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大步流星進入宮殿,來到公子壤麵前站定。


    他鞠躬作揖,恭敬道:“稟國君,炎國國君於五年前啟用了一位平民對國內進行改革。”


    “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僅用五年時間便讓炎國的穀倉堆滿了足夠國家十年所需的糧食,讓炎王齊的地窖存滿了來自天下的金銀。”


    公子壤聞言,不由動容,始終冷漠的麵容也有了變化。


    他轉過身來,詫異道:“炎國竟然還有這般奇才?”


    襄國這些年雖然一直在收集各地的情報,但國力有限,隻能將目光重點投入少數幾個國家。


    炎國與襄國距離較遠,中間間隔了數十個國家,並不在其中之列。


    而炎國的變化極其迅速,前後僅僅數年時間。


    當公子壤知曉炎國的變化時,炎國已經後來居上,成為當今祁國國力最強的諸侯之一。


    “此人確實有經天緯地之才。”,狂生應和道,言語中帶著幾分感歎,幾分感慨。


    當年天庭帝君選中此人的時候,誰能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才幹啊。


    僅僅五年時間。


    五年啊。


    曾經國力弱小的炎國,愣是成為了祁國最強大的諸侯之一。


    當狂生了解到炎國的變化後,也忍不住驚歎,甚至有些畏懼。


    自然不是因為炎國。


    他是畏懼帝君。


    帝君到底有什麽神力,能讓一個曾經那樣普通的流氓,成為炎國現在實質上的主宰者,主導者。


    公子壤驚歎之餘,斟酌著命令道:“我襄國距離炎國太遠,無法出兵遠征。但決不能放任炎國不管,你帶使節前往炎國周邊,遊說周邊各國出兵炎國,務必擾亂炎國的發展。”


    “喏。”


    狂生恭敬應是。


    當天,他就在公子壤的安排下帶著大量的使節團前往了炎國周邊。


    兩國相距兩千裏。


    這段路程對狂生這樣的修行者而言,固然不算什麽。


    可他畢竟不是獨自上路,而是帶著大量的貴重禮物,以及使節,速度並不算快。


    當然,狂生也是有意如此。


    他相信以天庭的情報網絡,定然會知曉自己的行動方向。


    隻要天庭察覺,一定會有所防備。


    到時候.......


    嗬嗬,戰爭主神的大事可不是自己的問題。


    都是天庭狡詐啊。


    而事實上,正如狂生猜測的那般。


    他前腳出了襄國國都,情報後腳就傳到了天庭,然後又到了張良手中。


    房間內。


    文曲星君神色凝重地來到張良麵前,手裏拿著一枚光簡,稟報道。


    “帝君,天庭送來的緊急情報。”


    “那位已經注意到炎國,正派遣使者在向東方而來。”


    “目的是為了遊說炎國周邊各國出兵炎國,阻止炎國的發展。”


    “這次前來的使者是狂生。”


    “此人修為不凡,若是有了歹意,隻怕炎國國君,以及荀虞等人危矣。”


    張良微微頷首。


    當年天庭與禍亂神係有約。


    雙方高層不能隨意屠戮凡間,更不可強行逆轉凡間王朝的局勢。


    但狂生並不在這個行列。


    張良思量著,看向趴在旁邊唿唿大睡,唇角還掛著口水的狼妹,不禁唇角上揚。


    他溫和道:“讓狼妹去吧。”


    “嗚,開飯了?”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狼妹的那雙狼耳微微搖擺,緩緩地睜開朦朧睡眼。


    她疑惑地看向張良,咽了口口水,期待道:“今天吃什麽?”


    “哈哈哈。”


    這話一出,張良和文曲星君不由莞爾,齊聲笑了起來。


    “唔~~~”


    狼妹疑惑地看向兩人,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麽。


    不過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太昊1558年,水鏡先生的弟子向炎王齊舉薦了一位得道高人。


