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真的這麽說的?”


    黑衣人聽到親衛的稟報,這時候臉色不由變得異常的古怪。


    那怕是黑衣人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可是眼下這種時候心中卻滿是震驚。原本黑衣人以為就算是對方並不會認同血族的行事作風,也不至於做出什麽令人不解的決定出來。畢竟這樣的權勢地位,任何生靈都難以拒絕。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黑衣人卻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縱然是黑衣人早就知道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可是卻也根本沒有想過對方的想法竟是如此極端。


    反感血族的同化之術?


    如果這句話是換作從其他人的口中說出,黑衣人第一時間必然會采取行動,直接讓對方陷入萬劫不複之中。可是這話卻是出自於一位疑似有血祖血脈的生靈口中,那怕是黑衣人現在也隻能覺得無語。


    “主上,這件事情,,,,,,,”


    “此事,萬萬不能答應。”黑衣人一聲長歎:“這同化之術,的確是很狠毒,可是自古以來,這便是血族的生存之道。若是真的舍棄了這同化之術,以後血族又如何在這世間立足?天地之大,其實血族並沒有多少立足之地。甚至可以說,血族一但放棄了這同化之術,那麽以後也將不會再有爭霸世間的資格,縱然是想要好好的存活下來,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


    親衛一聲苦笑,並沒有說話。


    黑衣人所說的話,親衛自然知道都是實情。


    血族最大底牌便是這同化之術,若是血族真的放棄了這種手段,隻是為了迎取一位疑似有著血祖血脈的生靈,那麽這麽做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可是,那位身負血祖血脈的生靈,同樣對血族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越是眼下這種時候,兩者之間都至關重要。


    無論是放棄那一方麵,這都是得不償失的情況。


    “如果那位現在這種時候不願意迴來,那麽暫時就不要強求了。”黑衣人終是一聲長歎:“這麽多年以來,血族沒有血祖血脈的生靈,這一路也同樣走了過來。難不成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就因為某一個生靈而放棄血族過往的所有不成?血族的生靈,若是處處為血族著想,那自然是應當得到尊重,可若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將血族帶上一條強盛之路,那麽就算是真的擁有血祖血脈,那麽對於血族來說,也同樣毫無用途。”


    “這,,,,,,”


    親衛不由再次一愣。


    對於黑衣人現在的這種見解,親衛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眼下這種時候血族的確是需要有血祖血脈的生靈,可是卻並不代表血族能放棄所有一切的手段。


    如果真的放棄了血族的強盛之路,那麽血族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情況就將極為不利。


    “本座知道你心中肯定還有許多的疑惑,可是即然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那麽所有的疑惑也隻能放在心底。”黑衣人一聲苦笑:“血祖血脈對於血族來說是強大的必經之路,可若是真的連最基本的生存之路都無法存在的時候,那麽對於我們來說又還有什麽意義?血族固然需要變得強大,才能自保。可是那位的想法,卻與我們背道而馳,就算是真的將他請迴了血族,那麽也絕不會,,,,,,”


    後麵的話,黑衣人並沒有說完。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黑衣人相信親衛一定能聽明白自已的意思。


    畢竟,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有很多時候發生。


    “難道,就沒有其他可以緩和的餘地了嗎?”親衛一聲長歎:“有了血祖血脈的迴歸,血族必然以士氣大振。一直以來血族內部勾心鬥角,長老會上下異心,不是就因為彼此並不服氣,沒有一個血統純正的領導者嗎?就算是主上如今被尊為血族之主,其實下麵也有很多陽奉陰違的生靈,更是有許多惡意中傷主上的言語。若是能有血祖血脈的生靈迴歸,下麵那些質疑的聲音自然也就會消失,對主上別有用心的生靈,這個時候也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了吧!”


    “你錯了。”


    黑衣人一聲長歎,眼眸之間卻滿是無奈:“對於本座來說,從來都不曾在意過那些。長老會的那些生靈,本座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他們的認可和承認。眼下這種時候,血族需要強大,需要有在這條血腥之路上存活下去,那麽就必須要承受太多的荊棘和苦難。那怕是血祖血脈的後裔,若是沒有直麵麵對這些最黑暗最肮髒一切的勇氣,那又如何能帶領血族走上一條強盛之路?”


    說這些話的時候,黑衣人的眼眸之間滿是無奈。


    或許對於黑衣人來說,有太多的東西終究是太過無奈。


    那怕是他們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想法和目地,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根本無法去麵對。那些枷鎖和無奈,那怕是黑衣人這種級數的生靈,也同樣毫無辦法。


    “記住,這條路,注定不會好走。”


    “可是主上,若是我們要真的,,,,,,”


    “那種可能性,我們最好不要多想。”黑衣人一聲長歎:“你的這種想法,極其危險。血族自問世以來,就從來都沒有被世間的任何生靈接受過。隻要有血族出現過的地方,就必然會有其他的生靈將我們視為異族和不祥。就算是這個時候血族願意放下一切,那些生靈也是絕不可能會給我們留下一條生路的。這條路即然已經走了,那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那怕明知道最終的結果很可能隻是死路一條,那麽我們也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說這句話的時候,黑衣人的眼眸之間多出了一絲無奈和不甘。


    或許,對於黑衣人來說,眼下的情況也並不是他所願意看到,,,,,,


    在這個世間,終究竟有太多的無奈,那怕是到了黑衣人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在麵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同樣的沒有任何可行之法,,,,,,


    “大長老。”


    院中,侍女的臉色不由有些發白,尤其是這時候看到那些事情的時候,那怕是侍女現在也不由覺得不安。


    到了侍女如今的修為境界,這世間任何事情都已經難以令其有任何顧慮。


    可是這一次,當得知一些消息的時候,那怕是侍女身為青丘女帝,現在也不由的心生不安。


    “這,似乎並不像是你一慣的行事作風。”


    大長老一聲輕歎:“青丘,怎麽說你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青丘女帝,這世間最為強大的存在之一。怎麽現在這個時候,大事都還沒有發生,卻直接自已先亂了方寸。”


    “可是,這一次血族竟然將目標轉向狐族,這樣一來,,,,,,”


    “你在擔心什麽?”


