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賀州的車,剛開始還是行駛的何茗湫熟悉的路線,沒多久,就開始頻繁變道。


    何茗湫倚著柔軟的車座,眼皮微顫,像是很隨意的問了一句,“顧賀州,你家在郊外?”


    顧賀州搭在方向盤的手略有些不自然,“嗯,顧氏的企業大,經常需要出差,所以全國各地區都有我的房子。”


    “對了。”顧賀州偏了偏頭,嗓音溫柔,“茗湫喜歡吃魚嗎?”


    何茗湫點頭又搖頭,“還好,就是剔刺太麻煩了。”


    “沒事,我給茗湫剔刺。”


    也不知是不是何茗湫的迴答讓顧賀州放下了心,他的嗓音明顯的更溫柔了,絲絲的寵溺蔓延在他的話語裏,“茗湫負責吃就好。”


    何茗湫望著窗外發呆,車窗的倒影裏顧賀州的手驚人的修長白皙,指骨微微彎曲著搭在方向盤上,仿佛是在盤弄著最尊貴的寶物。


    “你這麽漂亮的手,用來剔魚刺不太好吧。”


    鑽入耳朵裏的聲音軟軟的,即便沒什麽起伏,都好像是撒嬌的語氣,顧賀州輕笑,“茗湫喜歡,我樂意,沒有什麽不好的。”


    寵自己想寵的人,哪會有不樂意的地方。


    顧賀州單手控製方向盤,另一隻手牽住了何茗湫的手,他冰涼的掌心與何茗湫溫熱的掌心跟擁抱似的緊緊的相貼。


    皮膚的緊貼,讓他滿足的喟歎一聲。


    “茗湫,你乖乖的讓我對你好,好不好?”


    顧賀州對何茗湫的愧疚,早早的變為了占有欲。


    他想擁有坐在他副駕駛的這個“人”。


    徹底擁有。


    百年後,他死亡後,他再給他自由。


    對於精怪來說,區區百年不過是生命長河裏的一小截時間。


    對於顧賀州來說,百年是他的全部。


    他付出生命圈養的獵物,在這百年裏,隻能是他的。


    誰來都搶不走。


    顧賀州絲毫沒有察覺,眼底猩紅的他,就好像個喪失思考能力的怪物。


    眼裏藏匿的,都是暴虐和貪婪。


    他的指尖,在何茗湫的手腕遊走,行為異常輕佻。


    何茗湫要是個普通人,或許會被這樣的瘋批斯文敗類嚇住。


    可惜,他不是。


    如果不是懶,想著能坐享其成,強取豪奪的那個人,可能就是他了。


    他隻會比顧賀州更變態。


    何茗湫的手指也攀上了顧賀州的手腕,他用指甲戳了戳顧賀州的皮膚。


    “對我好?約會?”


    顧賀州眼底的猩紅深邃兩分,“不僅僅如此,隻要是茗湫喜歡的,我都會捧給茗湫。”


    他癡癡的低笑,胸膛震動起伏。


    何茗湫問:“當真?”


    “當真。”顧賀州頓了兩秒,“不過,我的命暫時不行。”


    “但百年後可以給你。”


    顧賀州曖昧的說:“這百年,是我們二人的獨處時光。”


    “等我享受夠了,我再為茗湫赴死。”


    “別,我不想要你的命。”何茗湫吹了吹車玻璃,霧氣打濕了車玻璃,模糊了他精致的麵容。


    他咬了咬唇,“我喜歡的及想要的,隻有樊哥哥。”


    支吾了一會,何茗湫轉過頭,眼神期待,“我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到樊哥哥?”


    遊離在何茗湫手腕的修長手指一僵,隨後猛的用力的圈住何茗湫手腕的肉。


    顧賀州氣息淩亂又危險,眼底的猩紅持續的加深,“你想見樊業韜?”


    在他的麵前,說著喜歡別人的話,叫別的男人哥哥?


    顧賀州酸的眼皮一跳,怔怔的,“他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念念不忘?”


    “他給你花錢了?”


    “我也能啊……”


    “你看……”顧賀州刹住車,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存折、房產證,密密麻麻的的一堆倒在何茗湫的懷裏,“這些都是給你的。”


    他急切的證明著自己不比樊業韜差,猩紅的眼尾深的恐怖。


    何茗湫對錢沒追求,冷靜的說:“他就算不為我花錢,我也喜歡他。”


    “他長得好看,符合我的審美。”


    顧賀州:“……”


    顧賀州心口一突,他按住酸脹的額頭,“我長得不符合茗湫的審美?”


    何茗湫想了下,“符合。”


    “樊哥哥的更符合點。”


    “他寬肩窄腰,有八塊腹肌,公狗腰,男友力max……”


    何茗湫每說一點,顧賀州的眉頭就皺緊一點。


    他的病致使他看起來沒有普通人那麽健康,身形要比當過兵的樊業韜瘦削很多,腹肌隻有六塊……


    “我去練。”顧賀州快速做了決定,攔住何茗湫剩餘的話,他鄭重的唿出一口氣,“茗湫你覺得我哪方麵不如樊業韜,你說,我練。”


    身材是能練的。


    茗湫喜歡什麽樣的,他都能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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