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岸稱作二姑的靳梅,眉頭一挑,大紅唇不屑的勾了起來。


    她沒理會靳岸。


    雙手抱臂,冷嘲熱諷的對靳岸身後的何茗湫說道:


    “呦嗬,果然跟你父親溫拾橋一樣,會勾引人。”


    “這就把我們靳家繼承人給勾到手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我們偌大的靳家企業全部收到自己的名下?”


    “然後再鬧個分手什麽的,把我們靳家的繼承人給逼死?”


    “小小年紀,好的不學,盡學你父親那些爛點子,真是下賤貨色……”


    靳梅罵的很難聽,靳岸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眼眶泛紅,像一頭兇狠的惡狼,“罵上癮了?有意思?”


    “不分青紅皂白,就在這裏噴我的人,經過我的同意了沒?”


    他不允許有人這樣的罵溫止。


    無論溫止的父親做過什麽,那都不關他的事,溫止是無辜的。


    他要護著溫止。


    他失去了爺爺,不能再失去溫止了。


    溫止是他這麽些時間以來,交過的最好的……朋友。


    他們之間幾個月的相處,是他退役以來,最歡樂的時光。


    溫止是他的淨土。


    他不會允許有人玷汙的。


    靳梅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靳岸已經對這男狐狸精上心到了直麵懟親人的地步了?


    他的人?


    他們關係深厚到了無法割舍的地步了?


    “靳岸,你糊塗!你竟然還維護這個男狐狸精?!”


    靳梅不遠處的一個女人,附和著說道:“靳岸,你二姑從不說假話,我看這人啊,就是個倒黴星轉世,專害人的!”


    “你可別被他狐媚樣子給迷住了,他可是要吸人血的蛀蟲!”


    這話啊,越說越離譜。


    靳岸氣得將身側的花盆,一腳踢得粉碎。


    “都給閉嘴!”


    “溫止是陪著我迴來見爺爺最後一麵的,是我隆重邀請的客人,你們說溫止不好,就是在對我有意見!”


    花瓶的殘骸讓所有人驚的頭皮發麻。


    涼氣從腳底一路竄到頭頂。


    於是乎,紛紛噤聲。


    那些還準備插嘴補充的,捂著嘴不敢看靳岸。


    靳岸當過兵,那一身的氣質可不是唬人的。


    “小溫止,別怕,有我在。”


    靳岸轉身,蹲下來,想把何茗湫扶起來,被何茗湫推開了。


    他愣在了原地,喉嚨裏幹澀的吐出兩個字,“溫止……”


    他不知道溫止為什麽要拒絕自己的觸碰。


    受傷的縮迴了手。


    “他們瞎說的,認錯人了,別往心裏去。”


    怕嚇著近在咫尺的人兒,靳岸壓著嗓音低語。


    隻言片語,盡是溫柔。


    “沒有。”


    平時清潤的少年音,此刻沉重、低沉。


    隱喻著苦楚。


    “沒有認錯人……”


    “我確實是溫拾橋的兒子……”


    “溫拾橋,我父親,和靳岸你的父親,一起……配對生出來的試管嬰兒。”


    少年鬆開抱著頭的手,踉蹌的站了起來。


    他心酸的扯著嘴角,“我想起來,全都想起來了。”


    他記起了自己的身世。


    以前的他,是有家庭的,隻不過,後來隨著兩位父親的死亡,他受不了那麽大的刺激,就失憶了。


    被靳家人趕到外麵流浪。


    一流浪,就是數年。


    “溫止,你的父親,我的父親……”


    靳岸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父親怎麽會和溫止的父親扯上聯係。


    想到靳梅說的話,他心底隱約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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