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整個醫院變成了曾經燒毀的樣子,就算成為看惡鬼也依然會害怕,畢竟她也才剛剛成年的年齡。


    路間白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害怕的幾個成年人,再看看麵前的女孩,他點頭:“走吧,我送你迴去。”


    南卿立刻笑著跟上。


    兩隻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隻要他們不想讓活人看見那麽就可以隱藏的無影無蹤,隱秘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在醫院裏麵穿行著。


    有人的脖子被生生的掰斷,有人被拖進了病房......


    走廊上,南卿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晚上的天不是無盡的黑色,是渾濁的深灰色。


    路過一個兇案現場,鮮血飛濺到了南卿的臉上,南卿抬手擦拭了一下,忍不住問道:“路醫生,醫院為什麽會著火啊。”


    當年死了很多人,她年紀輕輕也死在了這裏,而且死的還不明不白,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起火。


    原主的記憶是吃藥吃模糊了,還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火是怎麽燒起來的?


    二二迴答了南卿:“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火怎麽燒起來的。”


    南卿看著眼前金發俊美的人,那麽他知道嗎?


    知道了,會願意說嗎?


    畢竟都葬身在了那場火裏,不是誰都願意提及的。


    路間白迴頭,他身上的黑霧更加濃密,幾乎把他的五官都要遮住了,他表情冷淡說:“因為有人生病了。”


    有些沒頭沒尾的話。


    這是什麽意思?


    病人放的火嗎?


    精神病院住的病人都是精神病,不同類型的精神病,不乏有很多暴躁陰暗具有犯罪能力的病人。


    剛剛路上看見的血腥現場,很多都是穿著病號服的鬼幹的,成為厲鬼本就陰暗,更何況還保留了精神病的特質在裏麵。


    她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很躁動,她也想殺人。


    迴到了病房,南卿推門進去被病房的場景嚇了一跳。


    這和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看見的病房不一樣,此刻的病房可以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燒毀的很徹底,而且床上還有一個燒的蜷縮的跟木炭一樣的屍體,目測是個女孩,至於為什麽會躺在床上燒的蜷縮,因為她被綁住了,可能因為她死前發病了不受控製然後被束縛在了床上?


    火燒過來的時候,沒人來給她解開身上的帶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火焰埋沒。


    “滴答!”


    一滴血淚從南卿的眼眶裏麵流出來了,她突然後退,她一把揪住路間白的衣服,恐懼害怕的看著他。


    路間白愣住,看著滿是血液的白嫩臉蛋。


    她穿的病號服大了,抬手抓著他衣服的時候袖口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但是那手臂一閃而過的燒痕。


    “這是你的屍體。”


    “我知道,我不想看見,好醜.......路醫生,我不住病房。”


    “你隨便挑一間病房住。”


    “嗯。”


    路間白打算走人了,他要去看看那些活人都怎麽樣了。


    南卿步步緊跟著他,路間白停下腳步:“你不去休息?”


    “路醫生,我已經死了不需要休息,我今天晚上想跟著你,可以嗎?”她低著頭,長發蓋住了她的臉蛋,身上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是看見自己的屍體害怕了?


    她以前看見自己屍體不害怕嗎,今天受了什麽刺激?


    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作為她的主治醫生需要扛起責任,路間白伸手摸摸她的長發:“當然可以。”


    冰冷的手指在發間摩挲,明明很溫柔的動作,但是南卿總覺得他的手但凡下移一點就會擰斷自己的後脖頸。


    南卿高興的抬頭笑著說:“謝謝你,路醫生你真好。”


    甜美的笑容配上好人卡什麽時候用都不會過時。


    但是這甜美的笑容上全是血跡。


    路間白冰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擦擦眼淚。”


    鬼流出來的都是血淚,一哭身上的血腥味特別重。


    南卿胡亂擦了幾把,血擦在病號服上不一會兒就不見了。


    ……


    午夜,鍾澤成和劉姒他們一群人覺得在房間裏麵縮著就是浪費時間,於是大著膽子直接出來了。


    外麵安靜如雞,沒有看見鬼,也沒有看見其他活人。


    他們繼續上樓,終於來到了天台。


    來到天台才發現,不僅僅他們上來了,還有十幾個人聚集在這裏。


    看來剛剛跑散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一口氣直接衝上了天台,而且還把天台的鐵門關了。


    鐵門隻是鐵欄杆,沒有視覺阻擋,鍾澤成招手說:“喂,放我們進來,我們是活人!”


    鐵欄杆被鎖住了,上麵的鎖頭很舊,但插鑰匙的鎖芯的位置有磨動的痕跡,很明顯是活人用鑰匙鎖住的。


    聚集的十幾個人都麵色驚恐,有人看見又有活人來了很欣喜。


    張叔保管著鑰匙,他認得王強夫婦,他拿著手裏的鑰匙準備去開門。


    可是突然一個男人拉住了張叔:“你幹什麽?別去開門!”


