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赴邊問還邊拿出了一塊金子,偷偷的塞給陳安。


    陳安伸手接過金子。


    張赴大喜。


    結果陳安卻笑嗬嗬的說:“咱家也不知道啊,督主的心思誰能猜得著呢~”


    陳安笑著把金子塞進了袖口,大步的跟上廖閆。


    張赴麵如菜色,咬咬牙,跟著進府了。


    隔著黑紗,南卿看著周圍的擺設,假山,長廊,種植打理的好的奇花異草,雕花圓拱門,冬日裏冒著白煙的池子,裏麵養的魚兒個個肥的很。


    “這假山是太湖石吧?”


    廖閆:“嗯。”


    這規格,皇宮也不過如此了。


    看來那太監挺貪的,貪的還如此明目張膽,敢把這些東西擺到明麵上,是覺得無人查他嗎?還是覺得沒人敢查他?


    廖閆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眼神中含著殺意,遠離皇城,這些人吃的肥頭碩耳,心也養得肥了……


    張赴這一路上可謂是提心吊膽。


    到了正廳,廖閆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南卿坐在了另一邊的主位。


    陳安抱著刀站在一邊。


    張赴陪著笑臉走來:“督主一路舟車勞頓,奴才這就安排廂房讓督主好好歇息,今晚設宴,督主……”


    “設宴就不必了,張赴?”廖閆聲音沉了下來,不怒而威。


    “是,奴才在。”張赴低著頭說道。


    “咱家記得,兩年前你來過一次皇城,後麵就一直在這,看來你過得挺舒坦的。”


    “托督主都福,都是督主在,我們這些人才能討到好生活。”


    “你可不僅僅是討的好生活了,這是過上了皇帝般的生活,剛剛踏進府的一瞬,咱家還以為進皇宮了。”廖閆冷笑說道。


    張赴嚇的直接跪一下:“督主……奴才,奴才願意將所有寶物獻上。”


    南卿要笑了,這就是黑吃黑嗎?


    廖閆其實也沒少貪,但隻是沒這麽明目張膽的擺出來,這個叫張赴的遠離皇城心眼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


    “北方雪災,賑災糧食路過於此,怎麽就隻出去了十車糧食,剩下的呢?”廖閆也不多說了,直接將此行的目的開門見山。


    南卿明白了,難怪糧草居然會分批到。


    原來是沿路被人給攔了。


    這哪裏是官啊,分明是土匪,過路還要留下買路財的。


    張赴的確攔下了糧食,並且準備再過半月,在糧食緊張的時候,高價賣出。


    但是張赴沒想到會有人管這些糧食的去向,而且來管的人竟然是廖閆!


    如果是其他人,張赴還能以權壓之,再不行就賄賂,可是若是廖閆。


    在廖閆麵前,他就是個小羅羅,廖閆可是這天下第一大璫。


    張赴:“奴才該死,奴才一時鬼迷心竅,督主饒命啊,饒了奴才這一次吧,賑災的糧食就在城中,奴才全數交上,奴才還願意將府上所有的珠寶錢財都交上,全部孝敬給您,督主饒命,公主饒命啊。”


    二二:“他以為廖閆要貪啊。”


    南卿:“看這架勢是,還準備用錢財買自己的命,所以廖閆在其他宦官眼裏的形象是……”


    二二:“大貪官!”


    “噗哈哈哈哈哈。”


    一人一係統聊的樂嗬。


    黑紗蓋住了南卿的臉,別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廖閆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廖閆側頭看了她一眼,還伸手給她倒了杯茶。


    熱茶倒進杯中,發出嘩啦的聲音。


    張赴滿頭大汗,不敢亂動,心裏各種猜測這個女子是誰。


    也沒聽皇城傳來消息,說督主身邊有美人啊。


    他們這些地方上的宦官,也不是沒有想過給廖閆進獻美人,但是次次都被送迴,他們也隱約知道,廖閆不喜歡女人。


    甚至他們還送過小男童去,也被廖閆退迴了。


    這個女子身上穿的料子不凡,從進門就被廖閆牽著,而且還以黑紗蓋著臉,一看就知道是廖閆我想別人看了美人的臉。


    陳安都已經習慣督主對六公主如此寵溺了,抱著刀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南卿先開黑紗的一角,端著熱茶喝。


    廖閆:“派人將糧草送到災地,至於你府上的金銀珠寶……送至皇城。”


    張赴聽到這個答案鬆了一大口氣,他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張赴安排了廂房給他們,陳安去盯著糧草送出城的事宜。


    南卿覺得這府邸挺好看,就想逛一逛,廖閆一直跟著她。


    南卿蹲下身摸了一下池子裏的水,果然是溫泉水。


    還以為她在皇宮裏麵用溫泉水養魚是奢侈,沒想到一個地方宦官都能用溫泉水養魚了。


    她還看見了幾株極品蘭草,廖閆看她眼神看著蘭草,立刻說:“這幾株蘭花挖了送給貴妃娘娘?”


    貴妃喜好蘭花,皇帝為她收集了天下珍貴的蘭草。


    “廖閆,天下有多少張赴這樣的宦官?”


    貪得無厭。


    城中百姓麵黃肌瘦麵露苦澀,而官員吃的肥頭大耳,住的地方猶如皇宮。


    “很多。”廖閆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


    “能把所有人都清繳了嗎?”


    “你要咱家做什麽?”


    “我要你整治天下宦官,做個好人,你貪的東西也吐出來。”南卿直視著他。


    廖閆笑了:“天真小兒,你在想什麽?你以為真就吐出來這麽簡單?你是要削咱家的權,要咱家死。”


    他能站到這個位置,除了他自己的能力,還有的就是他養了一批人,這些人喂飽了,當然也會衷心追隨於他。


    如果讓所有吃飽的人都吐出來,那麽這些人將不跟隨與他,一瞬間的泄力,等於要廢了他。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廖閆不想做。


    南卿:“你繼續這樣下去,你會死的很慘,曆朝曆代,你這樣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咱家也沒想過有好下場。”


    說著話,天上就飄雪了,廖閆怕她凍到,也的確不想持續這個話題,就直接伸手抱過她:“天冷了,進屋歇著吧。”


    南卿卻沒有挪步,她抬頭說:“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的難看,不想你成為千古罪人,廖閆,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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