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晨和憐星兒向前走去,隻見兩邊都是奇形怪狀的鬼卒,刀槍劍戟森寒林立。來到那宮殿門口,那門口站著一頭巨鬼,大聲說道:“鬼王有請!”


    二人進得宮殿,一條桌案後麵,一鬼身穿黑衣,麵目猙獰,赤發紅須,端坐在那裏。


    二人上前拜見,那鬼王說道:“你是馬老道徒弟?”


    玉晨說道:“是,常聽家師說幽冥鬼穀中,他最佩服的一位就是鬼王薩摩夜……”


    那鬼王擺擺手打斷道:“最佩服?你師父當年刺了我三劍,不是我跑的快,真做了劍下之鬼了!少說廢話,你來此有什麽事!”


    玉晨說道:“家師想請鬼王出手,祛除鬼毒。”


    薩摩夜說道:“鬼毒?誰中了鬼毒?”


    玉晨把胸前衣服扒開,說道:“我,還請鬼王出手醫治。”


    鬼王薩摩夜看了看說道:“馬老道的麵子沒有這麽大!”


    玉晨伸手掏出布囊,從中拿出一顆黑色圓珠。


    那鬼王驚叫:“冥珠?馬老道打的好算盤,用我鬼穀的東西來換我鬼穀做事。”


    玉晨又從裏麵掏出一顆黑色圓珠,兩顆圓珠黑氣縈繞。


    鬼王大笑道:“馬老道斬了六大鬼王,這一次就拿出兩顆冥珠來,好大的手筆啊。他就不怕老子黑吃黑?”


    玉晨也笑道:“家師說了,見到鬼王就是鬼王不出手醫治小子,這兩顆冥珠也送給鬼王。如果鬼王感覺不夠,家師說他會再親自送來四顆。”


    那鬼王哼了一聲,思索半天。


    那鬼王內心糾結,心裏如有兩個小鬼。


    左邊小鬼說:“沒事,就把它黑吃黑了,馬老道還能真殺進來?”


    右邊小鬼說:“不可,馬老道上次能殺進來這次也一定行,還是給他製毒賺他兩顆穩妥!”


    左邊小鬼又說:“上次是鬼穀準備不足,當下以全穀之力,絕對可以擋住馬老道!”


    右邊小鬼也說:“絕對不可以!如今馬老道功力深不可測,鬼穀裏又不團結,各鬼為政,會被他各個擊破!”


    鬼王薩摩夜用力搖了搖頭,下了決心,對玉晨說道:“好,我答應了,不過祛除鬼毒非一時之功,最少要三天才行。你要住在我這裏三天,那兩顆冥珠也要先給我。”


    玉晨說道:“信得過鬼王。”將兩顆冥珠交給鬼王。


    鬼王安排二人住進一間靜室,讓玉晨將上衣脫了,露出傷口,鬼王口中吐出一顆黑珠,看去像極了冥珠。


    那鬼王口中念念有詞,手指一指那黑珠,那黑珠在玉晨傷口上旋轉,一股股黑氣被它吸進珠子裏,玉晨傷口黑色慢慢淡了下去。


    那鬼王堅持了一刻鍾,口中一吸,將那黑珠吞入口中。擦了擦滿頭大汗,對玉晨說道:“馬老道得到冥珠也沒有用,需得我鬼族之體和功法方能催動冥珠。你先歇息,我明日再來。”說完轉身走出房門,門口兩個鬼卒立在門外。


    玉晨盤膝坐下,運轉五行不滅訣,那一道真氣到了心脈,雖然有所阻擋,但也可慢慢通過,不由大喜當下顧不得其他忙運轉周天。


    運行了三周,玉晨方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睜眼看到憐星兒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玉晨被她看的臉色一紅說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


    憐星兒笑道:“嗯,渾身臭汗的帥哥。你修煉的是五行不滅訣吧,據我所知,自古這五行不滅訣修煉成功的一共不過兩人。”


    玉晨問道:“那兩個是誰?”


    憐星兒說道:“第一個,是傳說中的五行大帝,煉得無死無滅,身後五色神光,先天至寶之下皆可刷落;第二個,是東勝劍仙,將五氣入體,至強至剛,身如神兵利器,無往而不利。”


    玉晨說道:“為何隻有他二人煉成,其他人呢?”


