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天行走數裏路,一個月後曹軍終於到達了安眾。


    此時張繡和劉表一前一後將曹軍給夾在了中間,在全軍士氣低落到穀底的時候,曹操命士兵們連夜挖掘地道,帶著輜重物資鑽出了包圍圈。


    料定張繡和劉表必定會追擊,曹操連夜便在險要關口設下伏兵,準備給劉表和張繡來一個狠的。


    “這次我定要讓那些鼠輩們嚐嚐我的厲害。”


    “追了我一個月,不殺七八個小賊,難瀉小爺心頭之憤。”


    “王八羔子,這次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


    身邊的同袍們罵罵咧咧的,別說他們了,就連是王權心中都有一股邪火,想要試一試手中的劍鋒利否!


    畢竟淋著小雨,在泥濘的道路上被人追了近一個月,還沒有一個發泄的地方,佛都得怒目了。


    “安靜,等兔子下套。”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誰在出聲讓兔子跑了,乃公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曹操陰測測的聲音讓全軍立馬沒了聲響,如同死了一般。


    如果說全軍上下誰最憋屈,他曹某人敢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不僅要冒雨趟泥,還得一遍又一遍得安撫全軍,夜裏還得和眾將們一起研究戰術。


    王權遠遠地就看見了曹老板那滿是血絲的熊貓眼,按前世的理解,絕對是法力無邊的代表了。


    一絲白色自遠方出現,露出一個邊角,直直露出一抹紅日的邊緣。


    幾個黑點冒了出來,隨後便是黑壓壓的一群,伴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的還有那不斷的高唿:“擒下曹操,賞萬金。”


    “唿唿唿……”


    耳邊響起連片的喘息聲,是同袍們壓抑的怒火,曹軍數萬人馬通紅著眼望著道路上的張劉聯軍,隻等著曹操的一聲令下。


    近了,近了!


    紅纓盔,鎖子甲,牛皮絞絲戰裙還有馬屁股上的短弓和滿是箭矢的箭壺。


    看著洪流一般的西涼和荊州騎兵喊著口號爭先飛馳而過,王權感覺自己握著劍柄的手必定青筋必漏。


    隨後映入眼簾的是無數手持長戟、長矛和短劍的步兵,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在為勝利之後的賞金而興奮。


    待步兵過了一半,一聲大吼響徹天際:“放箭!放箭!”


    “咻咻咻……”


    一連串的破空聲響起,隨即便是如同飛蝗一般的箭雨唿嘯著覆蓋向談笑風聲的張劉聯軍。


    “啊!”


    “敵襲!”


    “小心暗箭!快快結陣!”


    ……


    有人被箭矢貫穿喉嚨,隻來得及對著世界做出短暫的道別便轟然倒下,有的大叫著舉起盾牌和身邊的同袍形成一堵堵短小的城牆,有的大聲唿喊著下達著命令想要組織起手下亂作一團的士兵。


    “殺啊!”


    “殺死這群狗娘養的雜碎!”


    “鼠輩納命來。”


    ……


    如同夾著雙腿憋了一路,終於釋放一般的爽快,王權在同袍們眼中看到了快意。


    通紅的臉,瘋狂的眼。


    除了少數變態,大多數人都不喜歡滿手血腥,可是這群憋壞了的曹軍們竟從殺戮中感到了快感。


    張劉聯軍以為曹操已經逃走,趕忙發動全軍去追,結果才剛沉入長官們編織出來的美夢,轉瞬間就落入了噩夢之中。


    “這些人不要命了嗎?”


    “瘋子,這些都是瘋子!”


    “快逃,快逃啊!”


    “好漢饒命!”


    ……


    很快原本躊躇滿誌的張劉聯軍就如同轟然倒塌的雪山一般潰散開來,慘叫聲、告饒聲、哭爹喊娘聲響徹天際。


    自相踐踏死者無數,到處都是黑紅的血泊,重重疊疊的屍體如同廢棄的玩偶一般鋪滿了整條道路。


    ……


    同年七月,曹操安全迴到許都,就連是一代戰術大師荀彧都感到不可思議,專門為了此事前來詢問:“這次腹背受敵,可以說是非常驚險了,可您在信中料定可以打敗敵軍,這是為什麽呢?”


    想起之前腹背受敵的經曆,曹操如今也是有些後怕,可是好麵子的他卻淡淡地迴答道:“敵人不讓我們撤退,這就相當於把我軍逼到了絕境。置之死地而後生嘛!所以我就知道我必然會獲勝了。”


    不過他雖然嘴上說得輕巧,可是心中其實也充滿疑惑:我曹孟德自起兵以來,大小戰役無數,就連是陶謙、呂布、袁術等一眾強敵都被我打敗了,怎麽一個小小的張繡如此難纏?


    城不過一座,兵不滿數千的張繡讓曹操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也就糾結了那麽一小會,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到底是讓劉表和張繡吃了一個大虧,不禁哈哈大笑道:“劉表老兒和張繡小兒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兵馬損失過半,要不是擔心袁本初偷襲,我就……”


    深深地長歎一口氣,曹操無奈地看向荀彧:“袁本初那裏是怎麽一迴事?”


    “你看信吧!”荀彧沒有說話,而是遞給了曹操一封紅印密封的信件。


    曹操也沒多想,uu看書.uukanshu.om當場拆開便讀出聲來:“阿瞞,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南邊是你,我早就打過去了。你先意思一下……兄弟我也不為難你,把皇帝領到業城來,以後有啥事我和你商量著來,我當大將軍,你就是副將軍。你非要硬著來,我這手底下的人難免有幾個衝動的。……你知道我是個重感情的人……但人心散了,我人也不好做,天天有人勸我南下,我苦口婆心的說啊,南邊那是我朋友,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可他們不理解啊!他們不理解我,阿瞞你的理解我吧!別讓兄弟我難做哈……”


    “欺人太甚,袁本初不當人子!”曹洪紅著臉梗著脖子怒罵。


    可是曹操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甚至還哈哈大笑出聲:“本初還是愛我的,竟然沒有趁機攻占了許都。”


    當著目瞪口呆的眾將,他悠悠地說道:“袁本初還是念舊情的啊!”


    原來袁紹的謀士田豐確實向袁紹獻了一計,要趁曹操攻打南陽的時候襲取許都,把漢獻帝搶到自己的手中。


    也不知是因為忙著消滅公孫瓚這個對手還是念及於曹操的兄弟情義,他拒絕了田豐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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