈。


    “白天在見到先知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


    “沒有!”杜雪搖頭。


    嘶嘶!


    薑哲用力嗅嗅杜雪的頭發,“為什麽我好像覺得有什麽發生過?”


    “發生了什麽?”


    “覺得你會離開我。”


    細細的胡茬子在杜雪額頭掃過,她反手抱緊,“麅子山就是我的家了,能去哪呢?”


    疑惑中,薑哲搖搖頭將這些不靠譜的直覺甩去。


    兩人依偎著。


    感受著彼此強有力的心跳聲。


    “今天,先知好奇怪啊。”


    杜雪打破了沉默。


    “你說他,指著頭是什麽意思?”薑哲猛吸一口雪茄,然後遞給杜雪。


    淡淡的胡桃味在帳篷裏蔓延。


    “會不會帝皇五階的超凡者腦袋上長著不一樣的東西,隻不過咱們沒發現?”


    沙!


    話音剛落。


    薑哲抱著杜雪的腦袋細細查看起來。


    五分鍾後,保證了每個頭發絲都檢查一邊後,薑哲失望的搖頭。


    “算逑了,以後,逮住一個咱們瞧一個。”


    “嗯!”


    “我冷。”杜雪輕輕扭動一下腰肢。


    “冷個錘子,都在我身上趴著還冷?”


    “我,我,舌頭冷。”


    “那咋辦?”


    “不行,放你嘴裏暖和暖和,別動。”


    一時間。


    山洞裏響起杜雪的狐狸般低鳴聲。


    許久許久。


    “起了,起了!”


    帳篷外響起騾子不滿的叫聲,異常響亮。


    一群人收拾停當。


    沿著烏拉山脈朝最南端的艾伊卡基地疾馳。


    豔陽高懸。


    整個天地透亮起來時。


    狼群已經來到烏拉山脈的末端,這裏山峰的起伏已經變的越發平緩。


    “嗨,那是啥!”


    大餅眼尖,隊伍剛剛衝上一道低矮的山崗。


    便看到了艾伊卡基地平民區外聚攏了上千人,齊齊垂首,似乎在進行著什麽儀式。


    人群中央。


    高挑,一襲紅色披風異常顯眼。


    居然是自然神教的聖女娜塔莎。


    “她要是在大夏該多好啊!”騾子有些遺憾的說道。


    “嘿嘿,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把她拐迴去,養起來。”薑哲打趣。


    騾子舔舔嘴角。


    “你們誰都不能跟我搶,騾爺我今天要為國爭光,將這個聖女殺入馬下。”


    興奮的呐喊聲中。


    騾子率先衝下了山崗,朝艾伊卡基地疾馳而去。


    “一包煙,我賭他要吃屁。”


    炮爺毫不猶豫拿出一包煙。


    “不一定。”


    王晨笑嗬嗬的賭了上去。


    買定之後,一群人緊隨其後。


    片刻功夫,狼群停在人群外圍,好在有艾伊卡基地的超凡者認識薑哲幾人。


    沒有引起更大的騷亂。


    薑哲帶人擠到圈子最中央。


    “哇哇哇!”


    這時,才看到了被踩到瓷實的積雪上,上百個赤身裸體的嬰兒被放在地麵上哇哇大哭。


    聖女娜塔莎正跪在一個嬰兒身前。


    右手輕撫額頭,嘴裏輕聲禱告。


    嬰兒的其中一條腿明顯的短了一截,而且呈現不正常的纖細。


    薑哲目光掃過。


    才發現,這群嬰兒中,有五六個是天生肢體缺陷。


    周圍的人群皆沉默不語。


    其中夾雜著幾個女人低聲的抽泣。


    不一會,聖女娜塔莎為每個肢體殘缺的嬰兒做完禱告。


    嘩!


    周圍人群迅速湧上,用準備好的毛毯將凍到哇哇哭泣的包裹起來,快速跑迴基地。


    “唉唉,那還有六個,喂,瞎啊!”


    杜雪看著被留下的六個殘疾的嬰兒,連忙大聲喊道。


    “別喊了,這些娃子已經被放棄了。”薑哲擺擺手,阻止了麅子山眾人繼續開口。


    不一會,基地前隻剩下了聖女和身後的護衛。


    騾子湊過去,在聖女身旁嘀嘀咕咕說著。


    對方卻始終保持著一股悲憫的神色,並不斷搖頭,一旁的卡莎隻能朝騾子遞上抱歉的表情。


    很明顯,騾子吃屁了。


    先知的筆記本遞給聖女,對方接過,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微微頷首示意。


    “聖女,這些孩子---”


    杜雪忍不住問了一句。


    卡莎則是搖搖頭,“這些孩子就算長大了,也隻是基地的負擔。


    他們無法搜集物資,無法戰鬥。


    所以,隻能放棄。”


    薑哲摸摸杜雪的頭發,“想開點,這就是末世,大夏也有很多。”


    聽到這。


    聖女湛藍的眸子裏,滿含淚水。


    身後。


    兩個幸存者將嬰兒裝進大竹籃裏。


    啼哭聲在中。


    朝遠處山嶺跑去。


    “娜塔莎,這不是你的錯。”杜雪輕聲安慰一句,聖女的善良得到了杜雪的好感。


    嗡嗡嗡--


    就在一群人想看騾子如何更進一步時。


    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白城基地?”


    薑哲臉上原本的笑意消失,眼眉沉下。


    “怎麽了?”


    “至少五十萬亞人衝出了哈爾江,朝吉春軍區的白城軍事基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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