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身穿藕色紗衫的少女,身形苗條長發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身旁似有煙霞輕籠,若非臉上有鬼臉麵具遮掩和手中長劍寒光閃閃當真非塵世中人。


    玉晨笑道:“冰靈穀來了多少人,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黑暗中果然又有四個帶著鬼臉麵具的人走出,不過他們都在甩著手中兵刃上的血,看來太子外府的護衛應該被滅了。


    太子玄標道:“冰靈穀五鬼麽!”


    泫雅、采柏、紫寧、致軒、寒鏡五人稱為冰靈穀五鬼,因為他們殺人從來沒有失手過。不過今日他們看到前麵孤身一人的少年卻有些心緒不寧,因為他看到五人的時候太安靜了!


    泫雅道;“我們不過是想請太子去冰靈穀做客。”


    玉晨看著五人道:“不知道冰靈穀五鬼真的變成了鬼,別人會怎麽想。”


    五人腳步整齊向前走去,這是一種很獨特的陣法,五人四種兵器,劍、戟、叉、盾、還有一個空手。


    玉晨笑道:“怎麽你們要群毆麽?”


    泫雅笑道:“我們五人一體,不管對手是一人還是十人我們都是一起上。”


    玉晨道:“那麽我可不可以叫幾個幫手?”


    泫雅道:“我們走到你一丈之內動手前你可以隨意。”


    玉晨竟然真的向後退去,探身到一旁的偏房道:“都出來吧。”


    本來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竟然真的走出來兩位少女,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她們還領著三個孩子。自然是玉晨從乾坤玄武印中將眾人放出,探身進房間裏不過是遮人耳目罷了。


    寒鏡笑道:“一家人死在一起整整齊齊才好。”


    綠衣少女與水藍衣裙的少女滿臉緋紅,旁邊褐衣、紫衣、白衣小童滿臉怒容。


    太子玄標也驚奇道:“老弟,你什麽時候孩子都有了?”


    玉晨臉也紅道:“這不是,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叫過來的幫手!”


    綠衣少女與水藍衣裙少女自然是花輕舞與蘭幽,三個小童正是唐小刀、照燁和蠃鮪。


    蘭幽道:“公子與太子稍坐,我們把這些人打發了。”手指彈動無數陣石飛向四麵八方。


    花輕舞輕聲道:“你們三個小心了。”


    這兩個少女竟然不出手讓三個孩子去迎敵??!!


    冰靈穀五鬼被氣笑了,不想三個小童真的點點頭,唐小刀抽出雙刀,蠃鮪拿出了勝邪劍,隻有照燁的長柄鐮刀在天星宗被毀掉空著雙手,不過手上雷電環繞。


    兩班人很快衝撞到一起,五鬼長叉開路,中戟阻攔,盾牌防守,長劍斷後,還有寒鏡手中有暗器飛出狙殺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一套陣法組合無往不利,不知道殺了多少原本比他們修為高深的對手。


    不過這一次他們遇到了勁敵,唐小刀的刀快!蠃鮪的劍利,照燁的雷法攻擊不僅可遠可近,並且可以順著他們的兵器傳遞過來讓他們手軟腳麻。


    劍彎、戟斷、叉折、盾裂!他們隻有采取守勢才堪堪抵擋住唐小刀與蠃鮪,隻有寒鏡的暗器還能堅持與照燁不相上下。


    暗器猶如飛蝗成片飛舞襲來,照燁身體靈活左突右進,雙手雷光閃爍,有暗器靠近也被雷光擊碎。猛然間,照燁左手化作雷團猛的向前衝去,極快的速度和巨大的雷火之力將一路碰到的暗器全部擊碎,隻是在一瞬間一連串的影子直到寒鏡的跟前,重重擊打在寒鏡前胸!


    雷光四射!


    轟隆!寒鏡被擊打得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敗了!冰靈穀五鬼敗了!頓時五人麵如死灰。


    “哈哈哈哈,平時五鬼吹大氣,這下撞到鐵板了吧。”黑暗處又有幾人走出來。


    玉晨的感覺果然沒有錯,冰靈穀這一次不知道出動了多少人,勢必要太子玄標性命。太子玄標搖搖頭,今日看來已無辦法,哪怕玉晨使盡全身力氣,讓自己朋友們拚命也不能抵擋冰靈穀眾多高手,還要白白搭上自己性命。


    太子玄標挺身而出道;“來的不知道是冰靈穀哪一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與你們走。”


    暗處的人笑道;“我們比那五個鬼不過稍強一些,太子自願與我們走最好,不知什麽條件?”


    太子玄標道;“讓我兄弟他們安全離開!”


    黑暗中人沉默不語,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要滅口這是安全的做法。


    玉晨笑道;“大哥你著什麽急,我有一個戲法給你看。”說罷對蘭幽使了一個眼色。


    蘭幽雙手掐訣,口直念念有詞,大喝道;“落魂陣起!”


    太子外府被周圍騰起黑霧包圍,半空中有一支白幡虛影,白旌展動上麵有無數符印緩緩轉動。陰風嗚鳴厲氣煞氣不停匯聚過來!


    不好!暗處隱藏的人大驚道:“落魂陣!難道這真是上古十絕陣之一的落魂陣??”


    傳說此陣非同小可,古籍記載,乃閉生門開死戶,中藏天之厲氣,結聚地煞而成!如此下去恐怕被黑煙包圍的的這些人要全部死在這裏!


