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平遇刺,毛子平遇刺,這個堵住日本關東軍和日本朝鮮軍的重臣居然遇刺,又是日本人,又是日本人幹的!“我操他姥姥的小日本!”王茂如一邊罵這一邊站起身,對馮尹彬問道:“朱雀軍團現在誰來管理?”


    “現由參謀長羅佩金主持管理。”馮尹彬迴報道。


    “哦,是他,一著急都忘了。”王茂如拍拍腦袋說道。


    隨後他皺起了眉頭,這羅佩金還真不是好人選,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個羅佩金其人有點二。


    滇軍有四氣,分別是蔡鍔的骨氣,唐繼堯的福氣,黃毓成的勇氣和羅佩金的二氣。羅佩金年輕求學的時候,就曾當眾說將來造反,要學義和團和太平天國,給大清來點硬的,結果被開除學堂。而羅佩金在日本士官學院六期求學的時候,因為日本人嘲笑其腦後的大辮子,便做了第一個剪辮子的軍官生。蔡鍔發動護國戰爭的時候,羅佩金散盡家財支持蔡鍔,而與馮玉祥北洋軍作戰的時候,羅佩金身為參謀長卻見久攻不下身先士卒當起了排頭兵,最終獲勝卻落下終身殘疾不能騎馬。羅佩金在革命勝利之後,毅然決然決定出家做了和尚。不過國防軍大軍壓境之時,滇軍驟然緊張起來,唐繼堯隨即派顧品珍請羅佩金出山做自己的參謀長。羅佩金架不住顧品珍三番五次的請人,於是決定重新出山。可事不湊巧,羅佩金剛剛出山三個月,粵軍、桂軍、黔軍、川軍相繼接受整編,滇軍唐繼堯隻得接受了整編的命運。


    但這次羅佩金倒是有了福氣了,被委任為朱雀軍團參謀長一職,更想不到的是,剛剛當上參謀長兩個月,軍團長遇刺了。


    “給羅佩金致電,讓其隨時注意日本人動靜,如果日本人又超乎尋常的舉動,力殺之。”王茂如冷冷地命令道。


    “是。”馮尹彬道。


    王茂如又謹慎地說道:“還有叮囑羅佩金,不要主動出擊招惹日本人,我讓他是遇到敵人挑釁絕不要手軟,不是讓去他去挑釁別人。”


    “屬下明白。”


    “好去吧。”


    毛子平的遇刺讓王茂如心如刀絞,他在家也坐不住了,便欲再迴國防部,剛剛到門口,海倫娜從一輛汽車中下來了,見到王茂如高興地說道:“奧托!奧托!”


    奧托是海倫娜給王茂如起的德國名字,因為奧托是俾斯麥的名字,俾斯麥的全名是奧托·馮·俾斯麥。海倫娜說王茂如就是中國的俾斯麥,統一了中國,就想俾斯麥在德意誌做的那樣,因此他的德文名字應該霸氣一些,因此稱之為奧托。不過這讀音在王茂如聽起來像是奧拓。任誰聽別人叫自己奧拓,奧拓,都高興不起來,還不如叫奧迪呢。


    “你來了。”王茂如道,“小心。”


    “奧拓,你去哪裏?”海倫娜興奮地跑過來,因為跑得急,差點踩著自己的裙子摔了跟頭,幸好王茂如扶住了他。


    “我去國防部。”


    “可是,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海倫娜撅著嘴說,“國防部裏哪有人啊。”


    “國防部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的。”王茂如道。


    “可是我想要邀請你陪我去看電影呢。”海倫娜說道。


    王茂如搖頭道:“對不起,海倫娜,我有急事。”


    “那改天吧,好不好?”海倫娜眨著寶藍色的眼睛充滿著期待地問。


    “好吧。”王茂如見她是誓不罷休的樣子,隻好迴答道。


    “這小妮子在和老爺說什麽呢?”門口玉琢和淞筠正在送別王茂如,卻見到了這一幕,可是玉琢卻不懂英語,淞筠倒是懂得一些,卻不多,海倫娜說什麽她聽不明白。本來她也不願意在這裏,她和二夫人玉琢脾氣不對付,能夠站在這裏也出麵子上過得去沒有鬧僵而已。


    朱淞筠搖了搖頭,道:“小妮子春心蕩漾,想要勾引秀盛哥。”


    “氣死我了,這小丫頭也配?”玉琢氣道,“以後他來我們家,絕不讓她再進門了。”不過她倒是說的是氣話,人家登門拜訪總是有理由的,其理由跟充分,即使找王茂如研究勞倫森計劃。玉琢也隻是嘴上發泄發泄,明知道這小姑娘在勾引自己的男人,還有理有據的,怎能不讓她氣得肝疼。


    毛子平的遇刺給王茂如提了一個醒,危險無處不在,他現在絕不可能安安穩穩地生活,坐享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兒孫滿堂膝下縈繞的安樂。前有烏爾泰空難,後有毛子平遇刺,王茂如也是該警醒了。


    連夜召開的會議,讓國防部氣憤驟然緊張起來,蔣方震點了一個香煙,站在全國地形沙盤圖前,指揮棒指著沈陽,凝重地說道:“遼寧,中國的咽喉,絕不容有失。”遼寧若失,則黑龍江省、吉林省、努爾幹省、東吉省四省全部成了中國的飛地了。


    王茂如嚴肅地說道:“不用猜想,也知道這事兒是日本人幹的,我艸他姥姥的,小日本!”


