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領主們看著啃食著自己手指的詭異法師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雖然聽說專精死靈學的法師性格普遍比較怪異,但是聽說畢竟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卡蘭特倒是對此不以為意,波波薩更詭異的行為他都見過了,啃個手指算什麽。


    相比起這些,他更加打心眼裏敬畏神秘的大王子殿下。


    畢竟一個性格那麽古怪的源法師都能為其所用,大王子背後的能量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龍火城的護城河來自於菲倫山脈雪水匯聚而成的溪流,我們隻需要在溪流上遊撒播瘟疫即可,那麽請問諸位還有什麽疑問嗎?”


    卡蘭特敲了敲劍柄,讓一些還在走神的領主重新迴歸到最初的問題上來。


    “我沒有疑問了。”


    “既然波波薩閣下有解藥,那麽我也沒什麽問題。”


    “我也是。”


    ……


    領主們紛紛點頭附和,就算還有些遲疑的也不得不隨著大流。


    希維也沒有發表什麽意見,算是默認了,不過他知道波波薩說的話多半都是在放屁,一個研究死靈學的法師會去研究煉金學製作解藥?


    不過他記得洛莉似乎有祛除瘟疫的能力,打算等卡蘭特撤掉隔音結界之後,迴去找洛莉問問。


    眼見大家都沒有意見,卡蘭特抬起手向下壓了壓,等到領主們逐漸安靜下來之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波波薩閣下的瘟疫三天內就會起作用,所以我們第三天就開始攻城,不能給教皇反應過來的時間。”


    “當然這一次攻城主要是騷擾性質的,要讓教皇拿捏不住我們的想法,認為我們有攻城的資本,隻有這樣他才會繼續蟄伏在龍火城裏。”


    “時間拖得越久,瘟疫越嚴重,等教皇反應過來出城跟我們決戰的時候,他麾下的戰力已經大打折扣。”


    “而這就是我們想要的。”


    ……


    片刻後,隔音結界的持續時間結束,而這場戰前的討論會也剛好到此為止。


    每個領主都對卡蘭特的心狠手辣有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一個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狠人。


    希維沒有去跟那些領主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他獨自一人迴到了自己的軍陣內,環顧四周,見那些領主都沒有注意他的意思。


    再加上雄鷹領的軍隊駐紮地點比較靠後,這才來到洛莉的身邊,俯下身低著頭和她小聲咬著耳朵:


    “洛莉,我記得你的能力可以解決所有的瘟疫對嗎?”


    洛莉一看希維慎重的動作就知道他不想讓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被別人聽到。


    於是也一臉嚴肅,輕輕地趴在希維的耳邊,抬起一隻小手半掩著嘴巴,壓低聲音迴答道:


    “對哦~任何瘟疫都可以用枯木逢春來祛除,並且洛莉還可以將枯木逢春的治療能量灌注到水裏,雖然效果會減弱一些,但是對付初期感染的瘟疫是沒有問題的。”


    希維聞言驚喜地看著洛莉,在對方一副“還不誇誇我”的表情中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這迴不管大王子有什麽陰謀詭計,他都已經有了大致的應對方法。


    ……


    三天後,繁華的龍火城內。


    十字軍軍營。


    安德魯正提著一壺開水以及一籃子草藥在軍營裏匆忙穿梭著。


    他是一名隸屬於科隆帝國皇家十字軍的普通士兵,已經在軍團中服役十多年,算的上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


    因為活的夠久,漸漸的也坐上了隊長的位置,手下管著八名年輕的新兵。


    作為一個小小的士兵,對於上麵發生的事情隻有知情權但卻沒有改變的權力。


    在誰的手下賣命對他來說都差不多,這樣的世道裏,能活著本來就是一種奢侈,上了戰場他也就比普通的士兵好一些。


    算是大一點的炮灰吧。


    安德魯和手下的一群年輕人感情很好。


    這群年輕的新兵喜歡稱唿他為安德魯老爹,蓋因為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對戰場知識的傾囊相授。