    黑氣升騰越聚越濃,曾經有人妄想衝出去結果白幡展動,魄消魂散頃刻而滅,一股絕望在眾人心頭升起!


    遠遠一聲淒厲的鶴鳴,太子外府上空黑霧被撕開一道口子,一頭黃鶴拍翅飛來。同時蘭幽受到陣法反噬噴出一口鮮血。


    玉晨扶住蘭幽怒目望向空中。


    黃鶴飛舞,上麵站著一位白衣麗人,緩緩笑道:“白紙幡搖黑氣生,天成妙術透虛盈;從來不信神仙體,入陣魂消魄自傾。好一個落魂陣法,想不到天下真有會此殺陣之人!”


    太子玄標望著空中冷冷道:“見過鶴妃娘娘,不知道您是早來了還是剛來?”


    鶴妃娘娘道:“太子外府這麽大陣仗自然我要過來看看!不過京城重地,此陰厲陣法有傷天和,我替你散去吧。”


    黃鶴飛舞,不過一時功夫就將黑霧吹盡,半空中白幡虛影衝散。


    落魂陣法不能說不厲害,但是皇城是正氣凜然龍氣升騰之地本身就影響落魂陣發揮,再者蘭幽與鶴妃境界相差太大使得落魂陣法潰散。


    幸虧蘭幽見勢不妙抓緊收起陣法才不至於受到破陣反噬,不然恐怕要丟了性命。


    鶴妃歎了一口氣,看起來她很輕鬆破掉了落魂陣,隻有她知道腳下仙禽黃鶴已被煞氣侵蝕,原來透明清澈的眼珠變成純黑色,恐怕不久就要死去。


    鶴妃對太子玄標笑道:“你我之間許多誤會,這事情我會查清給太子一個交代,告辭了。”一聲鶴鳴遠去飛迴宮城。


    暗處冰靈穀眾人早就撤出,一時間太子外府安靜下來。


    突然之間遠處熙熙攘攘之聲傳來,有大群人衝過來。


    太子外府這麽大的動靜如果還說不知道除非是有意不想看見,所以鎮魔司生門護衛奔馳而來。


    太子玄標歎了一口氣,對湧來的鎮魔司眾人擺擺手轉身拉著玉晨走進樓內。


    鎮魔司眾人隻得在外守護,他們也很無奈,他們接到命令才撤出太子外府,發生如此大事哪裏再敢觸碰太子的怒火。


    太子玄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兄弟,連累你了。”


    玉晨搖頭道:“大哥,如果真的累了,不如隨我去雲州吧。”


    太子玄標苦笑道:“我就是一個大麻煩,到了你那裏隻會把危險引到你那裏。”


    說話間,外麵馬蹄雷動,應該是騎兵大軍行走之聲,不多時闖進一男一女,正是飛熊將軍常無邪和他妹妹太子妃常靜怡。


    常無邪道:“太子殿下,你沒事吧,我率領飛騎衛來保護你!”


    常靜怡更是拉住太子玄標眼中淚水簌簌落下。


    太子玄標道:“沒看我正在喝酒麽?能有什麽事情?”


    常無忌與常靜怡進太子外府時看到院落中屍體與血跡知道必是經過一場慘烈廝殺。太子玄標如此說不過是寬慰太子妃常靜怡罷了。


    太子玄標道:“來,見見你們老朋友,我兄弟玉晨。”


    常無忌本就對修真煉氣之人不感冒隻是哼了一聲,常靜怡卻知道很可能是麵前的少年救了自己丈夫,深深施了一禮。


    玉晨連忙迴禮,待介紹到蘭幽與花輕舞和三個小童時,常靜怡亦是以為兩個少女是玉晨妻妾三個小童是他們孩子。


    讓玉晨窘迫不已,惹得眾人大笑。


    宮城,鶴妃宮殿。


    鶴妃看著眼前掙紮死去的黃鶴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已經刺入掌心鮮血緩緩流出。隻有如此才能讓她的心痛減輕一點。


    “是誰讓冰靈穀派人來刺殺太子的!”鶴妃冷冷問道。


    角落裏站立這兩個人,明顯看出他們的腿在微微顫抖。


    嗤!一道劍光穿透一人頭顱,屍體摔落地上。


    另一人驚恐道:“是大師兄江白衣。”


    嗤!劍光又閃,那人一條手臂被斬落,卻咬牙不敢出聲。


    鶴妃冷冷道:“留你性命是為了迴去報信,告訴冰靈穀有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不要給我惹麻煩!滾!”


    那人捂住湧血的斷臂奔出宮殿消失在黑暗中。


    鶴妃坐在死去黃鶴身邊,輕輕撫摸僵硬冰冷的屍體,眼淚流出時寒光閃動。


    太子外府中重新響起悅耳動聽的音樂,府外鐵甲長槍之上閃著森然寒光。


    曲終酒盡之時,太子玄標留下玉晨在客房歇息,昏沉沉被常靜怡扶著走向內宅。


    玉晨隻有苦笑搖頭,雖然危機重重這太子大哥扔放不下俗塵國事隨他去雲州紫芝觀。


    迴到客房玉晨本想分開休息,不想這一夜太過兇險三個小童執意守在門口為玉晨、花輕舞和蘭幽守護。


    實在沒有辦法,玉晨拉著蘭幽與花輕舞進入室內休息。蠃鮪盤膝坐在門口長劍放在膝蓋之上,照燁俯在屋頂之上,唐小刀靜立在窗戶外。


    夜半三更,不知何處發出輕微的哢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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