    憐星兒說道:“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每個人對秘籍都有不同理解,所以走出的路也不同。但是到最後,堅韌和運氣缺一不可。”


    玉晨想不到憐星兒懂得這麽多,又轉念一想,她本是那天上花都的花魁,什麽客人沒有見過?見聞廣博也是情有可原。想到這裏,玉晨臉上不由得顯露出異樣的神情。


    憐星兒冰雪聰明,一瞬間就猜到玉晨心中所想,不由麵色暗淡說道:“晨哥還是瞧不起我這出身卑微之人。”


    玉晨看到憐星兒那欲哭無淚的樣子,少年心性發作,抓起憐星兒一隻手道:“哪裏,我從來沒有瞧不起憐星姑娘。”


    憐星兒抓住玉晨的手放到自己臉頰上,低聲說道:“有晨哥這句話就好。”


    玉晨感覺到入手的順滑,不禁臉色大紅。


    那憐星兒又說道:“告訴晨哥一個秘密,小妹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玉晨聽了更加窘迫,臉已成豬肝顏色。


    忽的那憐星兒格格大笑道:“晨哥,我溫柔起來,感覺自己肉麻的都酸透了,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看上你吧?”


    聽見憐星兒的嬉笑,玉晨發怒,伸巴掌揚了揚作勢欲打,看那憐星兒動也不動,終是不忍心。


    玉晨冷聲說道:“我猜你們本來就是想混進幽冥鬼穀有所圖,但是沒有想到那鬼門關加了一道靈鏡,你們行蹤暴露。所以你處心積慮隨我進入到幽冥鬼穀,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請你走吧。”


    憐星兒哼了一聲也冷聲說道:“你真以為我願意和你這個落水狗一樣的臭小子在一起?後會無期,玉大公子!”


    說完轉身走出門口,門口守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憐星兒就消失在茫茫黑霧之中。


    玉晨背對門口,身體發抖,拳頭緊握,指節咯咯作響,隻覺氣血翻騰。耳邊忽然傳來馬老道聲音:


    今年水曲春沙上,


    笛管新篁拔玉青。


    ……………………


    玉晨忽然心境平穩下來,原來的玉大公子已經死去了,活著的是小道士玉晨。


    第二日,那鬼王薩摩夜來到屋裏給玉晨祛除鬼毒,看見少了憐星兒,竟然沒有說什麽,祛除鬼毒後急急走了出去,似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夜晚,正在運功的玉晨突然被外麵嘈雜的鬼叫驚醒,外麵鬼嘯連連,鼓聲隆隆,喊打喊殺,兵器碰撞,慘叫聲聲。玉晨有心出去看看,那守門二鬼卒,嚴防死守。見不能出去,玉晨也就盤膝坐下,繼續運功修煉。折騰了大半夜,方才沒有了聲音。


    清晨,鬼王薩摩夜沒有像往常一樣來到這裏為玉晨祛除鬼毒。直到中午時分,鬼王薩摩夜才來到屋裏,玉晨一看,大吃一驚,那鬼王身上竟然傷痕累累。


    那鬼王也不說話,將那鬼毒全部祛除後,才沙啞著嗓子說:“今日已將鬼毒全部祛除,小道士放心迴去吧。”


    玉晨說道:“多謝鬼王,不知道鬼王身負重傷,是否與昨日夜半動蕩有關?”


    鬼王歎了一口氣道:“如今說與你聽也是無妨了,昨日幽冥鬼穀之中有幽冥神草成熟,結得五粒玄果。我們四大鬼王大打出手爭搶玄果,不想當虛肚鬼王勝出時,一夥人衝了出來,搶走了玄果。雖然當時我們殺了幾個,剩下的人都跑了。如果不是你在我這裏,我的人看住你,昨日你早就被殺了。”


    玉晨道:“原來如此,那還多謝鬼王。”


    鬼王薩摩夜說道:“鬼毒雖已除,但你心脈有破損,需迴去補足殘破,鬼穀動蕩,你不可久留,拿我手信,速速出穀去吧。”


    玉晨拿得鬼王手信,身背長刀出殿而去。


    玉晨帶傷之時,感覺背負長刀略略有些重,沒想到鬼毒去除後,背上長刀比原來還要重。玉晨心知此是長刀助他淬體,不由得大喜,更不願意將長刀解下。


    走到半路,一隊鬼物唿嘯而來。領頭的是一人麵豹身的鬼獸,後麵跟著幾十個鬼卒。攔住玉晨,玉晨將鬼王薩摩夜的手信給它看了看,那鬼獸嘶吼一聲,帶領鬼卒向前趕去。


    玉晨正要趕路,低頭一看,一隻小鬼獸咬住他大腿,嗚嗚作響。玉晨仔細一看,原來是剛進鬼穀之時咬他的那隻小鬼獸,正要伸指彈飛它,忽見剛才那人麵豹身的鬼獸直奔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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