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貓頭鷹昨晚精神的不睡覺,四處亂竄,白天睡得像死豬一般,趙凡天隻好幫他代買湖筆了,省的這小家夥醒來在自己耳邊聒噪。


    挑好了湖筆,趙凡天讓老板幫他包好,卻看到街對麵跪著一個年逾六旬的老婦人,頭上頂著一串銅錢,人來人往,雖被人指指點點,卻無人駐足圍觀。


    趙凡天也是好奇,隨口問了一句,“老板,這是怎麽一迴事,那個老婦人為何頭頂一串銅錢?”


    那個賣文房四寶的店主見趙凡天是個生麵孔,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這位道長,你是外鄉人,不了解此中緣由,這是我們湖州的一樁奇案。”


    這店主的一句話,倒把趙凡天的好奇心勾出來了,問道:“奇案?不妨說來聽聽。”


    這半會兒正巧沒有什麽生意,老板便給趙凡天講述了事件的經過。


    原來本地有一個姓卞的獸醫,有個女兒,小名叫胭脂。


    這胭脂生的美豔動人,還頗通些書畫,凡是見過的,無不為其容顏才氣驚倒。


    卞獸醫膝下無子,隻有這一個姑娘,視如掌上明珠一般,從小就花錢請人教胭脂琴棋書畫,希望將來能將胭脂嫁到書香門第。


    但這個時代是有階層的,獸醫本來就屬於賤業,雖說能掙些錢,卻根本入不了士紳的眼。


    卞獸醫多方請人說媒,人家一聽說胭脂父親的職業,任那媒婆說的天花亂墜,依舊被拒之門外,這事慢慢就耽擱下來了。


    但胭脂一天天長大,小姑娘也漸漸有了自己的心思。


    有一天,胭脂去找鄰居家的閨蜜聊天,在門口看到一個白衣書生從門前經過,一下便被迷住了。


    這也不奇怪,男人看到美女會走不動道兒,女生自然也喜歡看帥哥。


    從見到這個書生以後,那個人就在胭脂心裏住下了,她隻要閑的時候,就會想這個人。


    可問題是胭脂姑娘既不用上學,也不用做工,一天到晚都很閑,所以整天就在琢磨這個帥哥,屬於犯花癡了。


    小姑娘沒事就搬個凳子坐在門邊,等那個帥哥從自家門前經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叫她等到了。


    人家帥哥自打從遠處走來,胭脂的眼睛便象粘在這帥鍋身上一樣,拔都拔不出來,直看得帥哥臉頰緋紅,低著頭匆匆從他家門前走過,嚇得鞋底子都跑冒煙了。


    說到這裏,那店主也是露出豔羨之情,“唉,這等好事,為何我就不曾遇到啊!”


    趙道爺亦是心有戚戚,同樣感覺天道不公,他瞅了瞅這店主,蒜頭鼻子,芝麻眼,一臉的小雀斑。


    歎道:“你也就罷了,這輩子估計是沒戲了,可我這儀表堂堂的美男子,為何沒人扔個繡球啥的,這就很不公平了!”


    此話一出,那老板差點要衝出來和趙真人拚命,好歹論出個道理。


    還好,趙凡天自知說錯了話,連連道歉,這才成功安撫住暴走的店主,讓他繼續講下去。


    胭脂不知自己花癡的樣子嚇跑了膽小的書生,還盯著人家的背影不放,卻被有心人看在眼裏。


    那正是她的好閨蜜王氏,王氏先是將胭脂好一頓奚落,見胭脂要生氣了,才說自己知道那個書生的來曆。


    原來這個書生名叫鄂秋隼,住在南巷,父親是個舉人,他自己也是去年才進的秀才,今年十九歲。


    因為鄂秋隼父親早些年就故去了,現在鄂家隻有鄂秋隼和他老娘二人。


    之前這位鄂秀才娶了個媳婦,但媳婦身子骨弱,剛進門就病逝了,所以他才穿著一身白衣。


    王氏不愧是胭脂的好閨蜜,當即許諾幫她帶個信,找鄂秋隼老娘,說叫她請媒人上門提親。


    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這事自古以來就沒有錯,王氏吹完牛逼,就把此事拋在腦後。


    可憐胭脂高高興興的在家裏等鄂秋隼上門提親,傻乎乎的等了倆月也沒見人上門,害怕人家是因為自己出身低賤,不肯上門。


    這把小姑娘愁的茶飯不思,病倒了。


    這不,聽說胭脂病倒了,她的好閨蜜王氏又來探病了,結果胭脂問起此事,可王氏壓根沒找人家鄂家。


    見話不好圓,王氏幹脆出了個餿主意,她說自己去找鄂秋隼,給他和胭脂牽個線,找機會約個炮,日久生情,這事就成了。


    胭脂雖然對這鄂秋隼迷的不要不要的,但基本理智還在,知道這事純屬扯淡,便一口迴絕了此事,隻是催促王氏幫忙傳話,說自己喜歡鄂秋隼。


    可誰知王氏也不是什麽好鳥,能想出這餿點子的人,自然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女人。


    她有個奸夫,是個秀才,叫宿介,兩個人已經相好了好多年。


    一天,王氏把胭脂思春的事情當笑話講給了宿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宿介本來就是個色鬼,立時便動了歪心思。


    他之前見過胭脂一麵,早就對她的美貌垂涎三尺,平日和王氏偷情,都沒少將王氏想做胭脂。


    聽說胭脂因喜歡鄂秋隼到病倒在床上,宿介羨慕嫉妒的差點瘋掉,打算給鄂秋隼戴一頂綠帽子。


    這貨晚上摸黑從王氏家爬到了胭脂家裏,趁黑燈瞎火的冒充鄂秋隼,就想和胭脂嘿嘿嘿。


    但沒想到遭到劇烈反抗,沒有得手,最後隻得偷了胭脂一隻繡花鞋,這才又悻悻翻牆跳迴了王氏家裏。


    第二天,這宿介迴自己家後,卻發現自己偷的繡花鞋丟了,把這貨差點沒心疼死。


    按說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可誰曾想過了兩日,胭脂正在家裏睡覺,聽到院子裏父親的叫喊聲。


    她出門看時,卻見父親的腦袋被人劈開了,腦漿流了一地,地上扔了一把柴刀,牆角處還有一隻繡花鞋。


    這下胭脂全明白了,父親是因自己而死,一定是那個鄂秋隼又來找自己,結果被父親發現,失手將父親砍死的。


    第二天一大早,胭脂和老娘便去縣衙報案,人證物證俱全,一無所知的鄂秋隼被人從被窩裏抄起來,扭送到公堂。


    知縣大人見鄂秋隼一問三不知,便讓衙役上刑,可憐的鄂秀才細皮嫩肉,哪受過這般苦,一頓小炮拳下來,說什麽都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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