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天盯著那紙人,不禁心頭疑惑,這是哪個人搞出來的?


    那個鐵口神算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難道還有刁民要害朕?


    城外的一間破廟裏,一個渾身纏滿白布的人正坐在一張破椅子上,吃力的對著地上的一個紙人念念有詞。


    一旁的猥瑣道士勸道:“劉仙師,我賄賂了牢頭,好不容易把您救出來,咱們還是先離開衢州再說吧,報仇之事……”


    那個“木乃伊”終於念完咒語,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對那道士斥道:


    “孫大騙子,你懂個屁,我被抓前,說那個守天道士三天內必死,這都幾天了?”


    “隻有今夜咒殺此人,衢州百姓才會對我畏懼,那些土財主才會乖乖聽話。”


    “若是任此人在城裏逍遙,誰還怕我?”


    “我的積蓄都被官府搜刮一空,沒有銀子,在外麵靠什麽生活?”


    道士還想再勸,但想了想,也覺得仙師說的有幾分道理,便閉口不再說話。


    趙凡天自然不知道那個劉一嘴已經被人救出來了,他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個紙人。


    隻見紙人終於從窗縫中鑽了進來,飄飄忽忽落在地上,不過是一個半尺多高的小紙片,肩上還扛著一根細小的紙矛。看起來頗為滑稽。


    紙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將爬窗時折彎的長矛舒展好,身體向上一挺,竟瞬間長至普通人大小。


    隻見這人麵色慘白,仿佛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如同出殯時紮的紙人一般,毫無光彩。


    隻是他肩上那杆長矛,寒光閃閃,與這死氣沉沉的麵容形成鮮明對比,更顯駭人。


    那紙人舉起手中長矛,如同提線木偶般,僵硬地朝趙凡天刺去。


    矛尖劃破空氣,直刺向趙凡天胸口,雖然動作僵硬,卻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淩厲氣勢。


    不過這在久經戰陣的趙凡天麵前,如同兒戲一般。


    他身體微微一側,那杆長矛擦著胸口滑了過去。


    順勢後退半步,趙凡天一把薅住了長矛,向懷裏一拽。


    那紙人顯然未曾想到,會被人來個空手入白刃,一時未來得及反應,連人帶槍,被拽了過來。


    待發覺不妙,想要撒手之時,卻是已經遲了。


    趙凡天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抓住紙人的右手,手中的天雷之力便順著紙人導了過去。


    這下樂子大了,那紙人渾身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手腳也不聽指揮的胡亂舞動,然後便“噗”的一聲燒成了一個火團。


    再說城外的破廟裏,那位可憐的劉仙師猛地一下從椅子上摔了出去,就像被人拽倒一般,還未等那猥瑣老道上來攙扶。


    異變驟起,劉仙師砰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頭發也根根豎起,手舞足蹈,竟自己尬舞起來。


    若是趙凡天在此,定會以為“葬愛家族”的人穿越了,附身在鐵口神算身上。


    太他喵的像了,這發型,這舞姿,就差兩把生石灰了。


    孫大騙子看得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劉仙師還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這會兒斷腿也好了,人也精神了,不但能自己走路了,還可以大跳了,真不愧是衢州城的一代邪師啊!


    隻是還未來得及吹捧,卻見劉仙師兩眼一翻,嘴裏噴出一口黑煙,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竟昏死了過去。


    嚇得他趕緊將這位邪道宗師扶起來,好一頓拍打,方才將他喚醒。


    劉一嘴睜開眼,喘了好一陣,方才惡狠狠道:“是我小瞧這位守天道人了,不過他也不用得意,我還有後手。”


    說罷,他對那個老道說道:“孫大騙子,埋在祥符寺後牆外的木盒,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老道應了一聲,忙從懷裏取出一隻木盒,遞了過來。


    劉一嘴接過木盒,從裏麵取出一個泥人,隻見那泥人渾身赤紅,唯獨臉是黑色的,腰間還挎著一柄大刀,約莫有一尺見方。


    他咬破中指,用鮮血在泥人的背後畫了一道符咒,斥道:“將那人的頭顱帶迴來,我多給你些血食。”


    殷紅的煞氣自泥人腳下升騰而起,迅速膨脹,凝聚成一個九尺多高的惡鬼。


    這惡鬼形貌猙獰,渾身籠罩著濃烈的赤紅煞氣,仿佛是從地獄業火中爬出來的厲鬼。


    一張黑臉如同被烈火熏烤過一般,顯得格外可怖。


    惡鬼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嘴森森尖齒,嘎嘎怪笑,轉身出了破廟,便沒了蹤影。


    趙凡天瞅了一眼地上的紙灰,搖了搖頭,就這?


    今夜不找到偷襲之人,怕是睡不安穩了。


    但看到這紙人的“驚人戰力”,他也懶得再叫大貓他們了,免得被大貓笑話。


    過了不多會兒,窗外傳來“噗通”一聲巨響,接著便聽到小柳兒的大喊。


    “趙大爺,快出來看看,有個紅色的惡鬼掉進陷阱了!”


    趙凡天忙抓起睚眥衝出了房門,果然看到牆下的陷阱困住了一隻惡鬼。


    那陷阱挖的夠深,惡鬼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腦袋。


    它此刻正用雙手扒著陷阱的邊緣,拚命想要爬出來。


    但卻似使不出力氣一般,徒勞掙紮,發出陣陣哀嚎。


    聽到動靜,大貓也提著褲子跑出來了,一見這頭惡鬼,這廝捂著肚子開懷大笑。


    “你這倒黴鬼,貓爺就刨了四個窟窿,隻有一個裏麵放了金汁和黑狗血,你哪個都不選,偏偏就掉進這個陷阱。”


    趙凡天一皺眉,他這幾天一進院子,總能聞到五穀輪迴的味道,還以為是後院茅廁的味道,還說去找個人疏通一下呢,鬧了半天是大貓搗的鬼。


    但竟然瞎貓逮到了倒黴鬼,也不知是大貓運氣逆天,還是這惡鬼太衰。


    要知道,這些邪物最怕的就是這些穢物,一旦沾上,法力盡失,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半分。


    這也是那些邪教徒每每造反不成的原因,否則以他們撒豆成兵,刀槍不入的本事,還不早就成了大事。


    這個衰鬼現在是一點威脅都沒有了,徹底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大貓提著寶劍走到那惡鬼麵前,用劍指著惡鬼,大喝道:“快說,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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