    “秀帥,跟小日本幹吧!”年輕參謀葉詢瞪著眼睛叫道,“我願意做敢死隊長!”


    王茂如衝年輕參謀們笑了下,道:“有闖進,好樣的,不必著急,我們要跟日本人打的不是一場局部戰爭,而是國戰,我們贏了,則亞洲就是我們中國的了,我們輸了,中國成為各國殖民地。諸位,因此慎重,慎重,再慎重。”


    蔣方震道:“如今全國軍隊整編尚未完成,又發生了北方衝突,唉,國家一大,便舉步艱難了。”


    “以前是沒有人認為我們是對手,隻是認為我們是棋子。”王茂如冷冷地說道,“列強各國認為,中國的軍閥就是他們手中的一條狗而已,可是當他們驟然發現,我們現在是人,不是狗,他們急了。”


    “按照正常速度,整編要到民國十二年六月才算完畢,可是現在時間不等人了。”王茂如又凝重地說道,“蔣次長。”


    “到。”蔣方震敬禮迴應。


    “命令各部,加快整編速度,與民國十二年除必須整編完畢。”王茂如下令道。


    “是。”


    看了看地圖,王茂如摘下軍帽,擦了一下汗,自言自語道:“中國咽喉,中國咽喉啊。”


    此時密電司司長李文彬連門也沒敲跑了進來,哐啷一聲推開大門,嚇了眾人一跳,李文彬臉上帶著喜悅說道:“毛軍座手術完畢,他無大礙,子彈取出來了,不過因為擊中了左側肩胛骨,以後估計做左手抬不起來了。”


    國防部作戰指揮大廳響起一陣慶幸之聲,王茂如雙手合什道:“感謝老天爺,感謝滿天大神。”又道:“讓毛子平靜養吧,什麽時候他傷好了,什麽時候迴來繼續做第五軍的軍團長。”掃了一眼諸將,說道:“第五軍主角軍團長的臨時人選——近衛總長魏東齡,現在委任你為主角軍團代理軍團長,立即趕赴沈陽辦理交接手續,並帶去國防部的關注。”


    魏東齡立即說道:“是,絕不有負重托。”


    蔣方震問道:“要不要現在告訴總理和總統?”


    王茂如看了看掛鍾,已經是半夜兩點了,便搖了搖頭,“他們年紀大了,好不容易睡個覺,別這個時候打擾,明天也一樣。”又下達指令道:“作戰司參謀們,你們的對日作戰計劃,全部不合格,重新製作。”


    這一夜,國防部內緊張異常,所有人都被王茂如下令加班加點,趕製計劃,推翻了對日作戰計劃的十個方案。次日一早,王茂如乘車前往國務院,因為去的太早,國務院人還沒到,他便坐靠在車中睡著了。


    唐紹儀來上班的時候聽秘書說王茂如的車隊來了,不好卻沒下車,便走了過去,那王茂如的副官長馮尹彬敬禮道:“總理閣下。”


    “秀盛怎麽了?”


    “昨晚第五軍軍長遇刺,險些喪命。”


    “啊?”唐紹儀驚訝道,隨後問:“日本人幹的?”


    馮尹彬道:“連您老都認為是日本人幹的,誰還會不認為呢,也隻有日本人才這麽卑鄙,幹出這種事。”他看了一眼王茂如的車,小聲道:“老師昨晚一夜沒合眼,現在隻睡了兩個小時。”


    “好,再過兩個小時把他叫醒吧。”唐紹儀關心地說,“讓他多休息休息。”


    不過王茂如沒有睡得踏實,自己醒了,見到唐紹儀和馮尹彬在遠處聊著,推開門走了過去,因為猛然一起身,血液有些流的慢沒來得及上頭,暈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一旁李子奇扶著。


    “秀帥您的身體……”李子奇道。


    “無礙。”


    王茂如走到唐紹儀跟前,說道:“總理。”


    “我知道了什麽事了,去我的辦公室吧。”唐紹儀背著手歎了口氣,這個沉重的古老古國,這個沉重的帝國,壓得他喘不上氣來。唐紹儀已經滿頭華發了,為國操心操力,他著實鞠躬精粹。王茂如跟在他的身後,望著他那十年後有些佝僂的後背,大家都承受了太多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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