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駐防山東的第二十二師團和湖北為主的陸軍第二十八師團換裝之後,留在河南的陸軍第二十六師團也開始進行換裝,隨後駐紮在山西的晉軍為主的第二十七師團也開始換裝。黑綠棕三色迷彩的賣相在國人眼中的確稱得上似乎詭異了,如今的軍裝中,大多數以純灰色,灰藍色,藍色,藍黑色,灰黑色為主,而王茂如所部國防軍又是一純黑色為軍服顏色。遠遠望向國防軍,仿佛兩千年前大秦帝國軍隊一般莊重威嚴,盡管夏天太熱,可是大家也沒有什麽異議,不過這“髒了吧唧”就跟西瓜皮一樣的迷彩服,士兵們倒是大唿鬱悶,以後誰幹傳出來上街,不被人罵成披著癩蛤蟆皮嗎?


    國防軍最新的要求的是,國防軍士兵單兵裝備:服裝兩套,一套黑色常服軍裝,一套黑綠棕迷彩戰服,一雙大頭皮靴,一頂黑色貝雷帽,一頂圓頂鋼盔,行軍行李,工具包,鉛筆,筆記本,士兵證,士兵牌,雨披。戰時配置,三天行軍糧食,兩個基數子彈,手榴彈四枚,根據需要是否佩戴衝鋒鋼板,工兵鏟。一套裝備下來,就得值好些錢。因此這些裝備完全配齊的軍隊隻有那些嫡係主力部隊,其餘部隊都得排著隊靠後來。


    倒是這軍裝換裝,有限照顧了直係和晉係組成的部隊,也是安撫直係軍官和晉係軍官們的情緒。隻是陸軍改製除了軍裝還有軍隊性質,尤其是軍餉發放的問題,再也不由長官負責了,專門發響讓舊軍官們沒辦法再貪墨軍餉,讓很多舊軍隊軍官心裏不舒服。可是沒有人敢反抗,眼看整編大勢所趨不得不接受職務的重新分配。


    王茂如知道其實舊軍隊軍官們心裏都不舒服,撈錢之處沒了。貪墨軍餉是從明朝遺留到清代,再遺留至民國的陋習,袁世凱創設六鎮新軍之時堅決打擊貪墨軍餉一事,此舉讓北洋六鎮一舉橫掃所有舊軍隊。然而隨著袁世凱老去,眾軍官爭權,尤其是軍餉長官負責製的落後給了始終是給了人空子可鑽,貪墨軍餉一事再度死灰複燃。整編為國防軍軍官後,盡管他們的軍餉漲了,可是和原來的吃空餉比起來少了許多。


    沒過幾天,發生了第二十師團褚其祥部,軍官私自外出吸食大煙的事情,王茂如震怒。軍官禁止吸食大煙這是硬性規定,違者槍決,當軍官被抓之後,立即押送憲兵隊。師團長褚其祥連忙跑到北京城來求情,說放他們一馬。王茂如冷眼看了一眼褚其祥,道:“你以為這件事你求情就好了嗎?這件事不是你求情就可以的,連帶你也要受罰。”褚其祥沒想到自己也挨了罰,悶悶不樂,剛剛迴到軍營,得知憲兵隊請他去配合調查,將他隔離起來。


    隨後國防軍總參謀部向所有國防軍強調要求,國防軍軍人軍官不得吸食大煙毒品等物質,否則以違反軍紀處罰,判處剝奪軍官身份。第二十師團長褚其祥因為縱容屬下吸食大煙,調離第二十師團,擔任此時駐防於海參崴的第一師團第12旅旅長,原第12旅旅長魏成林擔任第二十師團師團長。十二名集體吸食大煙的軍官,被剝奪軍官身份降為士兵。當即有人不服,脫離軍營想要去南方,豈料到遭到早就埋伏好的憲兵隊的抓捕,當場擊斃。


    接下來,第二十師團的部分旅長被調離,或進入陸軍大學,或進入國防軍四總擔任其他職務,第二十師團徹底成為了王茂如的囊中之物。其中第二十師團55旅旅長由霍斌擔任,56旅旅長由雲鎖住擔任,57旅旅長由魏益三擔任。


    緊接著,第二十師團北調前往海參崴,與第十八師團,陸軍第一師團組成新的軍團,番號為騰蛇軍團,師團長將由李品仙擔任。青龍軍團即刻鎮守努爾幹省,騰蛇軍團駐守東吉省。李品仙得知電報之後,大喜過望,他早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提升為軍團長,卻沒想隻等了三個月,縱然時間較晚,不過待遇倒也沒有差多少。李品仙升任軍團長了,第一師團長則由第1旅旅長胡文藻繼任。


    現如今,國防軍重兵陳列與北方,在外東北努爾幹省駐紮青龍軍團,東吉省駐紮著騰蛇軍團,沈陽駐防著朱雀軍團,保定駐防著麒麟軍團,蒙古駐防著玄武軍團,西域駐防著白虎軍團,過半的兵力駐防於北方,由此可見,王茂如認為國防的重中之重就是北方。


    此時北方的心腹大患不是別人,正式張作霖的西北軍。


    民國九年九月二十日,西安,張奎安見到張作霖的時候卻看到了一頭白發的他,心中很是驚訝,關切道張大帥如何滿頭華發?張作霖苦笑道:“還不是被秀盛老弟給逼的,周圍幾十萬大軍,這不都兵臨城下了嗎?”