    張叔:“我認得他們,他們是活人。”


    “分開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活人,萬一是鬼變做他們的樣子呢?不能開門,他們後麵那麽黑,誰知道有沒有東西躲在他們後麵呢!”那個男人恐懼的說道。


    雖然明明很害怕,但說話又有邏輯。


    還真被這個男人說中了,黑暗中的確有東西。


    路間白和南卿此刻就站在樓梯間的黑暗中,看著五人被鐵欄杆攔在外麵。


    張叔聽到那話也猶豫了,裏麵的人都嚷嚷著不開門。


    周蘭蘭看見了自己的姐姐。


    “姐,姐!我在這裏,你讓他們開門放我們進去好不好,我們真的不是鬼,也沒有東西跟著我們,我害怕,你讓我過去好不好?”


    周慧慧看見自己妹妹沒事挺高興的,她對張叔說:“那是我妹妹,她肯定是活人,叔叔,把門打開吧,不是人多聚集在一起才安全嗎,讓他們進來吧。”


    男人:“不可以!我們這裏就很安全了,打開門萬一放來什麽髒東西還要怎麽辦?”


    原來目的在此啊,是當心放進髒東西來。


    但事實卻是這個鐵門隻能攔住活人。


    劉姒覺得挺可笑的,她說:“不用求他們開門,我們又不是非要進去,把門鎖著?出了事想跑都跑不了。”


    男人:“你個臭婊子詛咒誰呢!”


    來到這裏大家都受了莫大的驚嚇,這個男人眼睛血紅,脾氣很不好。


    劉姒沒理他,她直接問周慧慧:“小妹,我們這裏視線看不遠,你站在那裏能看得到,你看得見山下嗎?能看得見路嗎?”


    很奇怪,這裏的天空不是黑的讓人伸手不見五指,明明沒有月亮但卻透著一層灰,能夠視物。


    他們一群人聚集在天台的正中央,沒人敢走到邊緣去看山下。


    周慧慧害怕的搖頭:“要到扶手邊才能看見山下……”


    “那你能幫姐姐去看一下嗎?”


    她搖頭,害怕:“不能……有好多人掉下去了。”


    他們這些人衝上天台,有人站在了扶手邊,莫名其妙就掉下去了。


    他們親眼看見有人仿佛被什麽東西推了一樣,明明沒有站的很靠邊,但是就是一點點的被推動著來到了最邊緣,最後掉了下去。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那麽害怕的全部站在天台的中心,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劉姒歎息了一聲。


    張叔:“我剛剛看見了,我上來天台的時候就往鄉下看了,山下根本看不見路,也看不見山……整座醫院都在濃霧裏麵,除了醫院門口的空地,其他地方都是大霧什麽都看不見。”


    鍾澤成看向劉姒:“這樣看,這裏是現實的赴山醫院嗎?”


    劉姒思考著,然後慢慢的搖頭:“不是。”


    有人崩潰:“我們迴不去現實世界了,怎麽辦,到底怎麽辦,我隻是感冒去一下醫院而已,為什麽會這麽倒黴碰上地震還來到了這裏,我死了我爸媽都不會知道,嗚嗚,比起被那些怪物殺死,我……我……”


    突然那個女人就衝出了人群,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跳下了天台。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


    自殺了。


    樓道裏有風,南卿頭發被吹的飄動著。


    看見有人自殺南卿不意外,自殺一向被人認為是懦弱的行為,但是在這個世界,自殺可以說是很好的選擇,起碼不用再迎接恐懼和痛苦了,解脫了。


    南卿看了一眼那條鎖著鐵門的鐵鏈,下一秒鐵鏈就斷了。


    哢嗒,一聲清脆的響聲。


    天台上的人和樓梯間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怎……怎麽迴事?”


    “有什麽東西來了!”


    鍾澤成把那斷掉的鐵鏈拿了下來,門打開了,他看著鐵鏈整齊的斷口,他迴頭看了一下黑暗的樓梯間,可是什麽也看不見。


    周蘭蘭推開門進去了,她迫不及待去找自己姐姐。


    劉姒也進去觀察外麵。


    而同樣跟著進去的還有厲鬼。


    南卿看見幾個燒焦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她不動手,她隻幫忙開門。


    緊接著人群傳來尖叫聲,有一個人明明站在原地但兩條腿卻在慢慢的移動,那個人恐懼的唿救:“有人在拉我!有人在拉我!救命,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


    那個人很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大力拖拽,一點點的脫向天台邊緣。


    誰敢去救啊,很多人都在後退,而有一個人直接撞在了孕婦的肚子上。


    王強想扶自己老婆就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摔在了地上。


    “啊……肚子好疼……”


    王強慌了:“老婆,老婆你……怎麽這麽多水?”


    是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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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嗎~


    今日更新結束,歲歲的更新時間啊……隻能做到不陰間,不讓大家熬夜追,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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