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平喝口茶,看著激動的王衛平,笑道,


    “我還沒說需要你配合做什麽,你就這樣滿口的答應了?”


    “不論姚書記需要我做什麽,那都是我的榮幸。跟著領導的腳步,那是肯定不會錯的。聽領導指揮,一直是我工作的準則。”


    看著姚文平的神情,王衛平也知道,他這是表現的有點過於積極了,趕忙往官腔上靠一靠,省的被誤會成太過於功利。


    可平常他根本沒機會見到姚文平這個級別的市領導,根本沒有市裏的門路。


    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要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如果真的與姚文平搭上關係,得到他的支持,那麽他再往上提一步,甚至是調到其他縣區,成為縣區的一二把手,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這工作態度很好,聽領導的指揮,這是優秀幹部的基礎。你也別緊張,我就是找你過來了解一下你們安源縣最近的情況。”


    姚文平這個段位的溝通,肯定要比王衛平高不少。


    所以即便是已經通過姚坤和王濤這裏,溝通過真正要做的事情,但姚文平這裏還得是領導了解下麵工作情況的口吻。


    對此,王衛平作為老官場,自然也明白領導這種溝通方式,略微思索了一下,直入主題道,


    “明白。那我就向姚書記匯報一下我們安源縣,我作為常務副縣長,主要負責的招商引資方麵的相關工作。”


    在相關介紹時,王衛平也很有技巧。


    先是介紹了一些他對待工作的認真負責,變相向姚文平展示了一下他的工作能力。


    隻是他這種小聰明,很快引得姚文平微微皺眉。


    見姚文平聽的略微有些不耐煩,王衛平趕忙適可而止,適時的話鋒一轉


    “最近我們安源縣的招商工作還算不錯,尤其是前些天去省城的招商引資活動,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但在這個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不太和諧的情況。就是我們縣裏下轄的鄉鎮中,有些鄉鎮幹部在招商引資工作中,不能做到穩紮穩打,有些急功近利。”


    “就比如說我們安源縣的臨清鎮吧,前段時間的特殊情況,造成了鎮長的暫時空缺。現在是一個叫林峰的年輕幹部,被臨時提拔為副鎮長,暫代鎮長的職務。可能是因為閱曆不夠,工作經驗不足的原因。”


    “雖然在省裏的招商引資活動中,接洽到了一些不錯的投資意向,但就覺得很了不起,很飄飄然了。再加上我們安源的鮑海龍書記,鄭義山縣長,對其表揚了幾句,現在開始就有些耍官威,根本不太拿投資商當迴事了,存在嚴重的工作態度問題。”


    王衛平還是有些激動,本是想向姚文平簡單推介一下自己,就直接轉到林峰身上,直奔這次事情的重點。


    可卻因為激動,說到後麵,直接有些跑題了。


    姚文平明顯沒有了太多的耐性,或者說是覺得王衛平有些太囉嗦了。


    隨即直接打斷道,


    “好了,既然這個叫林峰的能力有限,工作態度也存在問題,那就別再擔任重要的位置了。你們安源縣,以及臨清鎮確實最近很亂,李寶軍書記這邊也一直在親自抓。不過即使他親自抓,那也得是讓更有能力的人,得到重用。”


    “既然現在這林峰很受他們重視,而實際情況,如你所說的,其工作態度也很有問題。那你就別再幫其遮掩錯誤,直接讓他的真正能力被看到和放大,到時直接調離現在的重要鄉鎮位置就是了。”


    說到這,姚文平微微一頓,隨即語氣更加加重了幾分,


    “若是還有什麽違法亂紀的問題,那更是不能姑息。也必須依法處理,不能因為李寶軍書記看中,又或是你們安源縣裏誰重視,就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你在安源縣那邊負責招商引資的工作,那就好好觀察一下,查一查,若真有類似的問題,可以直接舉報到市紀委。”


    “到時若是市裏這邊即使有人護著他,對將他繩之以法有什麽阻力,我會進行協調溝通的。現在的重點是,你們作為他的招商引資直屬領導,能不能將他身上的問題,尤其是違法亂紀的情況都調查清楚?”


    若是聽到這,王衛平還不知道怎麽迴答的話,那他這些年的官場就算是白混了。


    “嗯,明白了。請姚書記放心,等我迴到安源縣,肯定盡快調查清楚那林峰的各種情況和罪刑,絕對不會讓這個害群之馬,為禍臨清鎮,以及我們安源縣的官場。更不會讓他作威作福,魚肉百姓。”


    王衛平這開口很是違心,林峰怎麽可能為禍鄉裏呢?


    不說別的,就是方誌偉案發的時候,林峰被縣紀委和市紀委齊齊調查,都沒有任何問題,群眾基礎那樣好,怎麽可能會有這情況。


    更何況就連省紀委,以及省組織部都進行了暗中調查和考察,林峰到底是好是壞,那明明是光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而王衛平不僅說的違心,其實心裏也開始有些犯難。


    若是配合陸文浩和許耀飛,直接給林峰扣個影響招商引資,對投資企業耍官威,作威作福,還很好辦。


    畢竟等於投資企業都是自己的人,都是配合演戲的,那萬無一失,不會有任何風險。


    可若是給林峰安罪名,尤其是子虛烏有的,那這事可就不一樣,也變味了。


    這就需要偽造證據,栽贓陷害。


    若是順利成功還好說,但不成功的話,風險和後果是很嚴重的。


    所以此時此刻,他心裏已經在琢磨,要是姚文平真逼著他,那得怎麽做,讓誰出麵,才能把他自己的責任給摘清楚了。


    不過一時間想不出來太好的對策,但姚文平這裏肯定不能得罪,對方說什麽他就得應什麽。


    又與姚文平聊了一會兒,準確來說是謹小慎微的聆聽了一陣教誨,也如願聽到姚文平說這次是對他的考驗,看看他適不適合到其他縣做縣長,更進一步的隱晦表達,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當他再次迴到車裏,看到兒子王濤時,王濤已經有些醒酒。


    揉揉眼睛,喝口水壓下燒心的酒氣,主動地問道,


    “爸,與姚書記溝通的怎麽樣?順利嗎?剛才姚坤那邊又給我打來電話,說是省城的那陸文浩和許耀飛公子,已經安排好他們企業的人後天就去臨清鎮考察。到時還會提前布局,想辦法賄賂林峰,並留下證據的。”


    “所以到時林峰不僅是會背上破壞招商引資形象的罪名,同時還會麵臨要牢獄之災。咱們隻要配合,然後給加把勁兒,協助他們把事情做實就可以。”


    聽到這,王衛平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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