    張奎安笑道:“秀帥的意思是,能不打就不打。”


    孫烈臣冷笑道:“要打我們也不怕他。”


    張奎安歎了口氣,道:“孫九功吧?”


    孫烈臣道:“正是在下。”


    “敢問久攻兄,我們打來打去為的是什麽?是自己一己之私,還是國家之強盛?秀帥並非不想武力統一,可是這樣一來,我國內戰,對國家有何幫助?你們都是軍人,不想著保衛國家,隻想著亂國嗎?”


    一旁的袁金鎧道:“他王大帥不就像做皇帝嗎?還有臉說別人?”


    那邊張奎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錯了,錯了啊。”


    環顧張作霖與他的手下將軍謀士們,張奎安徒然不懼,氣概仿佛諸葛亮舌戰群儒一般,他大聲說道:“錯!錯!錯!秀帥若想做皇帝,他早就做了!現在我們秀帥掌控十七省軍事,政治,財政大權,想要當皇帝豈不是易如反掌?可是他連總理都沒當,都沒有想當。這是為什麽?”他環顧四周,見眾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問題所吸引了,效仿說書人,問道:“諸位,敢問大家,秀帥手下六十萬陸軍,十萬武裝警察,總計七十萬的軍隊,卻沒有貿然於北京稱雄,這又是為何?難道秀帥是愚笨嗎?難道秀帥所作所為是為了徐大總統嗎?”


    張作霖手下幾個人相互看看,袁金鎧道:“定國先生不愧是一張利嘴行走天下,國士無雙之人。”


    張奎安笑道:“四爺誇獎了,定國手無縛雞之力,不過一文弱書生而已。”


    袁金鎧道;“你怎是文弱書生,你乃當代蘇秦張儀之人,中華民國第一縱橫家,將來史書之中青史留名,不知未來有多少讀書人將你視作心中偶像了。”


    張奎安連忙表示謙虛,不過心中洋洋自得,臉上強裝鎮定。


    張作霖一拍腦門子,道:“秀盛這小子到底咋想的?”


    張奎安知道張作霖這個人,表麵上大大咧咧,實際上心如發髻,也不敢糊弄,便說道:“秀帥準備整合全國軍隊,尤其是北方,曆來我國北方都是國家重中之重。而且,秀帥認為隨著日本在澳大利亞遭到壓迫,他們勢必會重新找到一個新的殖民地,現在全世界隻有中國沒有被外國強占,因此日本勢必會將澳大利亞遭受的恥辱在我國身上尋找迴來。所以,秀帥判斷,五年之內,中日必有一戰。前次日清之戰大清喪失東北大地,幸而得到躲過幹涉才贖迴東北。可若是這次日本再一次占領東北,勢必因為在澳大利亞吃虧,國際上會將我國東北給日本讓其平衡。”


    張作霖雙手一揮,哈哈大笑道:“澳大利亞是啥啊,你說這玩意吧,俺老張粗人一個,啥都沒聽懂,哈哈。走,定國先生來西安,怎麽不得給你整點西安的好吃的,那誰,副官,準備好了沒有啊?今天我要跟定國先生好好聊聊。”


    張奎安心知,張作霖不是沒聽懂,他全都懂的,他隻是利用自己出身低來迷惑對方。很多人都被張作霖這一套吃得死死的,仿佛他真的是大老粗一樣,因此輕視與他。不過張奎安和王茂如從不敢輕視張作霖,更不會真的認為他聽不懂。張作霖幕僚十幾人可不是吃幹飯的,便是身邊的這個袁四爺,也是機智無雙之人,一雙眼鏡透著機智。那張作霖要不是時運不濟,遇到了王茂如耍盡各種手段,豈能被趕出富饒的東北。


    民國的招待也沒有什麽太多的項目,除了錢就是色,要麽就是大煙,酒桌上談天下煙館裏定乾坤,吃過了飯張作霖邀請張奎安迴大帥府吃煙,張奎安忙擺手道:“大帥豈不聞秀帥因十五個軍官吸大煙,第二十師團從上到下全被換了個遍?甚至斃了七個逃跑的軍官。”


    張作霖拍著腦門子笑道:“理解,理解,我也不抽了。”來到茶亭,隻有張作霖,袁金鎧,張奎安三人,其他赳赳武夫全都退去了。三人聊了一會兒,張奎安見言而無實,便告辭而去。張作霖連忙安排手下請張奎安吃飯喝酒,張奎安推脫不得,便與他們一起吃了些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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