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興業帶著雲珩一群人在急診科參觀了一個小時,就像是最優秀的推銷員,把自家科室誇的像是一朵花一樣。


    在任何行業幹,如果不能在某方麵走到極致,那麽就需要靠另一個方麵來彌補了。


    醫療這個行業雖然更為看重水平,可在水平能力還不足以傲視群雄的時候,其他方麵的能力也是尤為重要的。


    唐華醫院急診科,雖然沒有向興業說的那麽誇張,每天上萬的急診量,可四五千絕對是有的。


    西華市作為千萬量級的城市,唐華和西華兩家醫院每年要承擔整個西華市近三分之一的急診量,每天四五千人次的急診量並不算誇張。


    雖然這麽多人次中危重症患者占的比例不多,可唐華要負擔的起這麽大的急診量,那也是相當不容易的,唐華的急診科絕對是很大的,向興業能在這麽多急診醫生中脫穎而出,除了水平,情商也是相當高的。


    既然劉可翔看中了雲珩,向興業自然是急領導之所急,想領導之所想,隻可惜,向興業的心思放在雲珩這邊,也像是遇到了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漢子。


    雲珩對向興業介紹的一些東西倒是很感興趣,可要說有沒有前來唐華急診科的意思?


    好像是沒有吧。


    反正向興業是沒有從雲珩的臉上看出那麽一丁點的心動。


    向興業就納悶了。


    別說雲珩現在隻是在一家社區醫院,哪怕雲珩現在在第三醫院或者市中醫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他們唐華對雲珩應該也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吧?


    真是個怪人!


    向興業隻能這麽認為。


    ......


    下午兩點,季風文準時迴來了,進了會診室,就笑著道:“今天上午的事情我聽說了,大家的表現很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


    “季老!”


    “季老好!”


    雲珩等人紛紛向季風文打招唿。


    上午得知了季風文的一些事情之後,雲珩等人對季風文是更加尊重了。


    這麽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無兒無女,卻依舊能這麽隨和,這麽大年齡了,依舊在致力於為中醫培養人才,怎麽能不讓人尊重。


    “大家都坐吧。”


    季風文笑著壓了壓手,等所有人都坐下,這才笑著道:“上午臨時有點事,出去了一趟,沒想到我不在,大家的表現依舊很不錯,這很好,學以致用,看來大家這幾天的進步都不小。”


    季風文是中午一點就迴來的,迴來之後就聽說了雲珩一群人的表現。


    了解了患者的情況,聽了雲珩一群人分析的過程,季風文是有些詫異的。


    “都是季老您教的好。”


    林永剛笑著道:“而且上午主要也是雲珩的功勞,我們大家沒出多少力。”


    “小雲表現不錯,大家也都很優秀。”


    季風文笑嗬嗬的道:“實話實說,你們這一群人是我帶過的這幾屆培訓班學員中最優秀的一屆。”


    眾人都嗬嗬的笑著,能被季風文誇獎,所有人都是相當高興的。


    “好了,下麵咱們再把你們上午的病案重新分析一下。”


    季風文壓了壓手,笑著道。


    ......


    雲田學穿著幹淨的短袖,幹淨的褲子,幹淨的皮鞋,帶著嶄新蹭亮的白色安全帽,顯得有點無所事事。


    就個人喜好而言,雲田學其實是不怎麽喜歡這個工作的,輕鬆固然是輕鬆的的,可對雲田學這種忙碌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有點過於無聊了。


    特別是監理這個職務,還是不怎麽讓人喜歡的職務。


    雲田學在工地幹了有二十多年了,尋常見到監理的次數都不多,每次有監理來,工地上都是雞飛狗跳的,負責的工長、包工頭,項目經理都會提前得到消息,提前準備。


    而雲田學這個監理還是甲方粑粑的監理,而且還是常駐工地的,而雲田學又是比較負責的性子,既然拿了人家的工資,自然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所以雲田學每天都會很負責的在工地轉悠幾圈,這就讓人更加不喜了。


    雲田學吃過午飯,照例在工地上轉悠著,遠遠的有人看到雲田學,幹活都認真了幾分,以前一起的工友現在見了雲田學都急忙做出埋頭幹活的樣子。


    雲田學正走著,突然有人在身後喊:“雲監,雲監!”


    雲田學迴頭,發現是以前一塊幹活的工友,急忙停下腳步,笑著問:“李工,有事?”


    某工這樣的稱唿,是工地上對一些工長還有大工的稱唿,當然也有稱唿師傅的,某工這樣的稱唿比起師傅,自然要高大上一些。


    “雲監,抽煙!”


    李軍存急忙摸出煙盒遞了一根煙給雲田學,然後又急忙湊上去給雲田學點燃。


    “李工有事就說吧,咱們又不是外人。”


    雲田學笑著道。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雲監,我聽說您兒子在西華醫院上班呢?”


    李軍存有些不好意思的幹笑道:“我家小子,病了有一陣子了,一直在咱們縣醫院治療,這都兩三個月了,一點起色都沒有,想著弄來省城,可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認識什麽專家........”


    “孩子病了,這事怎麽之前沒聽你說過?”


    雲田學問。


    之前和雲田學一塊幹活的工友,都是跟著陳萬三的,也都是交平縣的鄉黨,雲田學和李軍存不是一個鎮的,可都是交平縣人,孩子都病了兩三個月了,之前卻沒聽李軍存說過。


    “哎!”


    李軍存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瞞雲監您,孩子是腎炎,這個病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怕將來影響孩子娶媳婦。”


    小地方的人,對病症的認識程度自然不高,對一些傳染病,還有一些特殊病症,那都是藏著掖著的。


    腎那是什麽?


    對很多不了解的人來說,覺的腎那肯定就會影響某方麵的功能,可能還會影響將來生孩子什麽的,也正是因為了解不夠,所以一些人往往對這種病都比較忌諱。


    還有一點,越是年輕人患病,家裏一般也都不願意張揚,小病還好,稍微嚴重一些的病,這要是傳出去,被一些人認為孩子是藥罐子,那將來的影響都是很大的。


    李軍存之前一直也都沒對誰說過,隻是自己一家人偷偷的給孩子治療。


    “怪不得李工你隔三差五的就大晚上迴去一次,第二天早上才來。”


    雲田學道。


    “哎!”


    李軍存歎著氣:“孩子今年才十三歲,在縣醫院三個月,已經花了好幾萬了,我是每天都要想辦法借錢,然後隔三差五的送過去,一天沒錢,人家醫院就給斷藥了,還好,陳工人不錯,我這個季度的工錢差不多都已經支超了。”


    李軍存口中的陳工,指的就是陳萬三。


    陳萬三這個人對一些滑頭不怎麽喜歡,可對一些比較老實本分的人,還是相當喜歡的,李軍存的性子和雲田學有點像,平常幹活的時候事不多,話也不多,陳萬三也很照顧,知道李軍存家裏有事,李軍存要錢,陳萬三給的也比較痛快。


    “那還缺錢不,我這邊還有點,要不你拿著先用,給孩子治病要緊。”


    雲田學急忙道。


    “錢肯定是不夠的,主要是現在在縣醫院治療了那麽久沒什麽起色,我就想著把孩子弄來省城,可省城好一點的醫院床位都緊張,我們也不認識什麽專家。”


    李軍存苦澀的道:“最主要的還是咱們缺錢呀,經不起折騰,想著找個靠譜點的醫生,要不然過來錢花上一大堆,到時候病治不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行,我打電話給你問問。”


    雲田學這次應的相當痛快,都是當父母的,李軍存的心情雲田學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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