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閆有點疑惑小公主怎麽會問這種問題。


    “咱家是個閹人。”


    “閹人也能娶妻啊,何況是你這樣的身份,廖督主。”


    廖閆將她的披風整理好了,正準備後退幾步,南卿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而且拉的竟然不是袖子,是他的手指,小小的軟綿綿的手抓著他的兩手指。


    南卿逼近:“陳安說他不僅有子子孫孫,還在皇城內有一處府邸,三進三出,還有美妾,真是讓本宮長了眼,所以本宮很好奇,你有嗎?”


    “……”


    廖閆知道陳安是個嘴饞的貨,卻從未想過他還是個嘴碎的。


    雖然這嘴碎說的不是別人的閑事,是他自己的事。


    廖閆從來不管自己屬下私下如何,反正隻要辦好他囑咐的事就行了,陳安是一個辦事讓他很放心的人。


    陳安的確在皇城中有府邸,美妾什麽的他沒怎麽聽聞過。


    “殿下問這些做什麽?”


    “好奇呀。”


    “沒有美妾,也不會娶妻。”


    “為什麽?”


    “不喜歡女人。”


    因為沒了那東西,就不喜歡女人了?這身體幹不了什麽,心裏也死了?南卿才不信呢。


    男人終究是男人,閹了也一樣。


    “若是遇到漂亮美嬌娘,本宮不信你會不娶。”南卿揚著下巴說道。


    廖閆輕言:“那也要美嬌娘願意嫁給咱家,咱家這樣的殘缺之身,沒有女子會喜歡的。”


    “對方不願意嫁你,若你是真心喜歡的緊,你完全可以強娶豪奪呀。”


    聽著單純的小公主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廖閆略微有點驚訝,但隨即又平複下去了。


    她又不是傻,而且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不在乎別人想什麽,隻在乎自己的喜樂。


    廖閆陰柔的聲音慢悠悠的說:“殿下若是看中一男子,想招為駙馬,但那男子不願,殿下……”


    南卿直接打斷他的話:“本宮直接求見父皇,讓父皇下一紙聖旨,他若不願,便是違抗聖旨,滿門受罪。”


    那盛氣淩人,仗勢欺人的模樣盡顯。


    從小到大,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她身邊的人與事物教會她的道理便是如此,隻要她喜歡,就會是她的。


    南卿眼神裏都是光芒,語氣也活躍了起來,道:“廖閆,你覺得本宮說的有道理嗎?”


    “有。”因為他內心的確也是這麽想的。


    拚死拚命爬上如今的地位,不就是為了要什麽有什麽嗎?


    連心愛的人都得不到,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太憋屈了。


    這深秋寒夜,廖閆竟然覺得燥熱了起來,胸腔裏的這顆心也跳得很快。


    四下無人,此處就他們二人,她今日生辰打扮的更是明媚,平日裏已經夠吸引他了,今日還這般誘人。


    南卿笑著笑著就感覺眼前之人有些不對勁,這個眼神逐漸變得熟悉,這不就是南山賞秋之時他看她的眼神嗎?


    “廖閆?”


    “嗯。”


    這聲輕嗯從喉間發出,有些沉悶,聽的耳朵都癢癢。


    南卿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麽一個人來這裏?”


    “大殿太吵了。”


    這聲音有點沉,很好聽。


    南卿忍不住看著他脖頸間,脖子側麵能看見那條長長的疤痕,他的帽繩蓋住了一點痕跡。


    兩腮垂著帽繩,脖頸修長,那疤痕有些影響美觀,但還好在側後方。


    他的喉結小巧圓潤,說話的時候上下滾動。


    廖閆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女孩家好奇探索的目光,大膽又炙熱的看著他。


    也不害臊。


    甚至,她抬手摸了上來!


    南卿兩根手指摁在喉結上,還說:“你說句話。”


    “殿下,你這樣不妥。”


    那東西在她手指下滑動,有點癢癢的,她忍不住按一按。


    嘶。


    廖閆屏住氣息,才沒有發出聲來。


    小公主身邊從小就沒有男的近身伺候過,宮裏一個太監都沒有,肯定難免對男人的身體好奇。


    廖閆是可以任由她看的,可現在上手了,廖閆覺得很奇妙,他竟然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很舒服,甚至覺得還不夠。


    他手指攥緊,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將她抱進懷裏,把人嚇哭欺負哭。


    “廖閆,你真的是太監嗎,你長得好高啊,剛剛的聲音似乎也沒那麽像女人了。”


    “殿下在說什麽笑話,這宮裏怎麽會有假太監。”


    廖閆很清楚自己是個真太監,因為那是他自己動手的。


    那時年紀小,一心隻想著活著,趴在門縫裏看著老師傅給人閹割,他學了個模樣,就在無人的巷子裏,咬著破衣裳,拿著偷來的刀子。


    很奇怪,他竟然覺得不疼,大概是因為寒冬臘月凍麻了吧。


    廖閆從未後悔當太監過,即使現在有了喜歡的女子,他也不會後悔。


    因為這是他當時唯一能活下來的路。


    以前從未想過,未來的某一日會喜歡上一個女孩,從來沒考慮過娶妻生子。


    而現在,他一定要得到她,就算不是一個男人,他也有法子得到她。


    小公主白嫩冰涼的手指已經從喉結摸到了他疤痕上,緩緩的摸向他的後頸,一邊驚歎這條疤的長度。


    “什麽時候受的傷?你差點死了吧……”


    “五年前,剛剛當上執筆太監,有人心生妒忌,在咱家出宮辦事的時候埋伏了。”廖閆說起這段經曆很平靜,仿佛腦袋差點搬家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努力的穩住自己的氣息,他很享受這雙白嫩的手撫摸他的感覺。


    同時他心裏也燒得慌,他也想用他這雙粗劣的手摸遍她的全身。


    再這樣下去,他要忍不住了。


    “廖閆,要保護好自己,別再受這種傷了,別死。”她聲音裏帶著點心疼的意味。


    廖閆眸色漸深:“殿下在關心咱家?為什麽不想咱家死,這天下的人幾乎都想咱家死,最疼愛你的父皇更是想咱家這顆腦袋早點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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