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叫呢。”


    郭有唐掛了電話,對雲珩道:“走吧,去留觀室。”


    雲珩點了點頭,也沒多問,跟在郭有唐身後,到了留觀室。


    “高主任。”


    郭有唐進了留觀室,急忙向高寶文打招唿。


    高寶文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停留在雲珩身上:“這位就是西華醫院的雲醫生?”


    “對。”


    郭有唐急忙道:“雲珩和我是同村,去年碩士畢業,進了西華醫院,我之前還真不知道昨晚高速上的年輕醫生竟然是雲珩。”


    高寶文和張耿平倒是沒在意雲珩是不是和郭有唐是同村,他們直接被郭有唐的後半句話吸引了注意力。


    “你說雲醫生是去年才畢業的?”


    “對,省中醫藥大學畢業的。”郭有唐點了點頭。


    高寶文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尼瑪。


    他之前想著雲珩年輕,可也沒想到是去年才畢業的新人。


    醫生這個行當,最注重的還是年資,這個年資是進入醫院下臨床之後的年資,而不是你之前讀了多少年書。


    從某種程度上講,本科畢業的醫科生剛下臨床和碩士畢業的醫科生其實差距不算大,最起碼臨床經驗差距不大,唯一不同的則是潛力。


    人家碩士生畢竟要比你本科生掌握的東西更多一些,下了臨床,碩士生進步往往要比本科生進步快一些。


    可這個潛力總是給予足夠的時間成長的,在沒有成長之前,區別真不大。


    去年剛畢業,到現在下臨床還不到一年。


    在西華醫院那種地方,剛進醫院一年,基本上都是跟在導師屁股後麵混的,真正獨立麵對患者的機會並不多。


    張耿平比高寶文更驚訝。


    高寶文不懂中醫,對這個病還沒有足夠的認識,最起碼在中醫層麵來講,並沒有足夠的認識,並不清楚雲珩能開出小柴胡湯意味著什麽,可張耿平不同,他是市中醫醫院的主任。


    去年剛畢業的碩士生,就能開出那麽準確的方子,究竟是巧合呢還是真的是有點本事?


    “雲珩是吧?”


    高寶文笑著問。


    知道雲珩是去年才畢業的,高寶文都不稱唿雲醫生了,直接開始直唿其名了。


    “嗯。”雲珩點了點頭。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市中醫醫院的張耿平張主任。”


    高寶文給雲珩介紹道。


    “張主任。”雲珩打了聲招唿。


    “雲珩?”


    張耿平笑了笑:“名字不錯,好名字。”


    張耿平先說了兩句客套話,這才進入主題:“小雲啊,患者的情況我剛才了解了一下,聽說你給開了小柴胡湯,能不能給我說一說為什麽?”


    小柴胡湯,開的是沒問題的。


    張耿平對雲珩之前的診斷還有用方是很滿意的,要是雲珩是已經入行三五年的資深醫生,這會兒張耿平也就不多問了。


    可雲珩去年才畢業,張耿平就有些好奇,雲珩是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從脈證來看,患者現在是正邪焦灼的情況,說明邪氣在半表半裏之間,而小柴胡湯正好對症。”


    雲珩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不解的問:“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雲珩這一句反問,其實就和上次詢問徐波一樣,有什麽問題嗎?


    他以為張耿平這麽問,其實是有別的什麽看法,以為自己判斷錯誤了,這麽問其實是有請教的意思。


    隻是雲珩不苟言笑,除了和非常熟的朋友偶爾會開兩句玩笑之外,和其他人說話都是相當認真的這種表情。


    這種表情,再配上剛才的詢問,在張耿平看來,就好像雲珩有什麽不滿。


    我就這麽做了,不對嗎?


    “沒有。”


    張耿平有些不怎麽習慣雲珩的這種表情和語氣,心中已經有點不怎麽高興了。


    從身份上來講,他是市中醫醫院的科主任,雲珩是西華醫院的醫生,一個是前輩,一個是新人。


    可這會兒在交平縣醫院,大家都是客人,又不是一家醫院的,誰也管不到誰,張耿平哪怕心中有點不高興,也沒有表現出來,隻不過已經沒有和雲珩繼續攀談的興趣了。


    “高主任,雲醫生的診斷沒什麽問題,小柴胡湯也對症,連服三劑,再看看效果。”


    張耿平迴頭對高寶文說道,說著話就準備走人了。


    隻是正準備走的時候,張耿平卻突然看向雲珩,嘴裏麵輕聲念叨了兩聲:“雲珩,雲珩?”


