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雨氣的直咬牙,這個賤、人是故意的!


    白天穿的那套分明就沒這麽奢靡!


    她果然該聽娘的話,把王爺收了。


    到那時候,這些好東西就都是她的了!


    不過現在……


    她壓下惱怒,強擠出一抹微笑:“靈兒妹妹衣裳這麽多,送我幾套吧。”


    “說來慚愧,我們出門的匆忙,姐姐沒有帶太多換洗衣服。”


    說著,頓了下補充道:“還有配套的首飾,也要。”


    聞言,阮靈兒白眼都翻天上去了。


    這人還真是,一點臉皮不要啊!


    “你是乞丐嗎?”她一本正經的假裝狐疑:“上我家來乞討來了?”


    陳春雨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


    阮靈兒眨了眨眼睛:“大老遠跑到我家,身為姐姐,非但沒給我這個妹妹準備任何禮物……”


    “反而向我要這要那的,不是乞丐是什麽?”


    對上陳春雨的眼睛,露出譏諷的神情:“恩?表姐。”


    陳春雨憤怒的瞪著眼睛強調道:“都說了,我是出門太匆忙,沒有準備!”


    “可你們不是專程來拜訪的嗎?”阮靈兒輕哼一聲。


    似笑非笑的揚起唇角:“專程拜訪,卻沒有做足準備?這話叫人難以相信啊。”


    “若不是借口,那就隻可能是謊言了。莫不是……”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阮靈兒故作驚訝的捂著唇:“其實你們是出來躲債的?”


    “你胡說!”陳春雨怒道。


    阮靈兒風輕雲淡的挑眉:“嘖嘖,這是惱羞成怒嗎?莫不是……被說中了?”


    “你!”


    陳春雨還想說什麽時,阮父、阮母和陳慶夫婦走了進來。


    陳慶嗬斥道:“春雨,閉嘴。”


    許愛香警告的掃了眼陳春雨:“春雨,知道你是想跟妹妹開玩笑,但是畢竟你們還不熟悉,不可以這麽沒規矩。”


    一句話,把剛才的一切定義為‘玩笑’。


    阮靈兒眯了眯眸子,冷眼看向許愛香。


    這個舅母……不一般啊。


    “原來是玩笑啊。”


    她饒有深意的扯了扯唇角:“我曾聽人說過,雙方都覺著愉悅,才叫玩笑。”


    “如果隻有自己覺得愉悅,那可不叫玩笑……”


    偏頭對上陳春雨的眼睛:“叫沒家教的不體麵行為。”


    略微停頓下,搶在陳春雨生氣前,繼續道:“所以表姐,你開玩笑的功夫可不怎麽樣,要再接再厲哦。”


    一通羞辱,加上最後這句話,就成了萬全沒有惡意的建議提醒。


    許愛香旁觀著,暗自腹誹這個外甥女不簡單!


    難怪可以把不近女、色的攝政王迷得團團轉。


    “好了,入席吧。”阮父看了眼陳家三口,淡聲道。


    眾人落座。


    阮靈兒也將懷裏的雪狐交給了身邊的紅袖。


    純白色的狐狸,皮毛在明亮的燭光下,似是泛著光澤般蓬鬆又柔順。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純粹的宛若天空。


    甩著大尾巴,窩在紅袖懷裏懶散打瞌睡的樣子,自帶一股魅、惑感。


    陳春雨看著眼熱,這些……這些都該是她的!


    都是阮靈兒這小賤、人強、占了她的!


    方才受的氣沒有找迴場子,心裏總是不甘的。


    譏諷的說道:“妹妹也真是的,大家吃飯呢,你帶個畜生過來,多髒啊。”


    阮靈兒無奈歎了口氣。


    這人還真是,永遠學不乖。


    “聽說國寺重新修繕後,又增加了許多禪房、雅室。”


    她淡淡的說道:“表姐若是無事,可以去那裏小住。”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陳春雨一時有些鬧不明白,詫異道:“不就是寺廟,裏麵有什麽稀奇的?”


    “寺廟能有什麽稀奇的?”


    阮靈兒反問了一聲,輕笑道:“不都是那一套,誦經祈福,洗滌人心嗎。”


    “這麽無趣的地方,你說出來做什麽。”陳春雨冷哼一聲。


    “適合你啊。”阮靈兒眨了眨眼睛:“去淨化下你的心,免得你看什麽都覺著髒。”


    許愛香擰眉:“說的這是什麽話,也太難聽了。”


    “對不住。”阮靈兒喝了口茶水,慢悠悠道:“更難聽的話,我還沒說呢。”


    講真的,要不是母親在場,她連這點麵子也不會給這家人留。


    還嫌棄她的小妲己髒?


    整個迎春閣裏,最髒的就是這屬他們一家三口了。


    許愛香幹笑兩聲。


    陳慶反倒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小姐妹倆就是有活力啊。”


    他偏頭看著阮母:“姐,你看她們倆像不像我們小時候?吵吵鬧鬧的,好的時候又特別好。”


    阮母抿唇微笑,沒有說話。


    小時候她可沒跟慶兒吵過架,或者說,不敢跟慶兒吵架。


    母親看重獨子慶兒,她又是長姐。無論發生什麽事,母親都會用一句‘你是姐姐’,來要她隱忍、退讓。


    陳慶繼續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孩子們都到了出嫁的年紀。”


    “姐和姐夫在京都生活這麽久,有沒有什麽好的青年才俊,給春雨物色個好的夫婿。”


    “叫她嫁到京都來,離姐姐近點,我也能放心。”他盯著阮母道。


    阮靈兒:“……”


    厚顏無恥怎麽寫,這一家子都不會吧。


    “不該是嫁的離舅舅近些,舅舅更放心嗎?”


    她嗆聲道:“母親隻是她姑母,哪有親生父母叫人安心?”


    “靈兒這就不懂了,舅舅家那邊窮鄉僻壤的,哪裏有什麽青年才俊?”


    陳慶搖頭歎息:“我就春雨這一個女兒,姐姐就她這一個侄女,還能忍心看她也在小地方度過餘生?”


    阮靈兒當著眾人翻了個白眼:“就一個女兒,舅舅更該自己給表姐找夫婿了,人生大事,可是不敢馬虎的。”


    “哎呀,春雨還小著呢。”許愛香笑著打斷道:“再留段時日,也不遲。要我說……”


    “春雨和靈兒是姐妹,若是婚嫁,最好嫁到一戶人家去。這樣互相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將來咱們老了,她們姐妹倆互相扶持,咱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你說對吧,夫君?”她不動聲色的踢了下陳慶。


    陳慶頓時反應過來:“對,夫人說的在理。”


    嫁給京都的青年才俊,哪抵得上嫁給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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