    這得道高人有著降魔玄女之稱。


    其名聲之盛,祁國,以及祁國周遭國家都有耳聞,是一位逍遙數百年的得道者。


    炎王齊大喜,當即親自前去拜訪。


    不久後,炎國王宮內就多了一位神秘的供奉。


    除了炎王齊,幾乎沒有人見過。


    太昊1558年底,狂生帶著使節團來到炎國附近。


    他目標明確,直接將首個遊說的目標定在炎國北方的燕國。


    燕國國土貧瘠,但民風彪悍。


    且燕國和炎國早年多年前就有間隙,故而遊說起來最簡單。


    在狂生的遊說下,燕國欣然應許。


    太昊1559年,燕國向炎國宣戰。


    炎王齊大怒,當即讓荀虞興重兵,要給燕國一個教訓,一雪前恥。


    但荀虞並未同意。


    炎國雖強,但這些年主要發展經濟,兵馬軍備遠遠落後於經濟的發展。


    燕國人口不足炎國三分之一,但燕國百姓素來彪悍,軍事力量強大。


    此戰縱然獲勝,炎國能得到什麽?


    而想要整頓軍備,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此時與燕國決戰,非明智之舉。


    炎王齊曾經領教過燕國的厲害,自然明白荀虞所言在理。


    隻是想到當年的恥辱,以及眼下的逼迫,怒火便宛若積蓄已久的火山,難以平靜下來。


    他怒而垂桌,不甘道:“孤又要忍到何時?”


    “三年。”


    “三年後,可向燕國宣戰。”


    荀虞的迴答非常果斷。


    這話也成功安撫了炎王齊憤怒的心情。


    同年,荀虞遣人出使燕國。


    使者抵達後,麵見燕王,陳述利害。


    “燕國百姓素來彪悍,軍隊強大。”


    “然我炎國而今有民數百萬,有軍十萬。”


    “自國主施行仁政以來,國內百姓無不感念國主恩德,願與國同休。”


    “燕國興兵南下,乃是遠征,縱然獲勝,又能如何?”


    “燕王可曾想過,此戰燕國會損失多少兒郎,損失多少糧食,損失多少財寶。”


    燕王大笑道:“我燕國兒郎豈會懼怕生死,懼怕戰爭。”


    使者道:“但您能得到的,僅僅是一片空無一人的土地。”


    “國君已有旨意,若是燕國大軍前來,堅壁清野,退守三百裏天關。”


    “這空無一人的土地,沒有城池,沒有人口,您有多少人口來開墾這塊土地,又需要耗費多少錢財來開墾這片土地。”


    燕王沉默。


    他燕國位於東北貧瘠之地,土地多得是,缺少的恰恰就是人口。


    而燕國和炎國兩國並不直接接壤,雙方中間還隔了四個小國,有數百裏的距離。


    當年兩國就是這些小國的歸屬起了衝突。


    結果是炎國大敗,被迫割土。


    割讓的土地說是轉給了燕國。


    實際上卻是轉給了周邊的小國,而小國則需要向燕國年年進貢。


    使者繼續道:“燕國雖土地貧瘠,然而盛產黎布。”


    “黎布布料柔軟,保暖性極佳,乃是暢銷天下的精品。”


    “我炎國願以三倍於當今市場的價格收購燕國的黎布,不限數量。”


    黎布乃是使用一種名為藤黎的藤蔓加工製作,藤黎並不畏懼貧瘠之地,遍布燕國各地,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經濟作物。


    但想要製作黎布,卻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需要對藤黎進行長達一年的加工,成本極其高昂。


    雖說黎布價格昂貴,但普通百姓所獲收益並不多。


    可若是三倍於市場價!


    賺翻了啊。


    燕王當即驚得目瞪口呆,連連詢問是否當真。


    使者笑道:“此事若假,請君上取我首級。”


    燕王大喜,快步走下台階,歡喜道:“我燕國與炎國同出東夷,本是同族。”


    “此前都是小人進讒,這才有了誤會。”


    “那個,你們炎國打算什麽時候收購,什麽時候送錢過來?”


    使者道:“當下便可。”


    “國君可清點府庫黎布數量,而後我修書一封讓君上送來貨款,不知您可願意。”


    “願意,願意。”


    燕王笑得合不攏嘴,當即款待使者一番,將之留宿王宮。


    而後以高於市場兩成的價格大肆收購黎布,並於三天後向使者展示了自己的黎布庫存。


    使者確定數量,然後與燕王敲定購買價格,立刻修書一封送與國內。


    炎王齊得到書信,這才知曉荀虞的計劃。


    他想到那些財富,當即抱怨道:“三倍於市場價,真是便宜了那些北方蠻子。”


    荀虞笑道:“君上安心,三年後,燕國因此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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