    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雲醫生和王雪鬆教授是不是認識?”張耿平突然問道。


    “嗯。”雲珩點了點頭。


    王雪鬆,省中醫藥大學的臨床係教授,也是屈同文的學生,雲珩的師兄,雲珩春節的時候在屈同文家中見過的。


    “雲醫生是王教授的師弟吧?”


    張耿平問道。


    “嗯。”雲珩又點了點頭。


    張耿平的臉上已經是笑容滿麵了。


    “我就說剛才聽著這個名字怎麽那麽耳熟呢,原來是屈老的學生,王雪鬆王教授的師弟。”


    張耿平和雲珩雖然是第一次見,可兩人之間其實已經有了交集了。


    之前雲珩看過的一位腰痛的患者找雲珩瞧病的時候其實還在市中醫醫院住院呢,正是張耿平負責的,針對患者的病情,張耿平還請教過王雪鬆。


    這件事年初一在屈同文家裏的時候王雪鬆還在幾個師兄弟麵前提起過。


    事後張耿平和王雪鬆還通過電話,他也是從王雪鬆口中知道雲珩的名字的。


    隻是雲珩這個名字張耿平當時也隻是在電話中聽王雪鬆說了那麽一次,這已經過了一兩個月了,剛才郭有唐初次介紹的時候張耿平都沒反應過來。


    也是正打算告訴的時候,他覺的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多念叨了兩句,想起來了。


    屈同文的學生,王雪鬆的師弟。


    怪不得有這個本事。


    這一刻張耿平對剛才雲珩的態度也沒什麽不滿了。


    人家是屈同文的學生,而自己卻站在前輩的角度考教人家,確實有點不合適。


    “張主任認識王師兄?”


    雲珩客氣的問道。


    “認識,認識。”


    張耿平笑著道:“算起來王教授還是我的學長,我和王教授一直有聯係,哦,對了,年前的時候有一位腎水腰痛的患者,雲醫生還有印象吧?”


    “四十多歲,在市中醫醫院治療過?”雲珩問。


    “對。”


    張耿平笑著道:“當時這個患者我還和王教授討論過,討論完才知道患者竟然私自去了一家社區醫院.....”


    說著張耿平一愣,不解的問:“雲醫生你不是在西華醫院嗎,怎麽到了社區醫院了?”


    “我在那邊蹲點幫扶。”雲珩解釋道。


    “怪不得。”


    張耿平笑了笑,又開始說起了那位患者。


    屈老的學生,果然是有點本事的,上次的那位患者他都沒有人家雲珩看的清楚,剛才還考教人家。


    想到這兒,張耿平都覺的自己剛才有點拿大了。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那就是不同的結果和不同的態度。


    西亞社區醫院的雲珩和屈同文的學生雲珩,那自然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張耿平和雲珩兩個人說著話,邊上的高寶文和郭有唐還有白班的主治醫生則很是懵逼。


    屈同文是誰?


    王雪鬆又是誰?


    怎麽張耿平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和雲珩說話明顯都帶了點討好的意味。


    醫生畢竟不是明星,哪怕是屈同文那樣的國醫大師也並非人人都知道的,在西華市的一些三甲醫院,很多醫生都知道屈同文,可到了下麵的小醫院,還真沒人知道屈同文是誰。


    王雪鬆是誰,那就更不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可郭有唐也能感覺到,絕對是很牛逼的人物,要不然張耿平這位市中醫醫院的主任不會帶著些許討好。


    “張主任,雲醫生,既然患者的情況沒什麽異議,咱們就不要打擾患者休息了,要不換個地方?”


    高寶文急忙道,這稱唿瞬間又換了迴來,又成了雲醫生了。


    “也好。”


    張耿平笑著道:“我和雲醫生可是神交已久,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


    說著話,一群人出了留觀室,張寶文帶著雲珩和張耿平直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郭有唐和白班的主治醫生也跟著一起進去了。


    “小孫,你去外麵盯著,等患者用了藥,注意一下患者的情況,記得隨時關注。”


    幾個人進了高寶文的辦公室,高寶文目光一掃,就對白班的主治醫生說道。


    “好的高主任。”


    孫醫生應了一聲,同時瞧瞧的看了一眼郭有唐,心中一陣羨慕。


    很顯然,高寶文並沒有把郭有唐一起支出去的意思。


    “張主任,雲醫生,先坐。”


    高寶文笑嗬嗬的:“我給咱們燒點水,泡壺茶,咱們先喝會茶,等會兒一起出去吃個飯。”


    “也好。”


    張耿平點了點頭。


    要是沒有雲珩,張耿平自然是沒什麽心思喝茶,也沒什麽心思吃飯,他很忙的。


    可現在雲珩在這邊,再忙也要有時間。


    屈同文的學生,那可不是輕易能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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