    他已經五十多歲了,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


    所以隻能將一直渴望得到的親情寄托在這些二十出頭的臭小子身上。


    隻是最近兩三天,他手下的幾個臭小子都相繼得了同一種病。


    或者說,整個軍營都開始陸陸續續有人患病。


    這讓安德魯非常擔心。


    今天早上他終於忍不住去附近的山脈裏,憑借著經驗找來了一些草藥。


    這些草藥都是他自己生病的時候試出來可能對治療有幫助的,希望對那群臭小子也能起作用。


    這病似乎是常見的咳疾,患病者全身無力發熱,伴隨著惡心頭疼,嗓子幹澀,還會間斷性地咳嗽。


    一般都在春冬交替還有酷暑時節才會有人患這種病。


    可是現在正是秋高氣爽之時,再者士兵的體質普遍都非常不錯,安德魯想不明白他們生病的原因。


    不過好在,咳疾不算什麽大病,就算不吃藥,一般四五天也能自愈,可是現在隨時都可能發生戰爭,安德魯等不了。


    他搖了搖頭,甩開諸多雜亂的思緒,揭開帳簾走進了自己的軍帳裏。


    借著帳篷外,清晨朦朦朧朧地陽光,依稀可以看到,八個年輕的士兵正穿著盔甲,沒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他們的麵前雜亂地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吃食,不過幾乎都沒怎麽動,很明顯因為生病,食欲變得很差。


    他們臉色酡紅,眼神渙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就算見到安德魯走進來,也隻能虛弱地抬起頭,勉強擠出個笑容打了聲招唿。


    “安……安德魯老爹……”


    “您別忙活了,我們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


    “是啊,放心吧,我們很強壯的。”


    正說著,一個士兵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給安德魯比劃比劃,但卻被安德魯一把摁了迴去。


    “生著病都管不住你們這群皮猴。”


    安德魯沒好氣地訓斥了一聲,將帳篷頂的窗布掀開,讓陽光可以透進來,也衝散帳篷裏士兵們身上的汗臭味。


    然後麻利的拿出八名士兵的碗將找來的草藥搗碎均勻分成八份,再往碗裏加了些開水。


    草藥的汁液在熱水中化開,散發著一股清香。


    他對著碗用蒲扇般的大手扇了會兒風,盡量降低了藥水的溫度,這才將碗端到士兵們的麵前,滿是老繭的大手穩穩的,沒有一點湯藥潑灑出來。


    “來,都喝了,喝了說不定就好了。”


    士兵們聞言感激地看著安德魯,端起藥水就要喝,卻發現有些燙手。


    一名士兵在碗上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卻被藥水燙的齜牙咧嘴,忍不住對安德魯抱怨道:


    “安德魯老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從來不喝燒開的熱水,這天氣還沒到冬天呢,喝那麽燙的幹嘛。”


    安德魯瞪了士兵一眼,粗著嗓子訓斥道:


    “你懂個屁,藥水就要喝燙的才有效果,我估計你們就是喝生水才生了病,以後都不準給我喝生水!”


    那名士兵也不怕安德魯,依舊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突然感覺身上有些癢,輕輕撓了撓後背,但是因為身上沒什麽力氣,根本夠不著。


    “安德魯老爹,幫我撓撓唄!”士兵看著安德魯,一副討好的樣子。


    “我看你小子飄了是吧?我給你又當爹又當媽的,還給你撓背?你喊他們給你撓!”


    “他們身上都沒有勁兒,撓了跟沒撓一樣。”


    “……”


    雖然很無奈,但是安德魯還是來到了士兵的跟前。


    “給老子轉過去!”


    他一巴掌拍在了士兵的屁股上,對方也嬉皮笑臉地將後背麵對著他。


    “哪裏癢?這裏嗎?”


    “是的……安德魯老爹你倒是用點勁兒啊,要不你把我衣服撈上去撓撓,我估計是被跳蚤咬了,這群該死的小玩意兒真討厭!”


    “小兔崽子……”


    安德魯叼著根葉子煙,不滿地嘟囔著,臉皮抽了抽,揭開了士兵後背上的衣物。


    隨後他就看到了令人作嘔的一幕。


    隻見士兵小麥色的皮膚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爛瘡,似乎是因為太癢,士兵自己到處去蹭過,很多地方都已經破潰,正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安德魯瞪大了眼睛,又把其他幾名士兵後背上的衣服揭開,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背上都是如此。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咳疾。


    而且這些膿瘡是今天才長出來的,昨天晚上士兵們裸著上身睡覺的時候還沒有。


    僅僅才一個上午,竟然就那麽嚴重了。


    安德魯的嘴唇有些哆嗦,按照他有限的知識和經驗,凡是身上長這種膿瘡一般都是非常嚴重的傳染病。


    他已經顧不得給士兵們喂藥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他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十字軍軍團的團長。


    其他的十字軍可沒有他這麽細心的長輩來照顧,所以感染之後身上會長膿瘡的事情,那些大人肯定還不知道。


    這是一場恐怖的瘟疫,如果不控製好,整個龍火城都會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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