    大長老一聲輕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也就是了,像你這樣先行亂了方寸,這算是怎麽迴事兒?狐族以往之時也不是沒有經過大風大浪,就算是曾經最黑暗的時刻也都走過來了,難不成就因為眼下這種困境,就要讓自已心境大亂。”


    “血族的強大,大長老也曾見過,這絕不是狐族可以抵抗得住。”侍女不由大急:“這麽多年以來,狐族已經不曾經曆過這樣的戰事,真要是在這個時候被血族強勢進攻,必然公,,,,,,”


    “這不是還有盟軍的嗎?”


    “盟軍?”


    “以妖主為首的盟軍,如今主力不是還留在黑水之畔。”


    “大長老,我現在擔心的並不僅僅隻是血族,還有那些盟軍。”侍女麵色發白:“血族固然現在將大軍調集到狐族的陣營,但那些盟軍我也不敢相信。狐族曾經與各族之間都結下過深仇重怨,這個時候血族向狐族發難,隻怕盟軍未必不會在這個時候乘火打劫。若是盟軍這時候乘機出手,隻怕我們,,,,,,”


    “盟軍方麵,你不必擔心。”大長老一聲長歎:“妖主是什麽樣的心性,老夫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在這種大是大非的麵前,妖主還是能分得清的。現在唯一讓老夫不放心的還是,這時候狐族上下又是什麽想法,狐主如今仍然昏迷不醒,狐祖獨木難支。連你在這個時候都已經亂了方寸,要想抵禦血族這樣的強敵,自身若是都沒有什麽準備,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侍女麵色發白,卻並沒有說話。


    眼下這種時候,那怕是侍女心中也實在沒底。


    如今的狐族,到底還能不能麵對這種血腥的惡仗,其實侍女心中也是毫無底氣。這麽多年以來侍女一直不曾過問狐族的大小事情,也是想要讓狐族就此安穩的存活下來。可是與盟軍的一場大戰下來,不僅狐主如今受到影響,狐族的精銳戰力也是損失慘重。現在這種時候若是想要和血族對抗,侍女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唇亡齒寒的道理,妖主必然是會懂的。”


    大長老一聲輕歎:“當日老夫讓你將狐族的兵權交給妖主,就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血族交矛頭指向狐族的時候,盟軍會有推脫之念。如今血族將矛頭指向狐族,狐族若是有半點退縮之意,妖主或許會有遲疑。可隻要狐族表明現在的立場,與血族勢不兩立,盟軍是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


    “可狐族與各族之間都曾有舊怨,隻怕就算是狐族現在想要與血族死戰到底,盟軍也巴不得狐族早日滅亡。”


    “你想多了。”


    大長老一聲長歎:“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麵,你的眼界終究是窄了一些。”


    “可是這件事情,如果是狐族和各族現在易位而處,隻怕也會袖手旁觀。”侍女長歎道:“畢竟,能借助他人的力量將狐族消滅,這樣的誘惑連我也根本無法拒絕。”


    “所以說,你終究隻是一個女子,胸中沒有萬千氣象,又如何能明白這世間的生靈究竟是怎麽想的?”大長老輕歎:“無論狐族與各族之間究竟怎麽爭鬥下去,那也隻是各族之間的利益關糸受到了影響,從而引發的一些爭端而已。就算是不死不休,那也隻是內部的事情。而血族這種時候突然出現,其實已經侵占了各族所有的利益。在血族這種外敵的麵前,必然是要一致對外的。縱然妖主也想要讓狐族灰飛煙滅,但在這種時候卻絕不會允許狐族受到威脅。一但血族真的對狐族發難,那麽盟軍定然是不會答應的。”


    說話之間,大長老的眼神也不由變得淩厲起來。


    對於侍女,大長老一向都是寄予厚望。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麵,卻讓大長老不由有些失望,那怕是大長老也沒有想到,到了侍女這樣的修為和境界,心境上麵卻始終難以有所突破。


    否則,現在的侍女必然早就突破到了更高深的境界。


    “如今,盟軍與狐族之間即然有了合作的關糸,那麽就應當相信自已身邊的戰友。若是你連自已身邊的戰友都不相信的話,那麽又如何能保證他們會和你一條心?”大長老眼眸之間多出了一種複雜的神色:“越是現在這種時候,狐族就越是應當表現出自已的擔當和責任。若是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能做到的話,那麽未來的路,注定是無法走到更遠的。”


    侍女一聲苦笑,卻終是點了點頭。


    雖然大長老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侍女卻並不敢完全放心。


    不過這時候即然是大長老親自開口,縱然是心中有些不認同的地方,這時候也實在不好當麵表露出來。


    “如果,這一次狐族真的能擊敗血族,也未必沒有一線生機。”大長老的眼眸之間帶著一絲凝重:“些次那個存在未免有些著急了些,若非是將所有的一切都交托給了血族,或許這整個世間,也將會永遠的陷入黑暗之中,永無寧日。”


    “真的還有生機嗎?”


    “要是真能擊敗血族的話,或許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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